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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3)(1 / 2)

而不腻,香气扑鼻。


本日盲盒的菜式都是晏柠橙吃过的,一口气上起,无麻无辣,温养一绝。


龙须鱼丝薄如蝉翼,蘸着姜丝香醋,肉质鲜美弹牙,翡翠牛肉粒摆盘精巧。


林寻舟挽袖口为她卷烤鸭卷,“酱汁桃桃喜欢多些,还是少些?”


“多点儿。”她慢吞吞地咽下粥,双手去接,谨记林寻舟的指点,但说出来还是在道谢,只不过会特殊点儿。


晏柠橙怯怯讲,“谢谢老公。”


林寻舟给她添菜,闻言微笑回,“其实我对老公这个称谓,并没有非常在意,桃桃不需要刻意练习,你可以按照自己心意叫。”


晏柠橙眨眼等林寻舟提示。


她很漂亮,明艳到攻击性十足,奈何性子在熟人面前是纯正的天然呆,哄着就会乖,大号布偶猫,林寻舟很多年前就发现了这种特质,他手上卷饼的动作没停,薄唇开合,“比较熟的人,一般去掉姓,喊寻舟或者阿舟,当然要看我的桃喊什么顺口,我都可以。”


食物的香气馥郁,暗恋的人变成了丈夫,明灯驱散暴雨倾城的阴霾,古旧的留声机小声放着梅老的戏曲,正播到晏柠橙心头好的《黛玉葬花》。


一切都恰到好处。


晏柠橙被欢喜包裹着,想了想试探问,“哥哥?”


这次轮到林寻舟略怔,筋道的饼被指腹撑薄,只差了最后一折。


晏柠橙察言观色,碍于语言能力没有迅速改口,悠悠嘟哝,“所以、这个、不可以吗?”


“咳。”林寻舟攥拳举到唇边,虚咳清嗓子,又镇定自若地卷完,起身送到她吃碟内。


才扬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回,“我是让你想个日常称呼,而不是,叫了会让我想上你的。”


23、吃掉九只桃


豆大的雨滴拍打落叶、叩响窗棂,亦敲在晏柠橙心湖,一滴滴晕出大小涟漪。


烤鸭卷饼的酱汁咸甜中和,回甘在唇舌间,她借着通明的灯火看林寻舟英俊的脸庞,红着脸斟酌言辞,“那我该叫你什么呢?”


问题又被带着歉意的抛回去。


林寻舟笑笑,“哥哥也可以,都随桃桃喜好。”


晏柠橙若有所思,“但你不是说……”


她顿在直白的字眼上“上我”两个字怎么都发不出音节。


林寻舟泰然把她快见底的杯添满梨汤,见她没有要继续讲的意思,才懒洋洋地接过话题,“我可以改。”


晏柠橙松了口气,就听见他的后话,“再说在夫妻生活上讨回来,我想桃桃也会配合的。”


“……”直白的难以招架,晏柠橙埋头吃菜,水晶虾球被改了花刀的凤梨环着,裹着薄薄的芡,酸甜可口。


撑到无法继续靠吃食逃避,抬眸时就有折好边的纸巾递在眼前。


晏柠橙接过,掩了半面,水蓝的瞳孔流露出羞赧,支吾着把上一句回好,“我会配合的。”


“倒也不用这样勉强。”林寻舟漫不经心地搅着碗里汤,淡淡讲,“因为开始后,我就不会停下。”


晏柠橙托腮看他,娇气而带着点儿倔,“那你就不要停。”


“啧。”林寻舟轻嗤逗她,“吃饱了,就开始张牙舞爪了?”


“才不是。”晏柠橙的盛气只持续了五个字,就泄掉,软乎乎地说,“反正我来月经了。”


你现在又吃不到我!我还不能当一把行动上的巨人了吗!


林寻舟乐了,凤眼微眯,扫过娇艳的唇,然后又肆无忌惮地看向胸前丰满,压低声线,幽幽回,“桃桃的漫画里,通常只有一种体位的吗?”


