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听到身后有动静儿, 白书瑜扭过头来,看到的就是快把自己委屈成一团的维克托。蓝宝石一般的眼睛此时微微颤动,红红的眼眶惹出几分令人怜惜的气质来。
白书瑜是个颜狗, 更何况对面还是个完美符合她审美的人。
一瞬间, 一种疼惜和兴奋的心情交织成一团,同时涌上白书瑜的心头。
啊,为什么兴奋呢?
但她此时顾不得细想。
白书瑜迅速起身,快步走到维克托的跟前,神色着急地看着对方,挺翘的鼻尖还有刚刚因为想女儿而泛起的红晕。
维克托本就心碎成一片,垂眸看到这样的心上人,只觉已经碎了一地的心又让人狠狠踩了一脚。
从未尝过得不到是什么滋味儿的维克托, 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嫉妒的味道。
又酸又涩的情绪撕扯着他的理智。
他第一次有了让自己不耻的想法。
那个男人对她肯定不好, 那他可不可以?
只是这想法仅存在了一瞬, 又让维克托狠狠地压了下去。
不行, 他不能如此自私!
他做小三就算了, 不能让姐姐也陷入被人议论的境地。
而白书瑜,见维克托只是看着她发呆也不说话,两眼红红, 她心一急,踮起脚够着维克托的头, 轻柔地摸摸他的小金毛。
“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白书瑜抿抿唇,思考要不要给个抱抱?
维克托并不知道白书瑜还想到了拥抱, 他此时已经呆愣在了原地。
这是两个人相识半月以来, 白书瑜和他最为亲密的一次举动。
维克托刚刚被白书瑜碰过的头发下的头皮紧紧绷住, 他承人, 在这一刻, 心中的贪恋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
但当目光一触及到白书瑜澄澈的目光时,他还是清醒了。
是啊,他还是不忍心。
但他可以等!
一个人站在那里已经演完虐恋情深戏码的维克托,良久,终于给出了反应。
“我没事儿,刚刚眼睛里进了一只小飞虫。”
这理由很拙劣,耐不住对付的白书瑜。
想到自己每次眼睛里飞进小虫子,非得流出眼泪来才舒服,白书瑜特别理解地使劲儿点头:“啊,那你眼睛还难受吗?”
维克托笑笑,“没事儿,刚才已经眨出去了。对了,姐姐刚才在跟谁说话。”
是的,维克托打算主动出击先摸清对方的情况。
他要看看那个男人到底配不配得上姐姐!
心口还是一缩一缩的酸疼,维克托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住,慢慢缓解着指尖发亮的不适感。
但一切的努力,在电话那边的小女孩喊他叔叔时,付诸东流。
维克托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脑子彻底停止了思考。
这一下,他彻底确认他为之辗转反侧的姐姐是真的有自己的家庭了。
维克托想劝自己,没关系,只是半个月,他的朋友谈了好多年的分手也不过是难受两天。
但他疼得好想哭,更重要的是,还有那难以启齿的想法。
维克托近乎贪婪地看着白书瑜姣好的侧颜,看她和女儿说话撒娇,那是他之前从未见过的姐姐。
怎么办,维克托不想做乖孩子了,他好想把姐姐夺过来。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维克托没注意到,白书瑜已经挂断了电话,目露担忧地看着他。
白书瑜有点担心维克托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像是在极力忍着什么。
像是许多人下意识的动作似的,白书瑜伸出手覆在了维克托的额头上,触手一阵冰凉,看来没有发烧,她刚松了一口气,准备撤回手,一只手忽然更快地摁住了。
白书瑜一愣,正对上维克托骤然深邃的眼眸,心神一晃,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
“那是姐姐的女儿吗?真可爱,叫什么?”
一听夸小白意,白书瑜也顾不得自己的手还被人家攥在手心里,兴奋地打开了话匣子。
“是呀,她叫白意,是不是很可爱?哎呀,我女儿可厉害了,是个小天才!但这都不重要,关键是她真的是个超级保暖的小棉袄!啊,你听懂这个意思吗?……”
白书瑜絮絮叨叨说了好多,有些话听着像抱怨,仔细一琢磨其实是显摆。
维克托没有开口打断她,全副心神分成了两半,一半在眼前的人身上,一半则在他攥住的那只手上。
嫉妒和贪婪啃噬着维克托本就不多的理性,直到他绷住心神问出了那句——
“那小白意的爸爸呢?他在华国一个人照顾孩子?”
白书瑜兴致勃勃的神色一顿,目光一呆,似乎是一下子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