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苍和护珏进来,各自打招呼,“圣女。”然后便在蒲团上盘腿坐下来。
“楚道友,你先说吧,请我前去,所为因何?”
楚平苍笑道,“那圣女为何不去,反而请我们过来。”
参桑微微仰头,“今天的事,怕是大事,但凡大事,天机阁的人离不开这片星子罗布的夜空。”
“是我考虑不周了。”楚平苍抱歉道。然后也不再绕圈子,直接说:“两人对知北漠淮怎么看?”
“藏元界天骄第一人,这不是公认的吗。”护珏这样说着,语气平淡,但却没有尊重,反而压抑着隐隐的仇恨。
“楚道友为何要询问这个。”参桑没有直接回答,反问楚平苍。
楚平苍道:“十几年前兽乱海域的恶蛟出世一事,不知两位可有耳闻。”
“略有耳闻。”护珏道,兽乱海域离午剑门太远,关于这件事,护珏不过是是略略听过一耳朵,但参桑的神色却严正起来,虽然她带着面纱,但一双空漠的淡紫色眼睛里却流露出重视的意味。
看着她这样子,楚平苍不禁想,此中难道还有什么重大之事。
“继续说。”参桑道。
“在那次猎杀恶蛟行动中,有一对道侣,一个叫易南,一个叫沈凉。易南是泉上学宫夫子,元婴后期修为,火灵根。而就在前天,夏西城诛杀魔修的战斗中,我发现了钧阳微生良就是沈凉,所以,这易南,你们觉得是谁,知北漠淮的灵根可是雷灵根,修为更是刚晋元婴。”
两人沉思不说话,楚平苍下定论道:“易南就是漠淮,而知北的掌门亲传何必要刻意遮掩修为,甚至还能转换灵根。”
护珏道:“你怎么判定,兴许易南和漠淮就是两个人,钧阳微生良怕不是个□□。”
楚平苍护珏的话有点难以忍受,再次肯定道:“一定是的,钧阳剑宗长走的道,一曰至情,二曰无情,微生良既然处了道侣就一定是至情道,至情最忠,易南和漠淮一定是一个人。何况我能感受得出,两人之间太相似了。”
然后护颇有些不以为然地说:“藏元第一的知北门,有多少秘法都不奇怪,不管是修为还是灵根,都莫太纠结。”
参桑没理他们两个的对话,而是开始目光空远地讲述一段往事:“知北漠淮十岁拜师宴上,我的师尊缪玄道人应邀而去,回来便神情恍惚,当天占星象,直道其子难测,恐成大变。同年第一次窥见诡星闪现,星象开始畸变。”
参桑是天机阁的人,天机阁的人一旦开金口,外人总是难以克制地生出一种敬畏之感,这时,在这样漫天的繁星之下,参桑的话听到耳朵里,更是令人忍不住提气屏息,一种难以言喻的玄奥感充斥着他们整个人。
“漠淮就是诡星。”楚平苍问道。参桑微微摇头,“没有证据。”然后直直看着楚平苍说:“他是不是诡星难以断论,但你,是辰星。”
护珏皱眉,楚平苍不知作何反应。
“什,什么意思?”
“意思是,天眷之子,大造化者,必成大伟业。”楚平苍吞了口口水,一种澎湃的情绪从他心尖开始,席卷整个心脏。护珏的眼中则晦暗不明,天机阁从未妄断,之前凡是被天机阁定为辰星的人无一不是创造出了莫大的成就。
“别高兴得太早,天机阁发现,既定的天象开始无规律地混乱,每一次发生混乱,辰星便衰缺微毫,虽然后有补足,但毕竟受损,并且越是往后,衰缺越是难以忽略。与之相反,诡星越发闪烁。
而混乱的时间点分别是,丹山宴,沧溟境一次,接着的近二十年间有一两次,楚道友所说的恶蛟出世时有一次,另外就在这次的夏西城里,诡星异动再次出现。”
都对上了啊,与自己的那种感觉产生的时间点。楚平苍沉默了,然后沉声道:“不用再找证据了,所谓诡星就是知北漠淮。”
“哦,楚道友如何断定?”
楚平苍嗤笑一声,不知是回答还是其他,“我既是辰,何不知诡?”
参桑捏起一颗黑子,道:“非也,煞星曳尾,是为辰星之敌,而本该你的煞星,就在诡星第一次闪现那天,隐藏了。”
不管参桑再怎么说,楚平苍已经把知北漠淮当做自己的死敌了,比起那些虚虚渺渺的东西,他一向更信赖自己的感觉。
护珏突然笑了,“所以说,楚道友是要与知北漠淮为敌了吗?而圣女是站在楚道友这一边的。”
参桑用空漠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我,天机圣女,生而为道,只会站在天道这一边。”
护珏不在意,这不都一个意思吗,“甚好甚好,恰巧我与知北漠淮也有大仇,所以我们,是一道的。”他盯着两人慢慢地叙述,手却不自觉地按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写了好久。
有小可爱提醒我了,快到月末,大伙儿留不到过年的营养液就丢了呗。
谢谢“风醉”小可爱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