自己给自己挖得坑,跳坑的事还得自己来。


有烟花在脑海里噼里啪啦地炸裂,晏柠橙瞬间回忆起精心研制出来的黄色废料,匈、口、腿、甚至是……办公桌下不乖踩上去又被拽住脚,踝后。


林寻舟饶有趣味地观瞻自家姑娘表情的变化,从中摸出些值得细品的东西,他起身,把原本严密的窗开了条细缝。


风涌过来,旖旎的遐想被愈发清明的雨声打碎大半。


“尝尝。”晏柠橙换公筷,给林寻舟夹绿茶酥。


关于“哥哥”及不应该在正午就出现的话题在林寻舟赏心悦目的吃饭姿态里被暂告一段落。


晏柠橙指腹摩挲着娇嫩的玫瑰花瓣,梨涡浅淡,听雨听风,更看林寻舟。


算来这是他们俩第三次见面,三次都一起吃了饭,还都是晏柠橙被照顾着先吃饱,然后看他吃完。


颇有几分字面上饮食男女的意味。


餐后有管家带领食客参观院落消食的环节,晏柠橙是常客,不需要管家介绍,得了应允,自己带林寻舟来转转。


梅府非梅兰芳老先生故居,它的原身是贝勒爷侧福晋私府,走道尽头有一墙的玻璃橱柜,陈列了梅老生平趣事和喜好之物,俨然是一个小型的梅兰芳艺术博物馆。


戏服华美雍容,历久弥新,是当年梅老唱《贵妃醉酒》时的行头,黑白的老照片占据了半墙,凝练成中国近代戏曲发展的缩影。


前院参天的枣树下停着两辆眼熟的黄包车,晏柠橙第一次来时还很年幼,语言障碍较现在更严重,没有发问,有次搬家收拾东西,翻到本语文必读书目《骆驼祥子》,看到封面上旧照片,才发觉是电影中的道具。


后来专门为此来过一回,在主家同意后,待了大半天,拍摄下作画需要的所有素材,完成了一幅油画作品。


宅邸里以修竹为主,挺拔翠绿,青石板外是鹅卵石铺垫,大雨滂沱,流水涓涓。


林寻舟撑伞,与晏柠橙同踏上石板路,走至中段时,晏柠橙伸手扯了扯林寻舟的衬衫。


“嗯?”林寻舟驻足,低头看她。


院内清幽雅致,大雨和绿植更将他们俩隔入只有彼此存在的世界里。


晏柠橙莞尔笑笑,润声讲,“我有话对你说。”


林寻舟意识到些什么,肃然颔首,认真答,“你讲,我在听。”


“我的生日是九月三日……”晏柠橙说得非常慢,雨溅起潮雾,萦在周身。


她必须坦诚相对,讲明白个中缘由,否则林寻舟若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为她暗自精心做出盛大的生日庆典,理性上是对她好,感情上无法接受。


从前他们还是中学同学时候,班里的习俗是给上课日生日的同学庆祝生日,黑板写日历与课表的那栏会专门标注祝某某生日快乐。


读这种私立贵族学校的人不缺钱,礼物会在课桌上堆成小山,午休和下午茶时过生日的同学都会包圆请生日蛋糕、茶点与饮料。


晏柠橙八岁后再没有庆祝过生日,每年九月一日开学典礼露面,然后会请足足一星期的假,这段时间里她总在帝都的四合院住,早起去陵园看奶奶,回来时在巷口坐很久,深夜蹲在无人的十字路口烧纸燃香。


美人如花,极尽哀容,林寻舟沉默的聆听,单手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晏柠橙下颌抵在他肩头,泪眼婆娑,见翠色朦胧,木质香尾调清冽,脊背在被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抚着。


哄小朋友的安慰姿势,奶奶离开后,晏柠橙再没被人这样搂抱着哄过了,眼眶酸涩,盈于睫的泪承不住,滚落洇湿林寻舟衬衫。


“死去元知万事空,我其实明白的。”晏柠橙哽咽着讲,“可我就是那么固执的相信,起码在每年这个时候,奶奶会放心不下,回来看看我的吧?她头七那天,我房间里的灯闪烁了一会儿,我小时候很怕黑,最后那灯没有灭,灯泡更没有坏……”


