拔!必须拔!就算是痛死,也不能叫身体内有那种可怕的玩意。好在莘烛对力量掌控的精准绝伦,李林没遭太大罪。莘烛掐灭头发,扭头看宋百。宋百莫名一阵哆嗦,对方灼灼的视线下,他就如那砧板上蹦跶的鱼肉。我,我,轻点,啊啊啊啊!宋百仰天痛呼,叫出海豚音。张闯抿嘴:这他妈不是海豚音,是唱了个忐忑。微微动指尖,李林汗津津的脸上露出一抹满足的笑,一丝力气也无,可他畅快地痛哭。那是喜极而泣,是在鬼门关走过一圈的庆幸。他的手和腿都回来了。他仰躺在地上,单手捂着脸,呜呜地低声哭着,嘴巴咧出一道弧线。太他妈爽了,我的手,哈哈!呜呜哈哈呜呜!又哭又笑活像是个重度疯子。张闯默默地扭头,老李哭的真有节奏感。莘烛:将乌烟瘴气灼烧尽,莘烛目光犹疑,离开了疯魔的寝室。三人口中的娃娃店铺只在八点开门,营业一个小时,每天只卖十个娃娃。说起来这东西是忽然兴起的,也不知从谁开始。但凡见过就被它的可爱吸引无一幸免,都想要一个玩。要等明日?莘烛搓下巴回泉山。他过去没见过这种害人玩意,到了泉山一讲。牧师便告诉他,害人的。这东西叫替生,极其恶毒,娃娃从人的身上汲取养分,活活将人吸食成人皮玩偶。而娃娃则渐渐成熟变的有血有肉。等彻底吞噬躯壳的生气,便是宿主的死亡。宿主枉死,灵魂被禁锢在动弹不得的躯壳中,然后慢慢被催生成厉鬼。塞进下一批娃娃的身体,去夺舍别人。莘烛道:这员工不要了。可以犯错,但若是心存歹念,他便是瞧不上的。饕餮宝宝舔舔嘴巴:莘哥哥,明天叫我去吧,听上去好好吃。莘烛眨眨眼,弯着眉眼道:好。忽地,他笑容一顿,扭过头,从嘴里吐出了两颗蛋。这两颗蛋很大,且在剧烈震动。一只还发出咄咄咄的响动,似乎是要破壳。莘烛:哇,是乲鼠吗?鸣蛇瞪圆了眼,当初第一次来泉山,就见到昂首挺胸的大型鸡。那只灰皮鸡滋味很不错,他为了小命着想,将两颗蛋送给莘烛。大人之前没做了吃吗?原来孵出小鸡了?莘烛木着脸,嘴角咧出一个弧度,当他的空间是孵化箱?大人怒了,饕餮宝宝安静如鸡。咄咄咄。一阵啄蛋壳的声音,两只灰皮绒毛鸡蹦跶出来。大概是一直在莘烛的孵化箱里,已经熟悉了妈妈的气息,一破壳两只小鸡就举着毛茸茸的小翅膀扑过来。莘烛:金乌宝宝居高临下地瞪视灰不溜秋的鸡崽:啾哔啾哔!粑粑是我的!灰毛鸡崽儿:叽叽叽叽!叽叽叽!也不知是金乌宝宝气焰嚣张,还是乲鼠的见之大旱的原因,莘烛敏锐察觉空气干燥几分。莘烛戳了戳金乌宝宝,掐着两只足有篮球大的鸡崽晃了晃:的确挺好吃的样子。叽叽叽叽!两只刚出生的鸡崽压根不知道妈妈的危险思想。它们高兴地蹭着莘烛的手,雀跃地叽叽叫。莘烛:面对充满信任的小眼神,他默默地扭头:罢了,养山上吧。貔貅宝宝一瞧,嘿呦一声:这么大一只啊?不如我们建个动物观光圈儿吧。莘烛眉头微挑:嗯?这鸡长大肯定是世界第一鸡,能吸引一波游客。想想普通的鸡忽然长的跟人那么大,奇货可居,多少人想围观呢。有点道理。莘烛点点头。貔貅宝宝继续道:叫这两只鸡下蛋呗,下多了我们餐厅也有蛋吃了。乲鼠毕竟是妖怪,乲鼠蛋肯定比红心鸡蛋还好吃香甜。貔貅老妖真狡猾,饕餮宝宝吞口水。莘烛嗯了一声。三青鸟一听,眼睛都亮了,望着两只乲鼠几乎放光:高等级食材!饕餮宝宝偷瞄青鸟,觑了眼乲鼠宝宝。都是鸟不觉得吃同类吗?想起什么,高兴的绿衣忽然忧心:老板,我要报告。莘烛挑眉,扬下巴示意她说下去。绿衣皱眉,略忐忑地道:我们每天都会仔细记录食材的出入库,但近几日数额对不上。提起这个,粉衣就是不忿:也不知道是谁偷吃!