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和白唳想的不太一样, 虽说他已经决定了通过假装受伤逼得木依真情流露,从而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但他只是想意思意思, 找个由头而已, 没打算真的受伤啊!
在魔物暴*乱这样险迫的境况下,他还需要战斗, 怎么可能真的受伤呢?
白唳完全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一瞬间失去灵力,然后被魔物在肚子上穿了一个大洞, 虽然不是要害, 危及不到生命, 但是看着是真的恐怖。接着他的妹妹不知怎么回事就到了他作战的这个区域,整个人就跟他要死了一样,哭的稀里哗啦的。
白唳被魔物的尖刺戳了一个窟窿后, 首先不是担心自己身上的伤,他知道那没什么大碍,而是将自己全身检查了一遍,完完全全确定没有问题了之后才舒了一口气。毕竟灵力瞬间丧失什么的, 如果不是意外,那就真的太严重了。
但等他回过神来后,他已经被他们白家供奉的一个丹药师带着几个人围住了, 那丹药师的眉头皱得简直能夹死苍蝇,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动作惶急得夸张,不住地说:“天啊, 少城主你千万坚持住,有华某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同时把一大把不知道是什么的丹药往他嘴巴里塞,他正要拒绝,表示自己根本没有事,却不想被那炼丹师掐住了什么地方,猝不及防地张大嘴巴发出一声哀嚎,那炼丹师便趁机把丹药塞进他嘴巴里,丹药入口即化,产生令他反胃的味道,他忍不住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红色的液体。
这时,一直在试图往他身上扑,却总是被丹药师带来的人阻拦的白璐哭得更伤心了,不过这一会儿,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就被她自己哭成了两个红桃子,还语不成调地哭喊:“哥,哥,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啊!你平时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死,一定不要有事。华大师,你快,快救我哥。我哥要是有事 ,我就把你砍了。”
场面一度混乱且莫名其妙,白唳额头青筋直跳,刚想爆发,质问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就被同样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旁边的易南淮斜了一眼,白唳在这一眼中感受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又想到华炼丹师绝对是自家人,便皱着眉暂且顺从下来。
然后易南淮对他说:“我找人去通知木道友。”白唳这才记起他原本的计划,便彻底将错就错了,快死了就快死了吧,装的像一点说不定还有大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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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依在炼药,同时整个人都在发抖,这让他的工作变得异常困难,炼出来的丹药不管是数量还是品质都和平时差一大截,不过他这会儿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好不同意将一炉丹药开炉,装好,筹齐了一整批的丹药,木依差人将丹药拿出去,送去给与魔物作战的修士,然后他就再也撑不住,将自己关入房间,爬上床,哆哆嗦嗦地将自己裹进棉被里。
他的血液在翻滚,就算隔得很远,魔物兴奋嘶吼的声音也能传到他脑海里,变成一种疯狂的召唤,召唤他身体里的另一半恐怖的灵魂。
木依拽着被子的手骨结泛白,再差一点点,他从他魔物父亲身上继承下来的獠牙就会弹出来,还有尖锐的可以随随便便将人撕碎的指甲。不行,绝对不行,他绝对不要变成那样的恶心的怪物.
木依在和自己的另一半本性对抗,要发狂的欲望和理智相互撕扯让他脸色发白,就在这个时候,白唳身边一个很受看重的城卫找来了,木依的伙计慌慌张张地冲进院子,“真君,真君,你在哪儿?大事不好了,少城主受伤了,伤得很重,城卫大哥叫你快去呢!”
听到这个消息,木依脑子里砰的一声,啥都顾不得了,赶紧掀开被子,苍白着一张脸,咬着下唇,打开门出来,抓住伙计就问:“你说什么?谁受伤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城卫解释道:“木真君,是领队出事了,他想见你,叫我来找你,你快跟我走吧!”
听了这话,木依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愣了好一会儿,那城卫站在旁边也是万分心急,不一会儿,木依反应过来,身体里要挣脱出来的狂*暴也顾不得了,几乎是哭着喊:“赶紧,快带我过去!”
当木依一路踉踉跄跄地赶到白唳身边时,谁都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他受打击过度,才会这样,只有木依知道,越是靠近城墙,靠近魔物,他体内的另一半本性越发要压制不住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白唳命在旦夕,不管怎样,他都必须赶到他身边去,他几乎在哭着祈祷:白唳,白唳,你一定要等我,你千万不要有事,要是你做不到,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当木依颤颤巍巍摸上白唳腹部的伤口,眼泪滴到白唳的胳膊上的时候,白唳几乎就要放弃这个计划,将人抱在怀里哄了,并责怪华大师也不帮他包扎一下伤口,害的木依这么伤心。
不过当他转而想到两个人的未来,又硬生生把心疼压了下去,假装很虚弱地抓住了木依的手:“阿依,你来了啊,这个时候还能见到你,真好。”
木依赶紧把他的手握在手里,安慰道:“没事,你一定会没事,你忘记了,我是炼丹师,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木依这么说着,眼泪却流的更凶了,说什么好起来,都是不过是自我安慰,毕竟连华大师都说没救了。
白唳心疼得不行,但还是残忍地继续着他早就想好的台词,“阿依,不要难过,咳咳,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木依连忙点头,“答应,答应。”
白唳几乎要憋不住露出傻笑,“阿依,告诉我,若是这次我能死里逃生,你就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木依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泪眼婆娑地哽咽道:“好,我们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白唳跟诈尸了一样蹦起来,有力的胳膊一揽就将人抱进了怀里,顺便将炽热的吻落到爱人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