人的倾诉力往往随着年岁增长而减弱,六岁会因为摔倒磕破皮,见到每个朋友长辈时都要念叨自己受了伤,到二十六岁,休于应付关切和问候,自行处理后缄口不语。


将曾经怎样活过和盘托出,是远比“我爱你”更为情深意重的表白,我花了很大力气,才有勇气告诉你,我没遇到你前的人生,与遇到后,那些所不被你知道的事情。


晏柠橙讲了出来,林寻舟有仔细的听进去。


看不清彼此神情的拥抱姿态,双手环抱着劲窄腰身,不想放开。


躯体紧贴,一呼一吸间都能感知到对方情绪的起伏,晏柠橙亲昵地在温热颈窝蹭了蹭,把脸埋进去。


耳畔是林寻舟低沉微哑的宽慰,“会的,是奶奶来看你了,因为我母亲逝世的第三天,我站在墓前,有只白色的蝴蝶,停在我手背,停了很久很久。”


此前晏柠橙也并不知道林寻舟丧母的事情,她浅薄的印象里,来为林寻舟开家长会的是个面相极和善的女性,会伸手为正登高画黑板报的晏柠橙扶梯子,叮嘱她下来时小心一些。


“谢谢你坦率的告诉我这些,让我少走许多弯路。”林寻舟抬头,吻落在饱满额前,又到眼睑下,尝到咸涩的泪。


鼻尖相抵,热息拂过来,晏柠橙抽泣。


林寻舟又啄了啄她的脸颊,“如果有幸的话,想陪我的桃桃一起去看奶奶。”


“嗯。”晏柠橙微点头,学着他的模样去回亲脸颊,软糯地嘟哝,“别夸我了,我远没有你讲得那么坦率。”


余光里白衬衫上鲜艳的红扎眼,是她刚才抱他时胡乱层,口红染上的。


晏柠橙揪着领口被染红面积较大的那片,又用小拇指指腹沾了唇上的残余的,点抹涂三两下,晕成朵绽放的红梅,才满意下来。


垂眸看见的是滚动的喉结,抬眸则是性感薄唇和深邃黑眸。


不管她怎么正经点儿,林寻舟这人都挑不出晏柠橙不喜欢的地方来。


晏柠橙叹了口气,颇为客观的评价自己,“真有的话,该在婚前。”


若我真的把自己摊开铺平。


讲明自己童年阴影几遭,目睹过父母双方都出轨,对婚姻没有半点儿信任,单纯相信你这个人,你的压力不会很大吗?


讲我在过去的岁月里起码动过三次以上自杀念头,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是锁过卫生间的门,盥洗池里盛满了水,头埋进去,水从耳廓散进来,每一秒都被拉得无限长,目之所及都是白色。


呼吸困难,在溺死的边缘,神智开始涣散,有看到奶奶出现,锁着眉,大声呵斥她,“你给我起来!”


晏柠橙的求生欲微乎其微,更不会水。


她还能站到这里抱人被亲吻的唯一原因,是她不希望奶奶不开心。


那你还会选择和我开始这段婚姻关系吗?


讲中学时某几次你桌上咖啡是我放,阴雨天多出的那把没被你带上的伞亦然,模仿过你的字迹给自己写情书。


你不会觉得我对你的喜好偏执到病态吗?不害怕吗?


林寻舟托着她的下颌角,描摹唇形,“可婚前的我没有资格听。”


一句话就把晏柠橙从自我厌弃情绪里解救出来,林寻舟话锋一转,“我明天没有安排,客随主便,能烦劳夫人带我转转紫禁城吗?”


晏柠橙被“夫人”的称呼砸得混沌,不假思索回,“好。”


林寻舟唇线略微上挑,漫不经心地问,“那么今日暴雨,更宜室内活动,夫人需要我当模特吗?”


“啊?”晏柠橙茫然,舔了舔唇角。


林寻舟咬耳低声提示,“不光给你看腹肌,还给你摸的那一种,就和你画的漫画里姿态一样,桃桃要不要?”


24、吃掉十只桃


没有任何一位称职的画手会回绝欣赏肉体给自己当模特,直观构建人体框架的机会。


晏柠橙首先是个凡人,其次是个画手。


她几乎是在听清后的第一时间就点头,直接应允下林寻舟的提议。


晏柠橙在帝都的房产不计其数,她是独生女,财产上无可争议。


父母早早为她置办了快乐咸鱼到下辈子的固定资产,由于此前没有结婚打算,晏柠橙甚至连墓地和遗照都大大方方的从家里从事殡葬行业,做大做强到首支殡葬股上市的林故若那儿为自己提前挑选了心仪的。


