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切能在酣畅淋漓的哭过一场之后烟消云散,该多好段兴言依旧轻轻拍着她低声安慰,他知道,凌霄需要这样的一场发泄,而他有时间等,没有人比自己更有耐心。这些天来,他用了各种方法一步步紧逼下来,赌的就是她心里对自己感情,也是直到今天,在解决了这么个隐患之后,段兴言知道,收网的时间到了。她是他的,这个念头从一开始就从来都没有熄灭过,纵是千般算计也不过是为了这样一个结局。他把自己的每一面一点儿点儿展现在她眼前,而今已是不可能再放手。今天那个狙击手的目标确实是自己,但雇他的人也一定知道这人根本不可能杀的了自己,那人要的也不过是份数据,比如自己身边的警戒度或者突破点在哪里。早上从东娱出来段兴言便察觉到了有人跟踪,只是他没有声张,他只是在等,在等一个最好的时机或者最大的收益点。直到在街角看到了进内衣店的凌霄,段兴言几乎是瞬间便有了决断。这场戏,是演给所有人看的。比如杨家,他用今天的行为告诉他们凌霄不是自己的软肋,若是想以此为威胁,简直是做梦。比如段家,凌霄也绝不会是自己的绊脚石,他告诉他们自己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迷失方向。h的杀手在断掉一只手瞎了一只眼回去后,这些人对凌霄潜在的威胁,便可以降到最低直到他有能力去掌控和推翻一切的时候,便没有人能再伤得了她。但段兴言一个字都没有跟她说,两个依旧相依着坐在床上,被撕咬出的血迹印在两人的身上,显得极为狼狈。凌霄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慢慢地便再也流不出眼泪,那些委屈和恐惧随着眼泪一点点儿被排泄化尽,而今蜷在段兴言怀里,她心头一片茫然。她累了,甚至不愿再去问他这次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趴在他胸口,段兴言的心跳声一下下传入耳中,什么也不去想,不去听,便是连刚才他是否真的想舍弃了自己,那玻璃是否能挡得住,凌霄都不愿再去追究。就像是倾城之恋里经历了生死才放下各自执念与骄傲的男女,只有在坍圮了一切外部的坚持,他们才能最终坦诚相见。段兴言几乎是一瞬间便感觉到了她这种变化,这才不动声色的呼出了一口气。阳光从龟裂的窗户外射进来,洒进她微微眯起的眼睛里,这一刻,凌霄的所有外壳全部崩塌,就这样吧,她慢慢对自己说,就这样吧在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她呼吸着他周身的气息,慢慢平静下来,“这是我第一次,这般不计利弊的放任自己,这样去相信一个人”“段兴言,不要让我后悔。”她趴在他肩头,渐渐入睡这一刻,阳光静好。段兴言轻轻亲吻着凌霄的额角,就任她这般缱绻在自己怀里,始终没有放开。欲望退去,他心底一片安宁。在倚天屠龙里殷素素临死之前告诉儿子,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可是凌霄相信,同样的话也适用于男人。而至于段兴言,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他说的是真是假。即便是假的又能如何,经历了这么多,而唯一能肯定的是,她爱他,而他又不可能放弃。她不知道他们会走到哪一步,但凌霄知道,若是想离他更近,便只有让自己站得更高。初中毕业后是司南珏的一顿打让凌霄不再甘于平淡,而后来网站与超市的麻烦更让她坚定了自己要爬上顶端的心,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的目标再也不只是为了自己,在这条山道的另一端,抬头仰望之时这才发现,原来那里还站着另一个人。不到中午她便醒了,阳光更加炽热,洒在身上,整个人暖洋洋的,凌霄的心中异常平静,便是历经大起大落后那种归一似的中庸,一股从未有过的圆润缓缓将她包围,如玉似琛。凌霄等完全清醒过来这才睁开眼,慢慢转动头部,不期然看到段兴言正坐在旁边接收邮件。从射进来的光下甚至能看见空气里每一粒细小的尘埃,将那光束折射成五颜六色的一条条光带,最后打在他脸上,衬出如被计算机模拟出的精致五官。以前总是觉得他好看,而今心态不一样了,再打量起来,便更带了一种古朴与温润,凌霄躺在床上仰头看他,慢慢地酸了眼。“在想什么”段兴言连眼睛都没有抬,单手的五指始终在键盘上翻飞,像是相处了多少年的情侣,满是默契与自然。“我在想,也许是我赚到了。”凌霄揉了揉眼睛慢慢撑着身子坐起来,神情自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如果男人也能称为美人的话,段大少爷定是当仁不让。”段兴言轻笑着,又快速输入一排法文,“你是想说这样的男朋友带出去总不至于丢人是吧”“其实我是想说,我比较喜欢邪佞一点儿的,就是那种经常见的邪魅一笑,而不是跟个老头子似的无论对着什么都是同一副表情。”“老头子”段兴言立时顿住了自己的手指,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言辞肯定,“你这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凌霄大大翻了个白眼,起身便要下床,“你自己做自己的事吧,我得下去给林玄辰他们做饭去,上午就那么回来李娇娇还指不定担心成什么样,我去看看。”“那我吃什么”“你一个大男人又不会饿死,走了。”凌霄挥了挥手,想着大不了多给他做一份好了。