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笑得眉眼弯弯,一边翻着滚由躺变趴,双脚在半空悠闲地荡着,语气倒是一本正经,“是啊,段兴言同志,你已经有整整十个小时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了,坦白从宽,有没有想我”越说越有点儿撒娇的感觉了。那头轻轻笑出了声,然而依旧极蛋定地保证,“想了,那你呢,想我了没”“废话,我一起来就给你打的电话。”“哦”段兴言的尾音千回百转拖得极长,然后继续用他优雅而酣醇的声线问出了句让凌霄吐血的话,“那都想我哪儿了”这一句就让这边明白过来这家伙肯定脑子里又再想什么不健康的东西,不由起了顺着他调笑地心思,“想那儿了,那儿了,还有那儿了可是想归想,对于残疾人,还是不能要求太多,放心,我知道你不行,不会为难你的。”“你没试怎么知道我不行”都能想象出某人此时优雅地挑眉。“你要真行,那那天晚”“总经理”电话那头,随着开门的声响急急传来的一道女声打断了凌霄的话,刚要说出口的瞬间被卡了回去,凌霄一愣,脑子里轰的一声。而后手机里继续传出数声不大不小的咳嗽,有男有女,刚刚好能被她捕捉到,凌霄面上的笑容迅速垮了下来。“煊煊,还在吗”那头的男人继续无视周围诡异的声音,声线温柔。凌霄狠狠喘了口大气,“段兴言,你,现在在哪儿干什么”“东娱,开会。”五秒钟之后,在东娱高层的会议室里,几乎是里面每一位在场的都听到了他们顶头上司手机里传出的狮吼:“段兴言你给我去死”余音绕梁,那个黯然销魂呐段兴言神色不变地把手机放到了桌上,十几人的视线便随着他手部的动作齐齐瞄向他桌前,然后不约而同地,抽了抽眼角。“什么事”段兴言直接无视这些,对着方才推门进来打断电话的秘书询问出声,却没有任何发怒的征兆,仿佛心情还很好。“总经,理,这是刚刚出来的新闻”说着把报纸放到了他桌前,tony正站在他身后,向前微微一倾便能看报纸刊头被放大了数倍,几乎占了整个版面的照片正是今天一早段兴言被段五由轮椅推进东娱的侧影,拍的不是很清晰,但却能毫无偏差地分辨出这位当红天王的身形。嘴角慢慢溢出两分笑来,转头看向tony,“那就召开记者发布会吧,你去。”tony眼角的光一闪即逝,忙垂下头压低声音,“那理由是什么”“车、祸。”不管那祸害这时候出现在公众视线的目的又是什么,凌霄刚吼完他房间的门便响了,于是气鼓鼓丢了这边下床开门,却是司南珏和易川,除了站在旁边的莫笙海,还有个不认识的漂亮女人。凌霄满脸的怒气顿时偃旗息鼓,顿时像西伯利亚的寒流,来的诡异去的飘忽。“睡得还好么”易川见她还穿着睡衣不由愣了下,而后咳着掩饰过去,“我还以为你早就起了。”“起了一会儿了,先进来坐吧,今儿怎么到的这么齐”一边说着一边把他们让进屋,又暗中打量了他身边的女人一眼,发现后者也在兴致勃勃毫不掩饰地看着自己,忙回给她一个笑容,随即了然,“易川,这个就是你现在的女朋友吧是姐弟恋吗你好,我是凌霄,和他是初中同学。”易川脚步一个踉跄,差点儿绊倒他身边的司南珏。“谁跟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是情侣”“还没发育完全的小朋友姐姐可没兴趣。”几乎是极有默契的快速对答,而后互相对视一眼,齐齐冷哼一声。凌霄模糊着眼挠了挠头发,“不是啊,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们呵呵”说着一边傻笑着把门关了,开始顾左右而言它,“今儿太阳真好。”众人黑线。“诶司南珏,你黑眼圈好重啊,没睡好么”终于找到话题。