除开爷爷和窈窈那儿,晏柠橙回帝都去得最多的是万景玺园,官邸复式洋房,地上两层,地下一层,南北通透,送赠了一百五十平的大花园与车库。


地块交通便利,配套设施完善,稀缺教育资源环绕,小区对面就是shopping mall,外卖和商超半小时内能打包好送货上门。


房子是晏柠橙在六年前售出漫画影视版权后交了首付购置来的,没有用家里一分钱,装修是她自己设计的。


想要为自己设计个纯粹的游乐园,凭自己的能力。


光是地下一层的imax屏电影院就耗资巨大,晏柠橙不怎么着急,缺钱了就停工休息,先赚会儿,有钱了就动工,慢慢地把一切都变成了自己最喜欢的模样。


没什么压力,永远画到自己满意,没有自命不凡的觉得一定能赚到,只是感觉大不了花家里钱来兜底,二十出头的年纪,何妨试错?


庭院门外门纯黑合金,镂空线条舒展流畅,再退远几步,等到晴天细看,就会发现是整体造型刻画的是只栩栩如动漫的……皮卡丘。


晏柠橙余韵里观测到林寻舟应该是没发现这个离谱的事实,她设计门时正在看《神奇宝贝》,突然觉得比起内有恶犬,应撬有电更有威慑作用,所以便这样设计了,钢厂拿到图纸的时候还特地确认过,“咱们没发错吗?”


后来舒悦窈应邀来坐客,评论道,“请问,既然都走入室盗窃这条路了,你怎么能肯定对方跟你一样是个二次元呢?”


她说的很对,晏柠橙无言以对,于是倔强地反驳,“皮卡皮卡~~~”


房子有阿姨定期来通风打理,花园中的草木不久前才按照晏柠草的要求做过修剪,同样有颗石榴树,还不算高,是四合院里嫁接种过来的。


青石板蜿蜒通向复式入户门,右侧是大片的草地和花园,左侧挖了巨大的人造池塘,荷花含苞待放,单孔拱桥通往八角凉亭,汉白玉栏杆,古韵十足,桥边芍药盛绽,傲然雨中。


作为主人,实该为林寻舟介绍些什么。


晏柠橙思忖着措辞,找不到切入的思路点,她不会是个合格的建筑师,因为哪怕是自己的作品,都无法流畅的为谁阐述出灵感的由来。


“桥边红药,念念为君生。”林寻舟清冽悦耳的声音打破伞下静谧,“我不太懂建造,但是看着很像是二十四桥的微缩版?”


没带疑问词,尾音勾挑。


晏柠橙点头如捣蒜,软甜回应,“是呢,是仿了现在的二十四桥,其实扬州二十四桥有两说,文人学者打了一千年的笔墨官司,都无法论证究竟是扬州曾有二十四座桥,统称为二十四桥,还是它其实单就是一座桥。”


被引导着讲出心里话,舒畅许多。


“所以桃桃采信了后者对吗?”林寻舟低笑,温润讲,“二十四桥明月夜,有幸月下游览过,我跟你一样,愿意采信后者。”


晏柠橙莞尔,“是呢。”


入户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迎客大堂,而是蓝白//粉为主色调的梦幻乐园,晏柠橙这儿还没有来过异性客人,她朋友不算多,都买了专用的拖鞋,到林寻舟这儿犯了难。


玄关处埋头翻找半天,找到双一次性均码的,估摸着该是打扫阿姨来时使用的。


晏柠橙拆开摆齐,叹气小声嘀咕,“我等下会陪你,去买新的。”


“好。”林寻舟应声,随性地把手中花束放到玄关空旷处,门口金灿灿的陶艺招财猫无声打量着它的新主人。


晏柠橙趿着兔子拖鞋带林寻舟参观室内,先去的是主卧,定制的猫猫头悬浮床,宽两米四,顶篷向下悬了垂苏床幔,彻底放下后,会变成密闭性十足的空间。


卧室与衣帽间联通,晏柠橙的着衣风格相当分裂。


偌大的空间中,两面墙打了开放式衣柜,一墙的落地全身镜。


晚礼服和日常连衣裙、lolita与jk,与cosplay服饰比例各占三份。


另有空出定制了玻璃储物柜,摆置了道具与各色服饰小物。


“我。”晏柠橙深呼吸,眸光流转,温吞而诚恳的解释,“以前无聊时候,会cosplay一些喜欢的动漫人物,这边有些道具是我自己做的,你的衣服可以先挂这边。”


