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洲问:那皇上有没有想过放他走?容公子一身傲骨,一看就是吃软不吃硬的类型。如果给他自由,他说不定会对皇上改观。
赵栖毫不犹豫道;那不行。容棠和淮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基友,如果容棠自由了,肯定会立马去找淮王,帮着他篡权夺位,再把曾经羞辱的他踩在脚下。
贺长洲:为什么?
赵栖故作深沉,因为,朕爱他。你不也说过吗?就算得不到他的心,能得到他的人也不错。所以朕是要身不要心。
贺长洲:
你再往前挪挪,那有一个形状诡异的小桃子。
贺长洲露出笑容,皇上还是先把怀里的桃子丢下来,再去摘别的吧。
赵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桃子,摇头:不行,会摔坏的。
江德海:皇上尽管丢,奴才们会接着的。
赵栖把摘下的桃子丢了出去,成功解放了双手。贺长洲抱着他往里走了几步,道:皇上看到那根又粗又壮的枝干了么?
赵栖:看到了啊,怎么啦?
皇上抓好,我要放手了。
啊?!赵栖下意识地抓紧树干,你说你要干嘛?
贺长洲抬头冲他笑了一下,慢慢地松开了手,赵栖就像吊单杠一样悬在树干上,这个姿势非常考验臂力,稍有松懈就会掉下来。虽然树干也没多高,但真的摔下去屁股墩肯定要遭殃。
啊啊啊啊贺长洲!赵栖喊道,你疯啦?赶紧抱朕下来!
江德海也急了,贺小将军,您这是做什么呀!皇上,皇上您撑住,老奴这就来救你!
贺长洲就站在赵栖身旁,赵栖松了手他肯定能在一瞬间把人接住。贺长洲对江德海道:公公别急,我就是和皇上开个玩笑。
这是什么破玩笑!赵栖涨红了脸,你死了贺长洲,朕告诉你,你已经死了!
贺长洲道:只要皇上答应分桃给我,我就抱皇上下来。
分分分,朕全给你都行!快快快,朕要到极限了
贺长洲抱住赵栖的腿,把人抱了下来。赵栖双脚落地,顿时安全感十足。他长舒一口气,指了指贺长洲,又做出了一个割喉的动作,一脸严肃道:准备好受死了么?
贺长洲单膝跪地,准备好了,只是死之前,皇上记得给臣桃吃。
赵栖从江德海怀里操起一个桃子往贺长洲身上扔,吃,吃!我他妈吃死你!
刚巧路过目睹一切的萧世卿呵地一声冷笑:无聊至极。
转眼就到了回宫的日子。温太后听完最后一次讲佛,正和圆通大师道别,赵栖忽然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母后!
温太后蹙起眉,怎么了,这般慌慌张张的?
赵栖:朕的小桃子不见了!
什么?
朕的小桃子!赵栖悲痛欲绝,朕亲手摘的,那么小的桃子,全都不见了!
温太后一头雾水,转向江德海: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德海解释道:皇上听说沐阳寺的早桃能治病,特意摘了不少准备带回宫里。可今日奴才收拾行装的时候,竟然发现那些早桃全不见了。奴才把随御驾的太监全审问了一遍,也问不出半点线索来。
温太后失笑:哀家还当是什么事,不过是几个桃子罢了,瞧把你急的。
这可不只是桃子的问题啊母后!赵栖煞有介事道,朕的身边有贼,这佛门圣地有贼!今日那个贼只是偷朕的桃子,来日谁知道他会偷什么!
温太后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那依皇上的意思,该怎么办?
查,一查到底,一定要查出个水落石出来!
温太后道:行,就让大理寺去查。
圆通大师道:皇上,沐阳寺的早桃不过是寻常之物,并无治病之效。
朕知道啊,赵栖道,朕不是要自己吃桃,是要送人的,礼轻情意重嘛。趁着还没出发,朕再去摘几个,不过好像没剩几个了
赵栖走后,圆通大师和温太后对视一眼,道:太后,皇上一扫往日之颓态,印堂开阔,唇红齿白,实乃喜兆。
温太后含笑道:大师这么说,哀家就放心了。
圆通大师迟疑道:只是
温太后忙问:大师但说无妨。
圆通大师:太后不必紧张,皇上确是有福之人,只是皇上命中桃花过多,怕是日后会有些麻烦。
温太后松了口气:皇上日后必定后宫佳丽三千,从古至今,有哪个帝王的后宫是没麻烦的。
圆通大师笑了笑,太后所言极是。
皇帝太后离宫数日,后来萧丞相也走了,皇宫内没一个正经主子,众人都松散不少。
醉书斋内,容棠坐在窗边看书。锦柠打开窗户,春光透了进来,在他白玉一般的手上划出一道光痕。
公子您瞧,锦柠道,这日头多好啊。
容棠放下手中的书卷,嗯。
公子要不要出去走走?锦柠试探道,您已经大半月没踏出醉书斋半步了。
不去。
公子
容棠语气淡淡:你忘了上回出去发生了何事么。
锦柠想了想,道:您是说江公子落水的事啊?可是皇上不是没怪您么。公子去走走吧,太医也说您的病要多晒晒日头啊。而且现在皇上不在宫里,您出去也不会碰见他的。
容棠朝窗外看去,春光正好,他也确实很久没有出去过了。
那走吧。
容棠喜静,走的都是鲜少有人的小道。他难得精神不错,走了许久也不觉得累。两人越走越偏,来到了一处稍显破败的院落。院子的门开着,一个穿着素衣的女子正在院中刷马桶。
锦柠道:公子,此地污秽,咱们走吧。
容棠道:奇怪,为何一点异味都闻不到。
谁知道呢唉,这人不是那个王姑娘么?!
谁?
奴婢和公子说过的呀,公子忘了?锦柠道,王姑娘是皇上从宫外带回来的美人,后来不知道和谁私通了,还怀上了孩子。皇上留了她一条命,说要她生不如死,让她刷宫里的马桶,还说要在她身上试药。
容棠道:那为何她现在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