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可密密的凝视着山鸡,显然,是想让他知道,山鸡并不是个可信的人。
果然,山鸡犹豫了半晌,才说:“你说话算数?”
苏云可非常肯定的点点头,山鸡松了口气,又犹豫了一下:“好,我相信你!”
他说罢,捡起那把匕首,朝记者走去……
“你干什么?”苏云可失声,难道山鸡准备将记者杀了?
那她,岂非成了帮凶?
然而,山鸡走过去,在记者不安的扭动下,却只是掀开他的黑布,将他绑在身后的绳子解开……
记者得救,满脸的狂喜。
“快滚——”山鸡道。
记者看了山鸡一眼,又看了苏云可一眼,语无伦次的说:“山鸡兄,谢谢你了……”
说罢,就串出了门口,转眼消失不见。
苏云可松了口气,看向山鸡。
山鸡从角落里翻出一个电筒,打开,立刻光亮起来。
他照着刚才他们坐过的地方,慌『乱』的将东西搞的『乱』七八糟,仿佛打斗过的痕迹,将那血水全部展『露』出来。
苏云可立刻明白,山鸡是在为自己留后路,做出一副跟人挣扎,然后他也被劫走的样子。
这样有两个好处,阿力他们回来,看到这些,第一件想到的是下山去找人质,或者躲起来,他们会以为自己被发现。
所以,也许他们能逃的更远。
因为他们两个人身上,现在任何通信工具都没有,所以,阿力做事才够精明。
然而,他千山万算,算『露』了一点,那就是——人『性』!
出了这破房子,才发现外面的林子真的很森,月『色』下,到处都是参天大树,偶尔有鸟飞过,若不是这个时候正在逃命,实在是骇人的很。
不过,两人这个时候一心只想快点走下山去,所以,根本就没时间去害怕。
他们为了路上会被阿力碰到,就专挑小路走。
不过,山鸡看起来对这里的路也挺熟悉的,看来,是走过不少了。
不过,他既然打算跟苏云可逃走,大约会选最安全的一跳路。
苏云可想到此处,放心了一些,只跟着山鸡的脚步,深一脚浅一脚的小跑起来。
山鸡在前面拿着电筒在前面开路,不一会儿,又与苏云可拉开一段距离。
但是,他却会隔一段时间刻意的放缓脚步,显然是在等苏云可。
苏云可心里暗暗的感动,山鸡嘴上不说,其实,却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
“夏天,小心蛇——”山鸡在又一次等苏云可的时候,转过头,好心的对苏云可说道。
苏云可点点头,压下心里的好怕,继续往前大跨一步。
“啊——”
她一下用力过大,不知道是不是踩到了石子,脚下一滑,倒在了满是荆棘的草丛里。
“嘶——”
疼的龇牙咧嘴。
山鸡忙摇头,三步并作两步将苏云可扶了起来,凉凉的说:“你们这些有钱人,还真是娇气!”
虽然他嘴上这样说,但是看得出,他并没有厌恶和不耐烦。
苏云可没去扶山鸡的手,『摸』了『摸』黏黏的,有些痒痒的脸,一看……
“呀,我流血了!”苏云可大惊:“你快看看,我伤的怎么样!”
女人,哪怕在这种时候,还是会担心自己的脸有没有被毁。
山鸡苦笑了一声,打着电筒照过去,发现苏云可的脸上不过是被荆棘划破了几条口子而已,虽然在流血,应该不会留疤,便说:“没什么大事!”
苏云可放了心,扯着山鸡再次递过来的手臂,一用力,却又往另一边歪了去。
这一吃,她没有再被荆棘滑到,而是被山鸡死死的扯住:“怎么了?”山鸡发现不对劲了。
“我,我脚好像崴了——”苏云可脸『色』一变,什么不好,却在这个时候将脚崴了……
“来,我背你!”山鸡稍一犹豫,就蹲在苏云可面前。
“这……不太好吧!”
苏云可犹豫了:“要不你走吧,你下山去找个电话,先报信,再回来接我?”
苏云可想了一下,接着说道:“现在我们两个一起走,也许谁也下不去,但是……假如两个人一起跑,苏云可只会拖了他的后腿。
预期两个人都逃不出去,不如让熟悉地形,身体好的山鸡下山去报信,说不定,两人的生机反而更大呢?
“不行,你一个人在这里,力哥他们一定能找到的,他们对着山里的路,可比我熟悉的多,你跟我一起,再有半个多小时,就能下山了!”
阿力扭头,满脸坚定的看着苏云可。
苏云可心中一动,看来,你对别人好,别人自然也会回报你这句话真是没错。
“好吧!”苏云可想了一下,决定生死由命吧。
她犹豫了一下,便大大方方的爬到山鸡的肩膀上。
山鸡力气倒也大,苏云可本来也不重,轻易就起身,将电筒递给了苏云可。
苏云可一手紧紧搭在山鸡的肩膀上,一手仔细的照着前面的路。
“山鸡,山鸡……”
正在山鸡走了没几步,忽然不远处,似乎隐约传来了叫唤声。
山鸡的脚一顿,显然也听到了:“糟糕,力哥他们回来了——”
苏云可心一惊:“他们怎么提早回来了?”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山鸡焦急起来,看了看不远处隐蔽的一个树林,说:“跑是来不及了,我们躲一下,希望等到天亮,他们会以为我们跑了,下山追去!”
山鸡说罢,不等苏云可答话,就背着他,迅速的转到他手指的那个方向。
这是一个被两颗大叔挡住的一大片高出几个人头的芦苇,山鸡先将苏云可放在一处比较荒凉些的地方,从苏云可手上拿过电筒。
苏云可疑『惑』他想干什么,只见山鸡四周转了一圈,捡了根不大不小的木棍,先走到芦苇丛里敲打了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