“你确定自己要下去”段兴言腾出手替她揉了揉头发,眼中含笑,却不知又在算计着什么。“是啊,要不我不去做你去啊”凌霄打着哈欠把头发揉回来,“你梳子呢让我用用。”说着便三两下走下地去洗漱间,刚进去就是一声尖叫。“段兴言”噌得就见她跑了出来,指着自己的脖子满脸通红,“你丫故意的是不是”不知这家伙是属什么的,这会儿脖子上已是没有一点儿完好的地方,大大小小布满印痕,从下颚开始就是一片姹紫嫣红,和脸部的皮肤简直差了整整15个酸碱度。“我还怎么出去见人”那厮慢悠悠阖上笔记本,这才认认真真去看她的脖子,一边看着还一边点头,眼神稍黯,“来我看看,”说着冲她招招手,语气里是一种颇具研究性的认真,“我这儿有管药,说不定能遮住。”“真的”凌霄仔细辨认了一下子他的表情,觉得没什么猫腻这才站过去,歪着脑袋给他看,“怎么遮住又不是冬天带围巾就行嘶”还没说完就又被他拽了过去,一下子再次吸上自己的脖子,便又是一阵疼痛,凌霄捞起个枕头就甩到了他身上,“你属狗的是不是”段兴言这才放开她,看着她脖子上新增的痕迹,满意的点头笑笑,“这下均匀了。”凌霄废了二十多年的修为这才压下火去,知道不能跟这种人生气,要不气死的肯定是自己,便强压下火气快速爬上床,居高临下地去看他,眯着眼充满警告。“好了过来吧,我给你涂。”段兴言没事人似的开了抽屉拿出一管药膏来,顺便拍了拍自己的腿,“这个应该能遮住。”凌霄眼珠子上下转转,扫了眼他手上的东西又看了看他让自己坐的地方,衡量了一下便盘腿坐到他身前的床上,却并没有坐上他的腿,刚坐下便觉得自个儿是完了。人家都说谈恋爱都是一二三垒,牵牵小手亲亲小嘴,一起逛逛街看个电影,按照年轻人的恋爱程序该一步步慢慢来,没却想到自己和他竟是直接越过了一垒二垒三垒,真冲本垒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该来的都来了,便是越想越觉得赔了。那遮瑕膏被挤在自己的脖子上,有些凉丝丝的感觉,挤上之后段兴言用指腹一点点儿替她涂匀,低头见凌霄一脸纠结,不由哂笑,“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在想我妈说的对,女孩子一定要爱护自己,不能在结婚之前就把自己给交代出去。”段兴言立即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表示深以为然,“可是你现在才16岁,不过国外的话倒是没有20岁才能结婚的限制。”凌霄立刻被这话给雷了个外焦里嫩,脸跟着狠狠红了一下子,“你瞎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今天是个例外,以后你要再敢这样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段兴言立马扔了药膏要去抱她,“那我们继续”“你耳朵有毛病是不是”“你说今天是个例外,今天正好还没过。”“好,我马上过去。”凌霄挂了电话,面上一副颇为遗憾的样子,但眼中却是掩不住此时的笑意,伸手拿着手机便在段兴言面前晃了晃,“听到了我要出去。”段某人立马就配合着变得极为不爽,这两人闹着闹着倒没什么更进一步的举动,但大夏天的天干物燥却也极容易擦枪走火,而现在,他坐在床边咬牙切齿地看着凌霄,右手指向自己的下身,恶狠狠地问她,“那我怎么办”凌霄顺着他的手向下看去,顿时大囧,想都没想就给了他一枕头,“你还是不是人啊,接个吻都能成这样”“到底是谁惹出来的”段兴言不依不饶,再次凑近她,“你自己说,你说怎么办吧”“你自己解决,要不冲凉水澡去要不自己用手,关我屁事。”凌霄红着脸转过头去,也不知这家伙到底是什么生理构造,明明表面上看去跟那画里的人似的一副不食烟火的样子,却不想一旦面具撕碎,竟是个这么赖皮的人。腹黑好色又小心眼,现在凌霄对他的认识里又加了两个字。段兴言立即神色古怪起来,举着自己被吊起来的左臂就在凌霄跟前晃了晃,意思不言而喻,“怎么自己解决凌霄,要是不赶紧解决肯定会出问题,会憋坏的”“段兴言怎么就不叫你那些影迷看看你私下是个什么样子你是明星啊,注意形象好不好”“明星也是人,再说我为什么要给他们看。”段兴言根本不放在心上,反是一边拉过凌霄,静静看着她,“帮我,来我教你”凌霄脑子里轰的一声,身子跟着晃了三晃。“你你你你”“你刚才还说结婚前不能把自己交代出去,可是你现在才十六岁,那我还得自己打多少年飞机再说男人的身体和你们不一样,很容易就出事,就当是让我先讨点儿利息行不行凌霄,我现在很难受,这只手根本动不了,算是帮帮我”这般连哄带骗的江湖骗子的神情,若是有以前和他熟识的人在这儿,难保不会跌碎眼镜。凌霄真想一脚把这厮给踹下床,却又不知道他到底说的是真是假,顿时纠结起来。只是段兴言是那种找准了机会就见缝插针的一类人,连内心挣扎的时间都不给她,直接把凌霄的一只手给拉了过来,扯着她覆在小段身上。凌霄登时被吓了一大跳,一个激灵噌得便把手抽了回来,跟着一脚就踹了过去,“你给我滚”段兴言一闪身子便躲过了凌霄这一脚,也不吱声,只是偏头笑着看她,但那笑容里却怎么看怎么带了一股子邪劲儿与诱惑,“你后半辈子的性福可全在这儿了,还真下得去脚”凌霄的脸已经红得发紫,又下流不过他,干脆转身下床不再搭理段兴言,迅速穿了鞋跑了出去,徒留给他砰地一下子关门声。虽然早上被他借着演戏便宜占了个够,但若说到刚正式确立关系的第一天就要替他,凌霄自认还没开放到这个程度,虽然从小就没有人告诉自己女孩子在哪个阶段该做什么,底线又是什么,但她至少知道,若是连自爱都不会,又怎么让别人去爱你aa2705221,,;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