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见识。”宋玉珩心想那次差点没了。
想要灌醉赵允承的人,何止这些往日被压抑的官员。
“摄政王!今日我要与你不醉不归!”潇国二皇子在武力上逊于赵允承,上次被打那一拳他还记恨着,这次想在喝酒上找回面子。
不是他自负,南地的酒水简直柔绵无力,只适合娘们喝。
因此,大乾的人怎么喝得过他?
赵允承冷笑:“听说二皇子嫌弃酒水太淡,高远,去拿本王珍藏的汾酒来。”
听名字就不是什么烈酒,潇国二皇子起初不在意,但酒水上来之后,他立刻嗅到浓烈的酒香,喝一口,竟比他们北地的烧刀子还要呛喉。
“好酒!”潇国二皇子眼睛一亮道:“我想买你们这种酒回潇国。”
赵允承心想你就想着吧,这种酒是他后院的婆娘改良的,如今只有广聚轩有卖。
想到后院的新娘子,赵允承心痒痒的,恨不得一下子将这满院子的人轰出去。
“废话少说,本王的婚宴勿谈交易,喝酒。”
既不能将这些人赶出去,那便将他们喝趴下,届时还省了闹洞房,一举两得。
倒是自己,洞房花烛夜
,万不能醉。
修长红影,在宾客中穿梭,潇洒肆意,满面春风,看得一旁帮忙招待的高远,眼眶火辣辣。
这般情形,他肖想了无数遍,但每一次脑海中出现的,仍是孤寡一身的殿下,独自站在清冷的月下,无人陪伴。
如今甚好,甚好。
他娶了心仪的女郎,甚好。
膝下还有了聪明可爱的小郎君,甚好。
不久之后或许还会有小郡主……不敢想了,太圆满,叫人想流泪。
好在王爷该受的苦,在前半生都受完了,以后定会顺风顺水了罢?
高远心想,望着身边自己提拔的干儿子,是个伶俐的,今年才十八:“春生,好好学着点,以后世子就交给你伺候了。”
新人接旧人,便是如此。
夜色降临,整座王府点起了大红灯笼,将摆宴席的院子照得亮堂无比。
月英打开门出去望了望,倍觉震撼,捂着小心脏,回来与王妃娘娘说道:“三娘子,王府外头好热闹,张灯结彩,太好看了。”
方才进来的时候,便觉得王府好气派,沐芮被说得蠢蠢欲动,也想看看,不过到底性格稳重,说道:“月英,该喊王妃娘娘了。”
月英吐了吐舌头:“哦。”
外头有多热闹,秦嫀想象得出来,她笑道:“沐芮也出去瞧瞧罢,无妨。”
沐芮脸一红,呐呐道:“……谢王妃娘娘。”
这时,外头放起了烟火,沐芮一喜,在月英羡慕的目光下,出去观赏。
她开门一出去,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无声无息降落在她身边,是铁鹰,冷声道:“王妃娘娘有何吩咐?”
沐芮吓了一跳,发现是铁管家,她抚抚胸口:“没有,王妃娘娘许我出来看烟火,无事吩咐。”
铁鹰点点头,抬头看向烟火。
“真漂亮。”沐芮也抬头望去,双手合十祝愿道:“希望王妃娘娘和王爷齐眉举案,白首到老。”
一直沉默寡言的铁鹰,破天荒地附和:“祝愿王妃娘娘和王爷。”
看完这一刹那的烟火,他们便各自回到岗位上。
王爷和王妃的婚宴,他们因有差事在身,没法同乐,但婚宴过后,一般都会有宴席和沐休,以及赏银。
到了后半段,高远指使春生,去小世子身边伺候,要不了多久,这婚宴便该散了。
那潇国二皇子已经趴下了,而他家王爷依旧屹立不倒,瞧着仍是神采奕奕,耀眼得紧。
火红的发带,随着王爷转身往后院走去,在空中划出半圆。
咿呀一声,喜房门被推开,一道没有刻意压制的脚步声,从远到近,不多时就到了秦嫀跟前。
秦嫀嗅到了对方身上的清冽的酒味,淡淡的。
终是等到这一刻,赵允承望着新娘子头上的喜帕,眼中闪过得意,占有,等他揭了这片布,秦三娘就是他墨羽的了。
八抬大轿,明媒正娶,问世间还有
谁能越过他去?
那白衣终究名不正言不顺,错失了娶秦三娘为王妃的良机……看在他如此可怜的份上,黑衣郎君大度地不再腹诽对方。
“咳,本王要掀开红盖头了。”赵允承提醒了一声,这才伸出手,两根修长手指拈起红盖头……等等,这样显然不庄重,他想了想,用两只手一起慢慢掀开。
随着烛光照在脸上,秦嫀慢慢抬起浓密纤长的睫毛,唇边带着能将人融化掉的微笑,那样眼波流转,含情脉脉地望着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