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在这种简陋的帐篷里,极其不尊重,二来用水不方便,若是出了一身汗,连沐浴的条件都没有。
说来说去,还是心疼小娘子。
说好这个月不写信给黑衣,但修晏依旧没忍住,写了满满一封注意事项,在秦嫀看来都稍显啰嗦,更何况耐心有限的墨羽。
天黑之后,将士两两一队,定时在营地中巡逻。
数不清是第几次听到将士们从帐篷外走过,赶路了一天的郎君终于沉沉睡去。
而秦嫀却睡不着,因为有点并不习惯那股艾草的焦味,她便拿着扇子扇风,偶尔低头亲一下不知何时会醒来的郎君。
因着帐内烧油灯会有危险,躺下后便将油灯熄灭了,导致帐内光线很暗……不过,这对墨羽来说并无大碍,他的夜视能力很强。
只不过闻到难闻的味道,以及身下躺的触感不对,他心头一惊,这是在哪里?
之所以没有立刻跳起来警惕,是因为身边躺着王妃,对方身上的馨香,即便是在艾草的焦味中,也那样清晰地被他闻见。
“这是在哪?”他动了动,抱住昏昏欲睡的女郎。
“嗯?”秦嫀骤然清醒,立刻亲了下刚刚醒来的郎君,继续扇着扇子睡眼惺忪道:“你醒了?”然后回答对方的问题:“这里是去潇国的路上,咱们去潇国做客。”
什么?
正抱着小娘子埋脸的墨羽,浑身一僵,是他听错了吗?去潇国的路上?
他压住心中怒火,淡淡问:“白衣怎会让你来?”
去北地多艰辛,难道白衣不知晓?
“他自然不许我来。”关于如何应对墨羽的反应,秦嫀早就想好了,撒娇地依偎着郎君道:“但我想想,他一去数月,我岂非连跟你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你醒来岂不是会想我?”
墨羽正准备发飙,狠狠地怒骂那白衣一顿,却没想到王妃一颗糖衣炮弹轰过来,甜得他五迷三道,羞恼道:“什么我会想你,少拿我当筏子。”明明就是她自己离不得他,非要泼脏水。
“好嘛,就是我想你。”秦嫀环上他的脖子,耍赖皮式地摇晃。
“成了成了,我还能将你送回去不成。”墨羽拧着剑眉,一脸严肃地说:“将你送回去还耽误正事。”
秦嫀贴在对方的颈侧,暗笑。
摄政王想了想,自己怎能这么轻易接受这个局面,他佯装咬牙切齿,怒骂:“白衣简直胡来,也不想想,路途多艰难啊,万一委屈了你,他担得起吗?”
秦嫀:“可是他坚决不许我来,你眼下便见不到我了,你难道不想见我?”
墨羽:“……”
话又不能这么说。
算了,那他就不骂白衣了。
整日在东京城窝着,墨羽也着实腻得不行,此次带着如花美眷出塞,他心情不错,一大早便起来喂马。
将士们选择扎营的地方,通常会选在河流附近。
墨羽牵着……不属于自己的红枣马,来到河流边,放了缰绳,让马在河边吃草,而自个则脱了衣裳站在水中,洗一洗身上的汗气。
秦嫀幽幽醒来,发现丈夫不在身边。
一问才知晓,郎君去了河边。
随身携带的净水有限,听说有河流,秦嫀也与沐芮同去。
远远瞧见王爷身穿一条亵裤站在水中,沐芮赶紧转身回避,等在附近。
“我去打一盆水给你。”秦嫀笑道,接过那小竹盆去打水。
古时候的河流清澈无污染,水中隐约可见鱼和虾。
墨羽早就知晓自个的王妃在水边洗脸,他坏心地一笑,从远处拨了一滩水花过来。
王妃娘娘被溅了一头一脸,抬起美眸怒瞪着孩子气的郎君,无语,也撩起一捧水拨向他。
那郎君躲也不躲,任由水花落在自己身上,竟是丝毫不在乎,也是,他本来就光着。
秦嫀道:“好了,不要闹了,快快回去整装出发。”
墨羽:“嗯。”他上来,运功烘干身上的亵裤,然后抬手吹了一声口哨,在远处吃草的红枣马,立刻飞奔回来。
秦嫀看笑着对方:“你竟能使唤修晏的马?”
墨羽撇嘴:“这有何难,不过是区区驯马。”说罢将衣裳穿上,然后翻身上马,向秦嫀伸出手:“上来。”
秦嫀倒是想试试,不眼下不行,她笑道:“你先回去,等出发再带我成吗?”
因为是和沐芮一起来的,她不能丢下沐芮。
看了看附近的小丫鬟,墨羽了然,没好气道:“你们先走。”
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丢下女人先走。
秦嫀点点头。
回到营地,大家伙都已起来,吃过朝食便发出。
因着时间还早,太阳还没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