林寻舟在帝都大概是有房产的,随身行李箱很小,打开后除开笔记本电脑和文件夹外,一套西装和两套休闲服,叠放板正。


这位对衬衫的偏好从少年时代延续至今,丝质和亚麻质地的,捧在手中触感迥异。


黑色与深灰被挂在色彩鲜亮的礼服裙旁边,晏柠橙的指腹划过,像是触过它们的主人那般。


回眸发现林寻舟在认真的观瞻,她的cosplay服饰,并未流露出半分异样神色,察觉到她的视线后,泰然表示,“没关系,虽然我不太看动漫,但我会尊重我妻子的所有的个人喜好。”


悬而未决的心落回地面,旋即又升起。


“在可以保证安全的时刻,我不介意我的伴侣穿任何服饰,当然,如果能够穿给我看的话,就最好了。”林寻舟扬眉,指着件绛紫色的……露背抹胸的单布料。


晏柠橙哽噎,她现在除了后悔就是后悔。


穿成这样的显然不会是什么正经人,可你说巧不巧,这是某部18x里番女主装扮,她之前画自己和林寻舟的小黄图,想着看看体位,就自己动手做了一套。


她在这方面相当谨慎,拍自己时使用从用不插卡、从不联网的备用机,纯粹的自我欣赏。


揽镜自赏又不犯法,晏柠橙常做这种事。


就是,被暴露出来的话,很奇怪。


卷翘的长睫颤动,贝齿轻咬到泛白,淡粉从耳后开始蔓延,攀爬上脸颊和鼻尖,水蓝色的瞳孔里蒙了层氤氲雾色。


林寻舟不动声色地舔了舔牙关,大美人对自己娇羞时流露出的无辜感有多想让人蹂躏弄坏绝不知情。


“唔。”小动物般细弱的语气词,听得人心痒。


晏柠橙脑海里浮现出黑白两小只,一个白色天使翅膀,另一个直接是库洛米坏笑头。


库洛米:【你原来不就是为了穿给他看吗?原来舞不到正主面前,所以才画小黄图,现在能舞到了,又不用你自己动,林寻舟看着就是会主导舍不得你在上面的人啊,你当然是选择答应他了!!!】


小天使人狠话不多:【对啊!对啊!】


脑内斗争很快达成一致结果,原本男未婚女未嫁怎么胡搞都不犯法,何况现在持证上岗,她合法!她有理!


晏柠橙鼓足勇气,“那就穿给你看。”


“桃桃。”林寻舟轻哂,喊她昵称,无可奈何问,“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


晏柠橙蹙眉,声音压得更软更轻,不确定反问,“知……知道吧?”


修长的手指伸到眼前,遮挡住衣帽间的暖光灯效,晏柠橙没有避开,指腹摸到眉头,温柔地抹开褶皱,磁性嘶哑的男声漾过来,“别皱眉,我什么都随桃桃。”


她听话的展眉,漂亮的手却没有马上收回,离得太近,呼吸带出的热气扑在手背。


手指狎昵地轻轻刮蹭过鼻梁,“我想抱宝宝,可以吗?”


林寻舟是个实在的行动派,语落时,晏柠橙已经被拥入怀中。


复杂的木质香调多变,现在的主调是略微辛辣的胡椒干燥温暖,和她的柑橘调果味碰撞交融,汇成另种无法描述出气味,很好闻。


晏柠橙喜欢林寻舟的拥抱,小心翼翼地又蹭到他颈窝,准备用新补的口红多印一朵梅花。


使坏未半,而中道差错百出。


她的小动作才开始,林寻舟恰好在低头吻她的发旋,亲昵而温柔的举动。


酥麻从天灵盖直接顺下,晏柠橙恍惚间位置没有凑准,口腔呼吸时舌尖不由自主的舔到滚动的喉结。


“嗯。”


性感沉闷的低喘短促。


后腰处的手掌挪至挺翘浑圆的臀部,微微拍打,林寻舟喑哑讲,“有没有人告诉桃桃,男人这里不可以乱舔?还是桃桃原本就是在暗示我,可以开吃了?”


