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厅里,工人们似乎也感觉到了极少发脾气的叶段玉面『色』不好,各自找事情做去。
客厅里,只剩下苏云可和叶段玉。
苏云可略显拘谨的走到叶段玉,吞吐的说:“段玉,那个……你生气了?”
在她希冀的眼光中,叶段玉缓缓的抬起头,看了眼前的人,叹息一声,说:“跟我说对不起,却当众手下戒指,只是为了给我一个面子,让我下的来台,是吗?”
苏云可埋头,不置可否的坐到他身旁,说:“段玉,不是的……我,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她将那枚戒指晃了晃,笑说:“戒指就放在我这里,你给我一段时间,等有一天,你发现我带上了这枚戒指,我就是应了你了!”
叶段玉的眼里一闪而过意思复杂的痛『色』,说:“可可,我已经等了你五年了,整整五年,你看,外面的玫瑰都谢了,马上就要进入第六年了!”
苏云可埋下头,一时间,面对叶段玉的指责,不知道如何回答。
“可可,是不是……你,你还没忘记……”
叶段玉的话还没说完,苏云可的猛的抬头,似乎要打断他的话,说:“段玉,你说了,外面是亲人,若不是你这样说,我……我不会跟你过来的!”
是啊,当初苏云可决定一个人独自生活,而叶段玉却问他:“我是你的亲人,要你跟我生活在一起,这个理由够了吗?我不『逼』你!不『逼』你接受我。”
叶段玉似乎被提醒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愧『色』,说:“是啊,当初我想,假如你那时候就接受了我,我反而会瞧不起你,然而……现在都五年了,我……”
“段玉,这么多年来,谢谢你对外面mǔ_zǐ 的照顾!”
苏云可埋头,掩去眼里的神『色』,说:“然而……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我们结婚,外界的人会怎么说,你……你可知道,你会被人嘲笑的。”
叶段玉猛的抓住苏云可的手,说:“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不在意……而且,我也当童童是我的亲儿子,你我不说,谁会知道?”
苏云可一阵沉『吟』,脸『色』闪过一丝为难之『色』,没说话。
“你心里……还记得叶鹤轩,是不是?”叶段玉见她这个样子,忽而缓缓的松开手,艰难的问出这句话。
“在你的心里,他永远是童童的爸爸,你最爱的人,是不是?所以,你不愿意让童童叫我爸爸?”叶段玉一字一句,仿佛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苏云可神『色』一滞,有些慌『乱』的抬头。
五年来,她终于第一次听到叶段玉提起叶鹤轩这个名字了。
这个埋葬在心里,一直被她忽略了的人。
这五年来,她将叶鹤轩埋在心底最深处,从来不去记忆,从来不去翻出来。
这五年来,她跟叶鹤轩断的彻彻底底,只是偶尔在路边的杂志上,会不小心看到叶鹤轩的消息。
她只知道,叶鹤轩换了秘书,那秘书,有些眼熟。
隐约记得,是叶鹤轩公司里,以前的一个前台,而董媛媛,再没了消息。
苏云可不想去看这些消息了,然而,这些消息实在太多了,身边的人会讨论,不只觉得,她似乎已经记在了心上。
然而,这是第一次,这五年来的第一次,叶段玉在苏云可面前这样提起叶鹤轩的名字。
本来,苏云可以为自己已经对那个名字无动于衷了,然而……她的心,一点一滴,似乎又要回忆起那些不愿意想起的往事。
她对他的欺骗以及利用,他对她的无情和背叛,他们之间,已经离婚那么多年,为何,心中,却不能真正的忘怀呢?
难道,这人真的是罂粟花,一旦染上,就绝对会陷入其中,再也不能自拔?
叶段玉看着苏云可越来越惨白的脸『色』,意识到自己失言,说:“算了吧,我不『逼』你。”
他的语句里,换上了勉强的温柔,柔声道:“别想那么多了,怪我不好。”
苏云可收起眼里的神『色』,说:“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我……我知道你对我好……”
“别说了!”叶段玉苦涩一笑,抓住苏云可的手,说:“你放心,我会一直等你,一直等到……你接受我的那一天为止。”
苏云可重重的点点头,说:“段玉,你放心,除非我再不懂得爱人,假如我爱,一定会只爱你!”
叶段玉点头,脸上重新有了真心的笑容,说:“那么,作为奖励,今晚的汤圆包点馅儿吧?”
苏云可也笑了,说了声“好”,就去了厨房。
叶段玉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变得深邃,就在刚才,他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一个,也许会失去苏云可,但是,也许会赢得她新的决定。
苏云可到了厨房,将准备好的米粉『揉』和,和熟,然后将汤圆的立面,包上前两个月准备好的玫瑰糖。
包好了后,烧水,丢元子下去。
不一会,叶段玉和童童就被香味儿勾近了厨房,童童从身后抱了苏云可的大腿一下,立刻被叶段玉拉开。
苏云可回头,笑看着他们,说:“马上可以吃了,坐好吧!”
两个男人点点头,童童一坐上餐桌上,就睨了眼叶段玉,语重心长的说:“段玉,你要少吃点,可可说,吃多了对胃不好!”
叶段玉给了他一个闹崩儿,说:“那你更不可以多吃!”
童童眉头深锁,奈何如何努力,也锁不出纹路,他说:“我在长个子,你年纪一大把了,跟我不一样!”
叶段玉被噎的说不出话,煮着汤圆的苏云可,咯咯笑了起来。
童童听到苏云可笑,再看叶段玉难看的神『色』,也随着笑了起来。
屋子里弥漫着甜甜的玫瑰花香,两个男人也不嫌烫,就飞快的吃了起来。
吃完后,才下午三点多,算是做下午茶了。
童童毕竟是小孩子,吃完后,就睡着了,屋子里又重新安静下来。
叶段玉小心翼翼的将童童抱上楼去睡觉,看了苏云可一眼。
苏云可知道他有话要跟自己说,就跟着他下了楼,到玫瑰园的竹椅上,坐了下来。
“有话跟我说吗?”苏云可问。
叶段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立刻答话。
此时,秋天似乎快要来了,偶尔微风吹来,更是一阵寒冷,叶子也随着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