司南珏尴尬地咳了一声,莫笙海扶了扶眼镜看向别处,女人闻声看过去低低嘀咕,“纵欲过度”易川抚着额一把拉过她,带着种无奈至极的表情给凌霄介绍,“煊煊,这是我堂姐殷茹,珠宝设计师,想着你正好要在这边待一阵子,她最闲,想去哪儿找她就行。”“死小子找打呢”说着一边看向凌霄,眼镜半眯着带了几分勾引与诱惑,“小丫头,知道上海最有名的夜店在哪儿吗”司南珏一把把她推开,怒视易川。殷茹眉开眼笑上前狠狠蹂了揉司南珏鼓着的腮帮子,红唇里不住赞叹,“好可爱啊”就像是发现了一件极好玩的小宠物。众人齐齐被易川表姐的脱线震得半分钟说不出话来。sha,上海极有名的一家高级美容会所。满室精油的香气均匀地飘洒在在昏黄暧昧的灯下,气氛慵懒舒服得让人只想睡去。“我们可不是为别人活着,特别是那些臭男人,所以说,女人啊,该对自己好一点。”殷茹妖冶地冲躺在她身侧的凌霄轻轻一笑,狐狸一般勾人,“你看看你自己,眼睛底下那是什么黑漆漆一片,我们那么拼命又为了什么,为什么不及时行乐钱挣了,就是用来花的”凌霄眨眨眼,竟是被她说得有些自惭形愧,“我知道。”这个女人的气场极强,很容易便能影响和感染别人,天马行空无拘无束,仿佛任何人和她站在一起都是陪衬一般,拥有着耀眼而瞩目的魅力,凌霄和她待在一起还不到半个时辰,自己便已觉得仿佛跟杂草一般。“你不知道。”殷茹挑着眼角眼波流离,“是你把自己定的太高,所以活得比别人都累。”她隔着空气手指点在凌霄鼻前,就像是对待咿呀学语的小孩子一般,“而另一种说法,或许就是你自己的男人没本事,不能让你安下心轻轻松松的生活,我说要不踹了他吧,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凌霄一愣,嘴角抽抽,“三条腿的确实不好找”一边说着眼神慢慢黯淡下去,“其实跟他没有关系,只不过我和他之间的差距太大,而我不想永远站在他身后,所以我只能让自己更努力好能够与他比肩而立,哪怕追不上,自己能够攒足站在他身边的资本也是好的,我希望我们之间从来都是平等的否则我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其实很苦。”看似风光的背后,他比任何人都苦。转眼之间,来上海已有近半个月。而郑夺星的麻烦也终于到了,只不过不是凌霄他们猜的那些法子,甚至根本就未曾涉及上她一星半点儿,因为23日凌晨,邯台市警察局局长郑夺星,被人发现死在自己的公寓里,身中17刀,而他家里所有的地方被翻了一整遍,几乎没留下一个死角。这件案子震动了整个江北,但是来势汹汹却收的极为仓促,甚至刚刚报道完他的死讯,省里就结了案,定为自杀,并且未曾公布任何其他信息。原因无他,郑夺星的身份太过特殊。政府官员被杀,弄不好就是强大的舆论动荡,于是匆匆掐断,在qq的弹窗出现了几天之后,再无音讯。而凌霄对此事依旧是一知半解,最后询问之下段兴言才给了她个答案,该是仇杀,与自己没有多少关系,这才算放下心来。郑夺星的事一了解,凌霄再在上海呆着便没有了什么其他的意义,只不过当初答应了薛覃,商业协会还有四天才开始,也就没急着回来。而此时的邯台市,却不像表面上的那般平静,这天夜里几乎是所有的警察全部被下了死令闭户,而在酒吧路最阴暗的一条街上,巨大的血腥味儿几乎都能灌满整个夜空。黑帮火拼。这四个字足矣概括此时的惨烈。在邯台长期扎根的黑社会势力遇到了外来侵略,双方几乎是不要命的殊死搏斗,就为了脚下的地盘,纷乱整整持续了半夜,也是直到天将要微朦朦泛起青色的时候,一切声音归于死寂。正正准备了数月的对抗,在一时之间爆发,然后迅速寂灭。有赢家,便更有输家。i被清理干净,这个往日里巨大的销金窟此时灯光大亮,一切陈杂在人们眼皮子底下,再也没有了平日的辉煌与神秘。一个男人在地上跪着,满身是血,几乎看不出他本来的面貌,便是如此,眼神依旧锐利,直扎人心一般狠狠射向不远处斜靠在沙发上的那人。