晏柠橙被长吻亲得晕晕乎乎,不记得自己究竟是如何解释的。


垫着脚尖被迫承吻,箍着后腰的手臂不断收紧,力道大的几乎要把她揉碎。


其余的房间是揽着林寻舟手臂,树袋熊似得把大部分重量挂在他那儿,带着参观完毕的。


这套复式的生活气息不太浓重,除开主卧外没有再做多余的卧室。


更多的是藏品与工作室性质,画室与工作用的多屏电脑占据了大半个一楼,不常来这边,书房多用来练字静心。


桌面上摊着三个月以前的行书摘抄,晏柠橙抄简媜的《私房书》,按照自己的职业,讲文章改为了画作。


简媜是她最喜欢的散文家,起码这三四年来,还没有“之一”。


抄录时还没有手抖发错,并不知道竟会与林寻舟有如今,抄录带着些悲情的色调,看起来多是在规劝自己。


“人生啊、如果尝过一回痛快淋漓的风景,画过一幅杜鹃啼血的画作,与一个赏心悦目的人错肩膀,也就足够了。”


今天再重看,方觉不够。


和林寻舟并肩的感觉太好了,不够的,还要看许多风景,画许多画作,圆满所有的想要。


书房对门是专门的收纳手办处,晏柠橙二次元半毕业状态,她在物质方面一直是为所欲为,想买就能买到,自然没有多少珍重,心头好的几只都在港城,这边多是收藏用。


成也all,败也all。


林寻舟一眼看到了他点名要的那件cosplay服手办的动漫角色,巨乳丰臀丁字裤。


由于晏柠橙买很多,所以会顺手在盒子里写个标签备注一下是哪个动漫的角色,防止过目即忘。


下方明晃晃的:【黒獣~気高き圣女は白浊に染まる~】


林寻舟精准的拿日语念了出来,狭长的黑眸里蕴着揶揄笑意,“我的日语水平很一般,n1只有150分,可以麻烦桃桃帮我翻译一下意思吗?”


“……”晏柠橙想死,她选择亲过去,以吻封缄。


25、吃十一只桃(二更)


手办储藏室以灯带为主,光线柔软,这个吻由晏柠橙起始,贴附后就即刻换了林寻舟来主导,舌尖勾缠,口腔被攻城掠寨般的入侵。


邈若山河的是暴雨叩地的声响,近在咫尺的是接吻拖带出的啧啧水声。


长睫毛扑簌时有扫到高挺的鼻梁,晏柠橙趁着微微分离换气的空间偏头想多开,然后认错,她说话原本就慢,林寻舟没给她机会讲完,就又覆了上来。


初学接吻者晏柠橙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安放双手,是被林寻舟抓着抱他腰的。


摸到现在,劲窄紧实的肌里惹人心动,唇腔的温度太烫,她招架不住,很轻的卡着腰窝凹陷处推了推他,有服软的意思。


林寻舟感受到微弱的推力,轻的不行,就像是朋友家的猫咪吃饱喝足后跑过来,用耳朵和小脑袋蹭掌心的力度,自家姑娘不明白,这样的推力和调情无异。


“不喜欢我这样亲?”林寻舟喉结滚动,溢出声轻笑,鼻尖蹭着她的,左手扣着纤腰不许人跑掉,右手向后抓到晏柠橙细瘦的腕骨,“那我换个方式好不好?”


天旋地转间,双手被林寻舟一只手圈扣着举高伸过头顶,脊柱贴到冰凉的玻璃柜,惯性让晏柠橙朝着热源林寻舟怀中依偎。


晏柠橙念书时候是个顶好的学生,少年时代独自赴俄罗斯学油画,只花了半年的时间就能流畅的看懂俄语,后来到港城,两个月后能听懂日常生活的全部粤语,虽因长期失语而无法和人进行流畅的交流,却能做到让自己舒适。


她迟钝缓慢的跟上林寻舟的节奏,微弱性感的喘息有莫名的蛊惑力,引诱着晏柠橙配合接吻。


是很喜欢被他亲的。


旖旎暧昧的气氛很难散尽,接吻的时常无法被估算,晏柠橙下颌抵着林寻舟的肩膀,浑身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紊乱的呼吸花了良久,都找不回正常的频率。


“好快。”


晏柠橙颤音呢喃。


林寻舟温柔抚她后脑的手顿了顿,“嗯?”


