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洲垂下眼,像一只做错事被主人训斥的大型犬,是我。我弄疼皇上了。皇上的肩皇上?皇上!
赵栖掐着自己的人中,站都站不稳他居然被自己最好的兄弟给上了?!
不,朕不能接受!
快、快给朕递氧气瓶来,朕苟不住了
贺长洲一开始扶着赵栖,后来干脆把人抱了起来,皇上,你坚持下,我这就命人去找太医!
赵栖怒火冲天,连自称都忘了:你特么的别碰我!放手!
贺长洲抱得更紧了,坚决道:不放。
你混蛋!赵栖尝试挣扎了下,可在贺长洲面前,他那点力气就和娇滴滴的小姑娘似的。他见自己挣脱不开,更是气到原地爆炸,趴在贺长洲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贺长洲没有穿盔甲,只是薄薄的一层武官官服,被赵栖这么一咬,他再是皮糙肉厚也不禁闷哼了一声。但他哼归哼,愣是动都没动一下,站着让赵栖咬。
血迹在绯红色的官服上蔓延开,赵栖尝到了血腥的味道,终于松开了嘴。
贺长洲依旧抱着他,哑声道:咬够了吗?没咬够皇上可以继续。
赵栖抓着他衣服的前襟,自言自语道:我第一个就排除了你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贺长洲没想到自己做的那点破事能让赵栖有这么大的反应,对不起啊皇上,我不该那么对你。
赵栖恨恨道:你可是我在这里最好的朋友啊!
贺长洲安抚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是是是,我错了。
你知道什么叫最好的朋友吗?就是如果有一天我忽然变成了姑娘,如果你想要,我愿意嫁给你!
呃
但我是个男孩子啊,我才十九岁,赵栖哭出了声,你怎么能对我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
赵栖一哭,贺长洲瞬间变得手足无措,皇上,皇上你别哭啊,要不然你就当成是被狗咬了一口?
赵栖气得想杀人,那我不就成了狗日的吗!这种话亏贺长洲说的出口!
贺长洲迷惑又茫然,啊?
赵栖又咬又哭又骂的,发泄了一通也勉强冷静了下来,你可以放手了,朕不会打你,打也打不过。
贺长洲道:那皇上不怪我了?
赵栖别过头,朕暂时不想见到你。你要去西夏就去,朕不拦你了。
贺长洲静了一会儿,抱着赵栖坐了下来。他坐在椅子上,赵栖被迫坐在他腿上,两人面对面。赵栖还沉浸在被好哥们上了的悲痛中,都没发觉他们的姿势不太对。
贺长洲哄着赵栖:皇上,话都说开了,我反而不想走了。
赵栖瞪着他,你耍朕啊?
不是,贺长洲耐心地说,其实,我一开始没想到皇上会把那件事看得那么重
赵栖目光中透着嫌弃,你看得不重?看来你和李迟苏那种登徒子是一类人。
贺长洲略带羞怯地笑了笑,那皇上打算怎么处置我?
赵栖眯起眼睛,朝贺长洲身下看了眼。那么问题来了,侵犯他的混蛋是他最好的朋友,这蛋还拆不拆?
那夜的事,他和贺长洲都有错。他错在酒后发情,贺长洲错在没有推开他,虽然贺长洲的责任最大,但那个时候,是他不让人家走的,他如果因为这件事就断了贺家的香火,怕是很不妥。况且贺家在军中极有威望,如果让那些将士知道皇帝把他们小将军的蛋给拆了画面太美,他想都不敢想。
赵栖沉吟道:你容朕三思。
不用三思了,贺长洲认真道,我会对皇上负责。
赵栖表情复杂:倒也不必。他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被睡了也不会怀孕,他如果想开一点,就当是和好兄弟酒后乱性听起来还真是小事一桩呢。
怎么不必啊,贺长洲不依不饶,我想对皇上负责,我乐意对皇上负责,我希望把皇上变成我一个人的。
贺长洲的直球都打成这样了,赵栖再听不懂脑子可以不要了。他嗖地一下跳了起来,你、你什么意思?
贺长洲眸若星璨,大大方方,坦坦荡荡道:我喜欢皇上。
赵栖心里一万个卧槽疯狂刷过,说话都结巴了,可、可是朕不喜欢你啊。
贺长洲眼里的星辰陡然黯淡了下来,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容棠。他站起身,走近赵栖,高大的身躯给人带来一丝压迫感,皇上,我一直想问你,我究竟是哪一点不如容棠?他对你爱理不理,无所用心;而我处处哄着你,想方设法地逗你开心,难道,在你心里,我还比不过他吗?
赵栖分辩道:不是这样的!我之所以对容棠好,是因为我欠了他太多,我只是想补偿他。
贺长洲笑了声,皇上之前可不是那么说的。整个皇宫何人不知,容棠是皇上的心尖宠。
他是说过类似的话,可那不过是他起初用来维持人设的手段,还能当真啊?
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计较了。贺长洲深深地看着赵栖,我现在所求,是皇上以后的日子。
贺长洲突如其来的告白让赵栖整个人都懵逼了,再加上他之前受到的惊吓,他感觉他的小心脏和小脑子已经在罢工的边缘了。但他必须和贺长洲说清楚,他虽然没谈过恋爱,也知道暧昧不清的行为是绿茶标配。他不想当绿茶,也不想吊着自己的兄弟。
赵栖深吸一口气,道:长洲,你听好了。朕不喜欢你,也不喜欢容棠。朕,不断袖。
贺长洲显然不相信这个说法,你不断袖?你不断袖会在后宫里养那么多男人,不断袖会在那个晚上缠着我不让我走?
赵栖头疼不已,根本不知道如何解释,朕之前是断袖,但朕现在不断了。
贺长洲凉凉道:你觉得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赵栖抓狂了,举起手,超大声地对天发誓:皇天在上,我赵栖如果是断袖他看了眼桌案上的宫灯,灯灭我就灭。
一阵风吹来,宫灯里的蜡烛摇曳了一下,灭了。
微弱的光线中,两人大眼瞪小眼。赵栖干笑了声,你看,灯灭了,朕没灭,足以说明朕真的不断袖。
贺长洲道:如果皇上真的不断袖,那夜的事情怎么解释。
赵栖无奈道:朕喝醉了啊。
只是喝醉了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吗?贺长洲一狠心,说了句难听的,就会和离开了男人不能活一样吗?
赵栖无言以对。这也是他一直疑惑的问题,他自认酒品不差,喝醉了顶多发发酒疯,没理由发情啊。还是说,他之所以会发情并不是因为醉酒,而是有其他的原因
一句丞相大人到打断了赵栖的思路。萧世卿走进殿内,身后还跟着大理寺卿陈礼。他看到两人,道:贺小将军来勤政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