她们想好好表现,给老板一个好印象,但偷吃贼破坏了她们的努力。数量对不上,简直是太过气人了。她们看不住食材很失职。饕餮宝宝一听,那还得了:什么?食物丢了?!小模样可护食儿了。莘烛摸摸他一头红色小卷毛:丢什么了?黄衣道:是鸡。每天都会少一只,最开始我们以为是山里的小兽,设了术法。她是二姐,性子比较木讷,但术法算是三姐妹中最高的了。尤其是追踪术法。黄衣道:术法没有被惊动,可鸡还是少了。在泉山比她们强,不惊动术法就能拿走鸡的人太多了,她们总不能一直背锅。粉衣嘟嘴道:所以这两只鸡崽先别放养了,被偷走怎么办。莘烛眨了眨眼,那交给貔貅吧。饕餮宝宝有耳鼠宠物,貔貅宝宝养乲鼠也不错。貔貅:貔貅:??飞来横祸。至于捉贼,莘烛将任务交给了红发。才下午两点多,日头烈的很,外边的游客们仿佛都冒了烟。莘烛搓搓下巴:青龙去设个解暑阵法。青龙笑着应诺。大概在大人的心中,他们泉山必须做三伏天最凉快的崽。炎炎夏日临近,该建解暑项目。莘烛望着窗外,忽然见一位光头啤酒肚男拉扯张少东。张少东满眼不耐,脸上是虚伪的笑容。莘烛勾唇,呵。一休息室的人身份了得,听到莘烛嘲笑,纷纷好奇地凑到窗边探头。他们听力无不强悍,将这一幕强买强卖听了个正着。抱歉,赵总,这是我家老板的私财,真的无法售卖,我只能帮您询问一下。小张,我可是看你长大的,你叫我一声伯伯,我要不是真的需要,怎么会豁出老脸。张少东微笑,眼底愈发冷漠:我叫您一声伯伯,您也别为难我了。这算什么为难呢。那东西在水里边搁着也是搁着,万一被人偷了抢了呢?啤酒肚的秃头男很有话说:你瞧,卖给我物尽其用。我这次还得去南亚,您父亲不是也相中那边吗?张少东脸色一沉,父亲的事业是他老人家说了算,我小子怎么能随便指手画脚。一屋子人听了片刻也明白了,这还是许愿池惹的祸。许愿池里铺设的都是真的宝玉。有人惦记上也属自然。不过,这位啤酒肚倚老卖老,最后还准备威胁小张总,是走了最错的一步棋。然而,不久的将来,神兽们才知道,人丑多作怪。他还能错上加错。莘烛不在乎那些宝贝,他次元空间有太多这玩意,当时随便吐的。但他不在意,不代表愿意有人拿走。目光微凛,莘烛轻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烟。那啤酒肚宛若一个牛皮糖,不使劲撕扯就紧紧粘着,张少东心中愤怒,话语也冷了几分。于是这场交流,或者说交锋不欢而散。回到酒店,啤酒肚狠狠摔了杯子:小兔崽子,要不是,要不是庄总,马上就鉴品会了,咱们咋整啊?助理愁云惨淡。怎么整?呵呵,敬酒不吃吃罚酒!啤酒肚咧嘴,露出阴险的狞笑。☆、第62章 小贼的泉山惊魂夜咋整?啤酒肚的想法有两个。一是污染泉山的水源, 叫他们不得不关门大吉;二则是顺走许愿池里的玉。他来的时候只带了五百万, 即便买也只能买最廉价的一小块。既然出手,他就他妈准备全都带走,哪怕不展览, 做成饰品卖出去也是稳赚。反正那小崽子不仁义, 要看他去死。他也就做绝呗。他捏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那设备你启动一下。助理不明所以,将老板箱子里的小东西点开。带上这个, 就能反侦察摄像头。啤酒肚吐出几个烟圈儿, 洋洋得意地抓抓肚皮:我跟你说, 这可是好东西, 他妈花了老子八百万,你就给老子轻手轻脚,别弄坏了。八百万就买个比绣花针大的玩意?