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海乐呵呵道:贺小将军年少有为,性子爽朗,长得又俊,自古美人爱英雄,京城里头馋他的姑娘何止一二。
还有这种事?赵栖笑道,那馋萧丞相的人是不是更多?萧世卿权势滔天,俊美矜贵,应该比贺长洲受欢迎些吧。
江德海道:那倒没有。
哦?
丞相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寻常的高门贵女即便倾慕他,也不敢妄想,还不如想着贺小将军实际些。
赵栖懂了,这大概就是邻家哥哥和高冷权臣的区别。赵栖心血来潮,道:朕记得长洲这几日都在京郊练兵,离日落尚早,咱们去瞧瞧他吧。
京郊大营的营帐中,贺长洲正在擦拭一把匕首,两个小卒直直地跪在他跟前这两个小卒暗中行断袖之事,被人逮了个正着,接着被压到贺长洲面前,等候发落。
擦完匕首,贺长洲才开口道:你们可知罪?
小卒颤声道:属下知罪,但凭将军责罚。
贺长洲笑道:其实这种事,我见多了。但我好奇的是,你们之前就是断袖,还是到了军营后才断的?
两个小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道:回将军,属下之前是喜欢姑娘的。
嗯?贺长洲来了兴致,继续问:那你又是如何接受自己成断袖了的?
小卒不知道将军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老老实实道:其实属下纠结了挺长时间的。
贺长洲点点头,我懂你。
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小卒看了一眼身侧的恋人,有些羞涩地说,控制不住想他,想见他,见到他手心会出汗后来有一日,看着他对我笑,我忽然就认栽了。断袖便断袖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将军您看城南的男风馆都开四五家了。
贺长洲大彻大悟,你说的很对。
这时,一位副将进帐禀告:将军,有一位姓赵的公子求见,他说您看到这枚玉佩就知道他是谁了。
贺长洲接过玉佩,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用跑的去见玉佩的主人。
大营外,赵栖正兴趣盎然地打量着周围,用余光看到贺长洲朝自己跑来,灿烂一笑:长洲!
贺长洲在他面前停下,低头看着他,像是非常高兴,皇上怎么来了。
路过,顺便来看看你。赵栖在贺长洲肩膀上轻轻捶了下,穿盔甲挺威风的嘛。你这有吃的吗?朕饿啦。
贺长洲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他。
赵栖:???
江德海出声提醒:小将军,皇上问你话呢。
贺长洲回过神,道:我昨日打了几只兔子,烤来给皇上吃?
赵栖眉头一皱,不是让你别吃野味了么。
贺长洲:围场里的不算野味。
这样啊,那少放点辣。
贺长洲放下手里的军务,陪着赵栖一同烤兔子。
在赵栖的指导下,贺长洲把兔子烤得表皮酥脆,肉质鲜嫩。为了照顾赵栖的口味,贺长洲一点辣都没放,但这并不影响烤兔的味道。赵栖一口气吃了两个兔腿,觉得嘴巴有些干,看向江德海:有水吗?
有有有,江德海道,在马车上,奴才这就去拿。
喝我的吧。贺长洲递给赵栖一个水囊,水囊是今日刚换的,我没用过。
赵栖随口道:你用过朕也不介意啊。
水囊的塞子塞得有些紧,赵栖尝试了几波都没打开,自然而然地把水囊交给和贺长洲,喏。
贺长洲笑了声,接过水囊轻而易举地把塞子取出,交还给赵栖。
厉害厉害。赵栖夸了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的水,因为喝得有些急,嘴角溢出一些。江德海忙掏出帕子要给他擦,他却直接用衣袖随意地抹了两下。
江德海无奈道:皇上,您的袖子
没事,在军营里哪有那么多讲究。赵栖站起身,看着一望无际的原野,听着不远处传来练兵的声音,心里头不禁升起一股豪迈之意,爽!好男儿应当就像贺长洲一样,把自己献给国家,赵桥那种败家子就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
贺长洲道:皇上要不要四处走走?
刚才还豪气干云的赵栖:可是朕懒得走哎。
贺长洲笑了声,我骑马带皇上?
贺长洲牵来一匹骏马,毛发又黑又亮,四肢发达,一看就是匹宝马。贺长洲道:这是我好不容易从西夏寻来的宝马,本来是要在万寿节的时候送给皇上,现在皇上既然来了,就提前让皇上见见。
赵栖捧场地哇了声,朕可以摸摸它吗?
当然,它是皇上的了。
赵栖摸了摸马的脑袋,宝马温顺地让他摸,还眨了眨黑漆漆的眼睛。它叫什么名字?赵栖问。
还没取名,贺长洲道,皇上取一个?
赵栖绞尽脑汁想着有关马的诗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也许它日后便是我大靖的抵御外敌的良驹不如就叫它也许吧。
贺长洲:皇上开心就好。
赵栖坐在也许背上,贺长洲在前牵着缰绳,在林间优哉游哉地散步。
山坡上开了不少不知名的野花,春风中都带着花香。其中有一种浅蓝色的小花,赵栖看着十分可爱,道:这花叫什么名字,朕想在雍华宫种上一些。
贺长洲道:雍华宫里不是种了很多牡丹么。
赵栖:是啊,这不冲突嘛,家花哪有野花香。
贺长洲笑道:行啊,皇上种吧,以后皇上每日都能看到这花,每日都能想到今日了。
倒也未必。赵栖道,朕估计不会想那么多。而且今日发生的又不全都好事。
贺长洲:哦。
和贺长洲一起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太阳就到了西边,赵栖不得不动身回宫。贺长洲道:反正营里也没什么大事,我送皇上回宫罢。
回到宫中,贺长洲这才得知赵栖搬去海晏殿住了,皱着眉道:海晏殿不是丞相住的地方吗?
嗯。容棠正雍华宫养病,朕不想打扰他,就暂时搬来和丞相一块住。
贺长洲:皇上这个解释真是听得我无话可说。
江德海道:奴才要给皇上更衣了,请贺小将军稍作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