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苏云可惊讶。
“不但漂亮,还心地善良。”阿力边说,便靠近苏云可,嘴里浓浊的烟气,直让人一阵作呕。
“而且,最重要的是,居然还能临危不『乱』,在这种时候,一点都没有惧怕和担忧,难怪,难怪叶鹤轩会娶你,不错不错……”
阿力说罢,靠苏云可更进了,被烟头熏黄的手指搭上苏云可的下巴,狠狠的捏住。
细嫩白皙的手指,搭上这样一双手,实在是令人做呕。
苏云可忍住心头的厌恶,转过头,说:“你放尊重点。”
“哼,尊重?”
那男人狠狠的扭了一下苏云可,硬生生将她的头转了过来,有些不屑的说:“叶鹤轩骑过的女人,有什么好清高的?你以为,叶鹤轩就是什么好货……”
这人的口中,亦是带着浓浓的四川口音,让人一听,便是很不舒服。
苏云可的记忆力,冒出一个四川的男同学,那是她高中一直坐在后排的一个男生,白皙的肌肤让男生显得很秀气,带着一副黑『色』边框的眼镜,总给人一种很浓的书卷气息,让人一看,便觉得很舒服。怎么,同身为四川人,这人,却是那么的讨厌?
苏云可被迫看着他,虽然知道此事不能惹怒这人,然而,眼『色』里,就不禁带上了一种浓浓的鄙夷。
那清澈的眼神里,仿佛是一个尊贵的往后,看着嘴低贱不看的奴隶一样。
纵然此刻她处于下风,却也是那样的高贵,让人不敢轻视,不敢欺辱的高贵。
阿力纵然再蠢,也看得懂苏云可眼里的意思,当时又气又恼,狠狠的说:“我就最讨厌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高人一等的有钱人,你们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已经在我手上了吗?”
他便说,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那浓浓的满是烟味的口气喷在苏云可的嘴里,她一个忍不住,干呕了几声,却是因为没吃两口东西,根本吐不出。
阿力见她这副样子,才缓缓的松开手,说:“等我拿到钱,看我怎么收拾你个贱货。”
“力哥……”旁边一个男人捅了阿力的腰一下,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阿力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哼唧了两声,蹲到一旁去,将山鸡也拉了出去,似乎要交代什么话。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两人进来了,阿力头一点,其余两个男人跟了出去,还是山鸡在守卫。
苏云可松了口气,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山鸡,能够帮助她。
进来后,山鸡没有多说什么,进来的时候,多看了苏云可一眼,犹豫了一下,从阿力他们之前拿过来的另一个塑料袋里『摸』索了半天,『摸』出一盒牛『奶』递给苏云可。
“谢谢!”苏云可也不推辞,结果,说:“阿力他们走了?”
山鸡只是看了苏云可一眼,没有以前那种不耐烦和鄙夷,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提着袋子,走到之前一直蹲坐的地方。
他又在那个袋子里翻了半天,找出一盒烟,点上,满满的抽了起来。
苏云可打开牛『奶』,夜『色』下,有些发愣的盯着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似乎,有一种别样的寂寞。
他拿着烟望着天空的样子,显得那样的深沉。
仔细一看,他的样子,似乎算的上清秀,勉强算个帅吧。
看他样子,大概二十左右的样子,却沦落到这种地步,大概,经历过很多不如意的事情吧?
不知道为何,苏云可忽然对他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苏云可忽然决定,假如这个少年还没有泯灭自己的良心,若是肯放走她的话,出去之后,她一定想办法让他的人生,正常一点。
虽然她没有什么能力,不过,她有小花子。
她相信,只要这个山鸡不是犯了杀人罪的话,叶段玉应该有办法让他过上正常的生活。
不是她善心大发,而是,对这个少年,生出一丝丝的,同病相怜的感觉,那就是,两人都有对生命安排的无奈。
天知道,就是因为这一点点相似,另苏云可动了恻隐之心,从此,这两人的一生,将发生惊天动地的改变。
山鸡的烟,抽了许久才抽完,直到烟头烧到了手指,他才愣愣的反应过来,不慌不忙的将烟头丢到地上,慢吞吞的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些东西。
似乎有『药』膏,酒精,蹦带,镊子,一些最基本的消毒『药』膏。
苏云可看了他一眼,他先拿出酒精拧开,拿镊子夹了一大片『药』棉,沾湿酒精,皱着眉头,如临大敌的往自己手掌上的伤口涂去。
也许是因为用力过大了,他“嘶”了一声,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苏云可看的胆战心惊,不禁起身,试图往前走:“我来帮你吧?”
“不必!”山鸡忽然戒备的看了苏云可一眼,见到苏云可有些惊吓的脚步顿住,又刻意的放缓声调,轻声说:“不必了。”
苏云可点点头,坐了下去。
她坐下去,却并没有打消要帮助少年的意思,只是轻声说:“你一个男人,肯定手上力气大,我还算细心,你放心,我不会有别的企图。”
苏云可说罢,月『色』下,目光栩栩生辉,那妩媚的眼,显得特别的纯真,特别的真诚。
山鸡的嘴唇干干的蠕动了一下,冰冷的眼神,似乎也有了那么一丝感动一闪而过,随即,却还是摇了摇头。
苏云可预料到了他会拒绝似的,只是点点头,说:“那你需要帮助了,叫我一声。”
山鸡倔强的抿唇,并没有多看苏云可一眼。
看来,他必定对生活有很多不满,他的生活力,必然有很多不如意,让他绝望的事情。
所以,一丝一毫施舍似的恩惠,并不能感动他已经冰冷的心了。
他一直紧紧的皱着眉头,不过苏云可看的出,这一次,他为自己清理伤口的动作,轻柔也仔细了许多。
他仔细的涂抹了一遍伤口,又取出一块新棉花,重新擦拭了一遍,然后,就将东西收好,没有要上『药』膏,包扎伤口的意思。
大约,是一只手不方便吧。
苏云可看的心里有些内疚,毕竟是因为她,少年才会将自己的手割伤的不是吗?
“你不巴扎的话,会感染的!”苏云可忍不住,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山鸡睨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侧身,往身旁躺了下去,他那只没受伤的手,枕在了自己的头下,闭着眼睛,看样子,似乎已经睡过去了似的。
苏云可叹息一声,无奈的摇头,也靠着墙,想闭目休息一会。
静下心来,她这个时候,忽然想起,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回家,田姨肯定很着急,那么,叶鹤轩会发现自己已经失踪了吗?
还是,他今晚因为几天积累下来的工作,直忙碌到深夜,到现在还没有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