晏柠橙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讲什么,互联网上有个广为流传、很合适差了层窗户纸捅破爱侣间的玩笑,她还画过。


永远不要对男人说快和不行。


“我意思是。”晏柠橙的语言能力不足,紧张时卡壳严重,“是、是。”


“没关系。”林寻舟语意带了十分宠溺,耐心讲,“桃桃慢慢说,我一直在。”


晏柠橙在脑海里过了两次后才终于软音念出来,“我没有在说你快,我是说我自己,心跳好快哦。”


句末带着娇气的口癖,委屈而甜糯,林寻舟忍不住又啄了啄她的头顶,“我的心跳和桃桃一样快,但我本人的确不快的。”


“我知道的……”晏柠橙越说,声音越小,细若蚊呐。


林寻舟逗她,“桃桃怎么知道的?”


心甘情愿踏入陷阱的猎物时不会回头跑掉的,晏柠橙仰头,贴着脸颊蹭过,被亲画的口红被指骨擦拭。


蓝眸里杳霭流玉,独映现出林寻舟俊美面孔。


红唇微嘟,桃腮粉靥,端着这样一张漂亮明艳的脸,偏流露出的是可怜兮兮的感觉,性子软乖的像猫咪。


无人能抗拒的了如此剧烈的反差感,林寻舟爱极了这样只生涩、只被自己看到过的晏柠橙。


晏柠橙同样因为林寻舟那双睥睨众生的淡漠眼底,挂着因自己而染上的欲色而狂热。


她又缓了缓,终于回过神来,认清自己心思最玲珑的少女时代都没能揣摩明白林寻舟,现在窝在他怀里,更是不必再虚与委蛇。


“我漫画里设定就是这样的。”晏柠橙清亮讲,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地摊牌感,“而且我平时就是会看18x里番,xp极度混乱,真人看的非常非常少,喜欢身材好的,多半是用来参考人体结构,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林寻舟垂眸低笑,把人搂到转椅上安置,自己靠到窗边,将窗户开了条细缝。


打火机“啪哒啪哒”的开合,橙橘火苗灭了又暗。


晏柠橙误解他不好意思在自己收藏室点,贴心讲,“你抽。”


“……”林寻舟慢条斯理地启唇,衔了只烟点好,青白的烟雾在眼前飘开,绮念终于开始有消散的迹象。


他掀眼皮,慵懒提问,“桃桃哪里错了?”


是自问自答的。


林寻舟幽幽讲了下去,“我们的性教育不足,谈性色变,但原本这就是不值得羞耻的,在自己家中看里番有什么错?桃桃喜欢哪些,可以告诉我,我去补一下。”


滂沱暴雨的白日,天暗得与傍晚无异。


晏柠橙坐在转椅上,枕膝盖仰头看林寻舟,视线交错时,仿佛看到了多年前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场景。


那时她在讲台下,林寻舟在讲台上,同样的仰望。


少年掷地有声地发问,“我不明白你们在笑什么?《学校性教育指引》没有读好可以申请重修,而不是在这里彰显自己的无知与刻薄。”


前情是有个女孩子月经血崩,熬到下课时匆忙跑出去,血染透了校服裙子,染了整个座椅,被她同桌拿来嘲讽开玩笑。


晏柠橙沉默地用了整包湿巾帮忙擦拭好椅子,洗过手回来坐下,自习的铃声早响过,然而讨论还是没有终止。


那个女孩子也没有再回教室里,听说是直接请了假回家。


粤语教材没有写明各类骂人讥讽的言语,许多字眼晏柠橙听不明白,粗略的理解大意。


一楼一凤、拮她籮柚。


晏柠橙的眉心紧锁,她很难想象,正常的生理现象竟会被拿出来大做文章。


她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有卫生巾厂家来学校做推广,老师会让所有男生去操场玩,然后给每个女孩子发两片试用装。


但绝口不提应该如何使用,甚至没有安排过一节生理课程,来月经早的女孩子们讳莫如深,会在下课前偷偷的将卫生巾从书桌移到口袋里,买卫生巾也总显得偷偷摸摸,卖家会自己自己给换成黑色塑料袋装。


晏柠橙的月经初潮是在俄罗斯学油画的时候,她念书早,换算成正常学制算国内初二。


父母都不在身边,住在外婆妹妹家中,双方都说用并不太流畅的中文交流。


头发花白的小老太太给她吃止痛药,喊自己的女儿从莫斯科驱车回来,教她生理知识。


金发蓝瞳的漂亮小姨为她买了满满两大包的东西,她没有踏足过中国,为了晏柠橙听起来不困难,使用了英语教学,“这是非常正常的生理现象,除开孕育期,它未来几十年里都会伴随你左右,你不需要为它的存在感到恐惧,这边是卫生巾,撕开后贴到内裤上就好……这边是卫生棉条,你可以尝试着在游泳或者需要下水时使用,需要我帮忙示范一下吗?”


