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快刀斩乱麻,赶紧让容棠对朕死心。
江德海不解:为何啊皇上?
赵栖又拔了根江德海的头发,朕不能吊着他,耽误他寻找真爱啊。
可是皇上,容棠有病在身,好不容易有所好转,若是再被皇上伤了心,恐怕
赵栖越想越觉得头疼,唉,断袖春风吹满地啊。算了,不说这个,丞相呢?
这个时辰,丞相应该在勤政殿。
赵栖直接去了勤政殿,想找萧世卿商量西夏大王子的案子。
守在殿外的内官正欲通报,赵栖止住他,问:里面都有何人?
内官:回皇上,丞相正与贺小将军在议事。
只有他们二人?
正是。
赵栖有些奇怪,萧世卿和贺长洲竟然在单独议事,莫非是要对西夏用兵?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叫上他啊,他手里还有半块虎符呢!
赵栖走进殿内,就见萧世卿坐在他一贯的位置上,嘴角似笑非笑地扬着;贺长洲倚柱而立,手中抱着把剑,背对着赵栖,赵栖看不清他的表情。
赵栖正要出声,就听到贺长洲道:当初丞相怀疑皇上暗藏异心,命我故意接近,试探一二。这事,丞相不会忘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栖栖:朕不断袖。
小将军:我不信。
栖栖:朕不喜欢你。
容容:我不信。
栖栖:朕不会生孩子。
老江:皇上悠着点,当心动胎气啊!
第44章
赵栖愣在原地,只觉得心口稍稍地流淌过一丝凉意。
贺长洲是第一个不认识狗皇帝, 不在乎他的过去, 对他表示出善意的人。对此赵栖即便不是欣喜若狂,也是喜不自胜, 当下就认了贺长洲这个兄弟,以诚相待, 还给了他自由进出皇宫的权利,让他时时刻刻可以找到自己。即使他被贺长洲上了, 他生气归生气, 也没有真正对贺长洲这么样,他自认自己这个兄弟当得没有一百分也有九十分。
他怎么也想不到, 贺长洲对他的善意,对他的好,都是假的。
啊啊啊啊啊,气死朕了!
殿内,萧世卿抬抬眼皮,懒懒道:不错。
贺长洲笑了笑,继续道:数月前,皇上太后去沐阳山烧香祈福, 你为了引诱断脉舫之人主动行刺,命人在禁山时刻意给刺客留了一条活路;刺客混入沐阳寺后, 你又命属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置皇上的安危于不顾
赵栖还沉浸在虚假友情的气愤中,听到这番话倒不觉得有多惊讶。在沐阳山的时候, 他和萧世卿还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萧世卿做出这种事太正常了,非常符合他的人设。即便是现在,萧世卿再利用他,他都不会
还是会的,他心里还是会不舒服的。他本以为自己和萧世卿的关系相比过去有了很大的进展,现在看来,只是他自作多情而已。
萧世卿嘛,生性凉薄,野心十足,利益优先,胜利至上,和他认真谈感情必输无疑。
还好,他及时警醒了。
萧世卿嘴角浮起冷笑,本相问你,皇上最后有没有事。
没有,贺长洲回答得很迅速,但事前我就同你说过,凡事有万一,谁都不能保证不会有意外发生。
萧世卿道:我能。
贺长洲嗤笑一声,丞相好大的口气。
既然你不相信本相,当初为何要应允此计。萧世卿满眼促狭,按照你的说法,那时的你,似乎也没有把皇上的安危看得那么重。
贺长洲沉寂了许久,再开口时声音隐隐颤抖着:我后悔了。
萧世卿墨眉微扬。
贺长洲深吸一口气,道:后来,我常想起那天。万一事情没有按照你预料中的发展,万一皇上受了伤
别想了。萧世卿截断他的话,在我身边,他不会有事。
贺长洲嘲弄道:恰恰相反,在你身边,他才是最危险的。
萧世卿目色凛冽,隐约流露出些许戾气。
贺长洲握紧剑鞘,隐忍道:我不知道你那日为何要在我面前贺长洲顿了顿,半晌才继续道:无论你想利用他做什么,这次我都不会再妥协。别说他现在不是你的人,即便是又如何,我未必抢不过你。
萧世卿忽而一笑,欣赏般地击了击掌,不愧是贺小将军,志气可嘉。不过容本相一问,你拿什么同本相抢?萧世卿站了起来,他和贺长洲身高相当,气质却截然不同。一个凌厉强势,一个俊朗倨傲,两人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皇上?陈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微臣给皇上请安。
听到声音,殿内的两人均是脸色一变。赵栖思绪拉回,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陈礼,结结巴巴道:免、免礼。
赵栖心烦意乱,进退两难。在他犹豫的时候,萧世卿和贺长洲已经走了出来。不等他们说话,赵栖便退了一步,那个,朕还有事,就先
赵栖说完就想走,却猝不及防地被贺长洲握住了手腕,力气之大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一般。
不明真相的陈礼道:皇上这就走啦?臣刚查到西夏大王子一案的重要线索,正要向皇上、丞相禀告呢。
没等赵栖说话,贺长洲便道:你同丞相说即可。说着,拉着赵栖快步离开。
唉贺长洲身高腿长,又是习武之人,赵栖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赵栖回头看了眼萧世卿,萧世卿也看着他,目光深深暗暗,竟似心神大乱?
贺长洲步履如飞,江德海等人很快就被他甩在了身后。赵栖跑了没多久就不行了,喘着气道:停、停下
贺长洲仿若没听见,又走了半晌,把赵栖带回了雍华才停了下来。
赵栖累得像条狗,瘫倒在椅子上,水,快给朕拿水来!
小紧子忙递上茶,赵栖一口气喝了三盏。贺长洲在一旁看着他,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皇上
心跳渐渐平复,赵栖瞅了他一眼,本想破口大骂,然而看见了贺长洲微微发红的眼睛。
赵栖一愣,喂他都没红眼睛,贺长洲红什么啊?
贺长洲单膝跪下,双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凝视着赵栖的眼睛,道:你是不是都听见了?
赵栖点了点头。
贺长洲抿了抿唇,那皇上骂我吧。
赵栖:
或者打我,咬我都行,贺长洲嗓音喑哑,就是别不理我。
赵栖踌躇一阵,说:你是萧世卿放在朕身边的耳目?
贺长洲自知理亏,却还是忍不住为自己分辩:没到耳目的程度,他只是让我接近你,弄清楚你突然性情大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