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
赵栖回过神,对上贺长洲关切的眼神,强打起精神道:怎么啦?
我和皇上说话,皇上一直没反应。
哦朕在想国家大事呢。小龙蛋的去留可不就是国家大事,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贺长洲道:我新得了一把宝剑。贺长洲说着,将剑从剑鞘抽出,供赵栖观赏。
这把剑极其锋利,透着阴冷的寒光,闪瞎了赵栖的龙眼。
好剑!赵栖非常捧场地说,配你正合适。
那皇上给剑赐个名?
赵栖沉思着:嗯此剑冰冷如霜,让人闻风丧胆,不如就叫霜之哀伤?
霜之哀伤贺长洲细细品味了一番,好名字,完全不像皇上能想出来的。
最后一句你不用说出来。赵栖看着贺长洲把剑收入剑鞘,动作一气呵成,英气十足,不禁道:长洲,如果朕生的是小公主,你还会教她练剑骑射吗?
哎?贺长洲惊讶道,是小公主吗?
赵栖耸耸肩,有个号称看这个很准的神医说的。
贺长洲有些不高兴了,我不希望是小公主。
赵栖好笑道:为什么啊?
都说女儿像父亲,如果是小公主,岂不是要像昭南王了?
赵栖窘迫道:那个朕弄错了,其实龙蛋不是李迟苏的。
贺长洲大为惊讶:那是谁的?
就在赵栖拿不准要不要把事实告诉贺长洲,江德海前来禀告:皇上,赵四公子求见。
赵栖没多想,道:让他进来吧。
赵桥先是向赵栖请了安,再看向贺长洲,表情古怪中带着惊叹:贺小将军这便能下床走路了?气色还这么好,哪像是刚小产的人,果然是年轻力壮啊!
贺长洲:?
不仅是贺长洲,赵栖也有很多小问号:你抽什么风?
赵桥糊涂了:皇上昨日不是让梅川把贺小将军腹中的龙蛋拿掉了吗?
贺长洲:???
赵栖:他想起来了,当时他以为龙蛋是贺长洲,为了发泄心头之恨,谎称是贺长洲怀了他的孩子好让赵桥把东瀛神医给他找来。
贺长洲迷惑又不解:皇上?解释一下?
此事说来话长,还是日后再说吧。赵栖勉强笑了笑,丢给赵桥一计眼刀,你到底干嘛来的?
赵桥道:皇上,咱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江夏啊?在这哪都不能去,成日困在客栈里,臣弟都快闷得生蛋了。
你想出去?
赵桥连连点头。
那你去淮水岸搬砖扛沙袋吧。赵栖道,那里正缺人呢。
赵桥委屈巴巴:需要臣弟的时候叫臣弟小桥,不需要臣弟的时候叫臣弟去搬砖。
赵栖痛快地接受了他的指控:没听说过最是无情帝王家么。
把赵桥打发走后,贺长洲追问道:皇上,孩子到底是谁的?
朕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啊。赵栖凑到贺长洲耳边,悄声说了三个字。
贺长洲嗖地站起身,双拳紧握,表情复杂,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干脆抽出霜之哀伤,泄恨般地将桌子劈成了两半,阴险卑鄙小人萧世卿!
赵栖向贺长洲告状:他还说他是顺势而为。
无耻之徒。
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觉得贺长洲的语气里带着那么一点羡慕?
赵栖问:你觉得朕该把丞相蛋生下来吗?
贺长洲不能淡定:所以当正人君子有什么好的,连龙蛋的取名权都没有!
赵栖想象了一下,如果是个像丞相的女儿,那岂不是大靖第一美女了?啧,便宜她未来的驸马了。
贺长洲烦躁地来回踱步:我应该早点看破的,提醒皇上提防丞相才是。
赵栖继续想象:不过万一脾气也像丞相就不好了,小公主嘛,还是要贴心小棉袄一点比较好。
贺长洲万分懊悔:说起来,我才是当夜送皇上回宫的人,若我狠下心,哪还有李迟苏萧世卿什么事
赵栖忧心忡忡,还有一事,日后小公主问起她娘亲是谁,朕该怎么回答啊?总不能实话实说,说萧世卿是她娘吧?
贺长洲叹气,一失足成千古恨
两人各说各的,鸡同鸭讲,最后贺长洲自闭去了,赵栖数着劈碎的木头继续纠结,生,不生;生,不生
此事对贺长洲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他很清楚,若孩子是李迟苏的,他说不定还有机会;可现在孩子是萧世卿,他怀疑他干爹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贺长洲心烦意乱,无法入眠,想着一醉解千愁,不料楼下大堂已经被另外两个人占住了。
桌子上摆了几碟小菜,几壶美酒,赵桥和李迟苏对面而坐,把酒言欢。李迟苏见到他,笑道:贺小将军似乎心情不佳,要不要过来同我们喝一杯?
知道李迟苏不是龙蛋亲爹后,贺长洲看他就没以前那么不顺眼了。他略作犹豫,啪地一声将剑扣在桌上,坐了下来。
李迟苏边替他斟酒边道:贺小将军此刻的心情,本王倒是略知一二。
贺长洲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还在这,丞相不是命你回封地了么。
我另有要事要办,皇上便准我多留几日。李迟苏将酒樽推至贺长洲面前,将军请。
贺长洲端起酒樽要喝,赵桥大喝一声:且慢。
贺长洲动作一顿,看着一脸欲言又止的赵桥,道:赵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赵桥看了眼贺长洲的小腹,就算贺长洲身强体壮,也不能这般折腾啊。这才刚那啥,怎么能喝酒呢。
贺长洲皱起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赵桥看了眼李迟苏,挤眉弄眼道:此事将军心知肚明便是,我哪好说出来。
贺长洲向来和赵桥这等纨绔子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也懒得同他废话,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得赵桥啧啧称奇,这习武之人就是不一般啊。
贺小将军,赵桥钦佩道,我敬你是条汉子!
贺长洲没理他,又给自己倒满了酒。
李迟苏摇着折扇,含笑道:正所谓借酒消愁愁更愁,贺小将军何不学本王,豁达一些,看开一些?
豁达,看开贺长洲轻笑一声,我学不了王爷的潇洒,见一个爱一个,说放手就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