预科的同学们同样会光明正大的借用卫生巾,晏柠橙不遮不掩的习惯在那一年打下基础,但愿意尊重其他女孩子的习惯,在别人小声借用时,用纸巾包好再递出。


按理说港城再诸多方面都受西方影响严重,偏月经羞耻的离奇严重,她完全无法理解。


更久更久后,尘埃落定。


晏柠橙才在莫莫的“诚恳”道歉里得知,当时那个女孩子是被孤立霸凌的对象,大家会抓住一切机会对她进行攻击,而自己下意识的起身帮忙时,就已经变成了新挺立起的箭靶。


荒唐可笑。


晏柠橙蓦地回忆起远到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年少,林寻舟为了转学早记不清名字的女孩子出头,同时间接的肯定了自己的行为。


中学时代被霸凌的经历黑暗之极,晏柠橙鲜少回顾,


起身回答问题时被撤走椅子来让她坐空、被“热心同学”帮忙灌满了滚烫热水的水杯,所谓情真意切的“情书”,拆开后是满目的辱骂词、被骗去老师办公室跑空后反复抱歉的罗生门。


后来晏柠橙在椅子下沾满了玻璃碎,拉动时发出刺耳又尖锐警报;不管是水杯还是饮料瓶,瓶口都从来不扭死,被人动过可以马上发现;有人告知她谁叫她去哪处时,会要求共同前往。


在港念中学的时间里,陪伴着晏柠橙的除了画笔,只有舒悦窈和她的几个朋友们,网络上互诉心事,假期回帝都小聚。


晏柠橙会坚持上学,除了不蒸馒头争口气,错的不是她,她就不退不避外,还为了见到会制止不公,为不平事拍案而起的林寻舟。


此刻单独拿出,有关于林寻舟的部分,都如草灰蛇线,绵延千里。


山崩海啸般地扑到面前。


尊重、理解、爱。


层层递进,人与另个人能开始深交,绝不是因为三观完美契合,而是起于对方展露出来的品行,君子和而不同,应尊重不同之处。


“啪。”清脆的响指唤晏柠橙眼神聚焦,林寻舟吐出烟圈,懒洋洋地问,“在想什么?”


晏柠橙没有掩饰,“想你。”


指间烟快烧到尽头,林寻舟猛吸一口,摸出张湿巾湮灭裹好,问询垃圾桶的所在后,扬眉指着角落里八块腹肌的等身抱枕问,“桃桃要不就从这儿开始介绍?”


“……”晏柠橙哑然失笑,她起身,走到林寻舟旁边,把抱枕的外罩塑料膜拆掉,翻转换了正面示人。


银白长发半挽半散,绛紫华服的古风纸片人形象。


桃花眼、五官精致,漂亮的雌雄莫辨。


“这是我的作品之一。”晏柠橙揣摩着如何跟现充解释明白,最后选了官方的定义,“你明白乙女游戏吗?就是以女性群体为目标受众的恋爱模拟游戏。”


林寻舟想了想答,“是指那种,有可攻略对象的游戏对吗?”


晏柠橙有点儿诧异地看他,“是的呢。”


“继续。”林寻舟笑笑,伸手揪住抱枕一端,“不沉吗?我帮你拿吧。”


晏柠橙递给他,“这个人物叫顾寻,设定是个惊才绝艳的天才,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半路因为遭到家族和朝堂陷害流落到女主在的地域,玩世不恭的落魄矜贵公子哥,我是他的原画师,我有个习惯,就是自己画稿的周边会自留。”


她弯腰把侧面的多层抽屉拉开,透卡、徽章、挂画等周边标配摆放的整整齐齐。


林寻舟眼底晦涩转瞬即逝,漫不经意地问,“你很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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