旁边四竿枪不近不远地抵着他的头部,有人压了他的膝盖,面目毫无感情。“我说过,会让你那些手下一个个死在你眼前,而你”上面坐着的人手肘撑着头部,眼睛看着头顶的吊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铭风,你也不过如此。邯台已经被你霸了太久,早就该换换天了,你,已经老了。”他的视线转到地上,直接扫了地上的人一眼,眼中无他。铭风的眼珠子又蒙上两层血红,挣扎了一下子却被死死摁住动弹不得,眼前的这个小子,甚至不到二十岁的这个小子,当年在他眼里还什么都不是的一个小混混,此时竟会将他逼入绝路。“江北的平衡势力不是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能打破的,”铭风还是压下了他心里的疯狂,一边说着,眼睛一边不动声色的瞟着离他不远处的几洞枪口,脑中飞速旋转,一便试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你今天算是坏了道上的规矩,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这个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规矩要是老子怕那玩意儿,今天早就不会站在这儿了,你也不用打什么鬼点子,这四把枪只有一把是真的,如果你认为自己的运气够好,你可以抢一把试试。”说着摊开了自己的双手,嘴角始终挂着浓浓的明讽。铭风脸色一顿,下意识像楼上望去,果不其然,几乎是大半窗口都能看到举枪的人。顿时一颗心坠到了最低端。只不过出来混的,都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每个人都有死的觉悟,与这般境地,竟也跟着讽笑出声,“要杀要剐,哪儿那么多废话”说着当下身形一低便挣脱了自己上方摁着自己的手,而身形一滚,只是眨眼之间便蛇覆上拿枪的一个,反手一掰一砍,那把枪便牢牢落进了他的手里。却也是瞬间变了颜色枪的重量不对。也就是瞬息之间,咔咔几声齐响,屋内枪上的保险栓几乎全被打开。坐上的男子顿时大笑起来,那眼神更是像在看蝼蚁一般,“我早就告诉过你那是玩具,既然你这么想死老岳,拿他去祭祀死了的兄弟”声音瞬息变得决绝狠厉。过分年轻的面容在那道经年伤疤的点缀之下,竟有如修罗。铭风被人重新打趴在地上,几个人直接折了他的手脚,拖着便要往下走,正与门口进来的一人相撞,立即被阻止了。“慢着”来人三两步走上前对坐着的那个低语了两句,后者颇有些诧异的抬起头,“你确定就他们俩个人”“是,我们前前后后探查过了,就两个人。”男子十指交叉双手快速动了下,终于抬起头,“请他们进来,”一边沉着脸看向铭风,“等会儿再办他。”i的大门被缓缓打开,凌晨煞白的天铺入一地灰凉,和厅里的灯火格格不入。随着电子大门沉沉向一侧卷去,两种截然不同的光幕下,两个男人出现在所有人视线里。一人坐在轮椅上,而另一个在他身后推着他。光下,看不清两人的脸。只轻轻一下,轮椅慢慢动了,后面的男人开始迈步,那种毫无声息的压迫感随着轮子的转动,像是能碾碎每一个人的心,厅中几乎没有人敢喘息出声,而手中的枪已是调整到了最恰当的角度,进入了最高警戒状态。方才还在坐着的男子缓缓站了起来,而后脸上迅速挂上一抹类似于谦卑的笑,“江少,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aa2705221,,;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