助理咋舌, 默默地握紧了几分。他可不敢给弄坏了,这位爷是个狠人。碰脏一点, 就叫你肉偿知道了吗?啤酒肚色眯眯地叼着烟嘴,在助理滑嫩的脸上摸一把。助理差点吐了, 他艰难地挤出个笑容, 呃哈哈, 我懂了我懂了!要不是这老狗逼使诈毁了他的工作,他怎么会来这干活。更何况他手里还有弟弟的黑料。他给了他足够的工资, 但从没有尊重, 就像是使唤宠物狗, 威逼利诱。要说对啤酒肚有好感,那是不可能的,他烦死了。狗逼开口:小方啊,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一会儿你就带着这个把那一池子捞回来吧。助理呆了呆:这,这是犯法啊。没事,没人能发现的。啤酒肚咧嘴,在他脸上捏揉:或者你想陪我?呃,我这就去,我马上就去。助理被烟味一熏差点吐了。啤酒肚哈哈笑:嗤,行吧。小方你就吊着我胃口吧,早晚有一天你高高兴兴地躺我床。助理:我去年买了个表。他有苦说不出,只能敷衍地点头。嗯,然后去找找这里的水源,把这一包东西下里边。啤酒肚扬起一包药粉。助理惊恐地后退两步:这,这这是什么?小玩意,就是叫人拉几天肚子。啤酒肚笑了。也的确是如此,心火餐厅那么火爆看着就烦,他人为帮忙消消火。反正不是什么要命的东西,分解的还快。人们腹泻找餐厅麻烦时,药已经彻底溶解不见了。神不知,鬼不觉。这话不太对,鬼是知道的,一群鬼员工正排排坐围观这场戏码。人类看不着,他们就大喇喇地在空中盘着。镜鬼:啧,这果然不是好东西。古曼丽愤愤道:侮辱我们!我们公司可从不用监控那一套,愚蠢的人类!想偷东西就罢了,竟然还要投毒,欺人太甚让我吃了他们吧!无脸鬼笑着道:且等等,妾身瞧着有趣呢。无脸鬼大人是他们心火鬼员工正儿八经的头头,她发话没人有异议。你们说这人到底会不会出手?镜鬼道。我赌一根香,他会。我觉着他可能还有良知,不是一直在拒绝吗?说话的是一个没什么怨气只有执念的鬼。他死的没什么痛苦,就是心中有放不下的事。镜鬼咧嘴笑了:不要考验人性,他一定会做,哪怕为了自己。不不不,这是犯罪啊,我不能干这个,我绝对不行。助理脸色彻底变了。偷窃已经是大罪,要是再投毒,他觉得自己下辈子都得在监狱待着。这狗逼说着没事,真出事肯定找他当替罪羊!助理苦口婆心:这不能做,总裁啊,我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啤酒肚登时变脸:你不去?那成,我就把你那视频我去,总裁我去。助理惊恐地摇头。啤酒肚摸了他惨白的小脸一把:乖孩子,早同意不就妥了。好了快起来吧擦擦汗。或者我帮你擦?啤酒肚不怀好意地笑。助理忙摆手,道他自己擦。啤酒肚砸吧嘴,咧出了愉悦且阴险的笑:小杂种跟我斗,你还嫩着呢!古曼丽怒火中烧:这人骂张总!我们不能饶了他!是呢。难怪张总叫我们来盯着。无脸鬼轻笑出来,一股阴森寒冷的气息盘旋。啤酒肚蓦然打了个激灵,砰地一声关了窗户。他骂骂咧咧:这他妈什么鬼天气,阴风阵阵闹鬼吗?冻死老子了。泉山什么玩意,大晚上的这么冷。啤酒肚瞥了眼空调。嘀嘀嘀地按高了温度。助理脸色苍白,脚步虚浮,仿佛随时都能摔倒。他这是错上加错。但为了弟弟,他什么都愿意做。助理双眼干涩,捏着高科技换了一身黑衣服,悄无声息地离开酒店。他看了眼电梯上的监控,无声地苦笑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