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淮没想到王家祖传秘宝缨珠之间的联系这么强烈, 他已经尽可能小心了,但还是触及了缨珠的核心防范机制,招来了王家的人。
不过, 当看到来人是谁时, 他心中升起思量,或许这不失为一件好事。
在通往易南淮住处的小路上, 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是木轮子碾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这是一架木制轮椅, 打过蜡的木料呈现出一种漂亮的暗紫色纹路, 是流紫灵木。看轮椅前进间一点也不卡顿的情况和推轮椅的人十分轻松的神情, 还有听轮椅轮子压在地上发出的没有杂音的声响,就知道这架轮椅的制作工艺十分不凡,典型的锻物门手艺。
“哥, 这个叫易南的倒底是怎样一个人物,值得劳你大驾亲自去见他。”
“能让本该废用的缨珠发出警讯的人,自然值得我走一趟。”王家的缨珠以血绑定,切断血脉联系, 就可废用。
哼!王道胜这老小子,竟敢拿缨珠作赌注,还把缨珠输给了外人, 就算只是子珠,罚他卸职,发派去挖灵石也太便宜他了。”推着轮椅缓缓前进的青年愤愤地说。
而这位推轮椅的青年就是易南淮在沧溟境中有过一面之缘的王益纯,他推着的则是王家嫡长大公子, 王益麟。
因为同父异母的关系,王益纯和王益麟有几分相像,都是君子端庄那一款的男子,但他俩又有十分明显的不同,差异最大的就是他们的眼睛。
王益麟的母亲,王家主母有一双大气的瑞凤眼,遗传到王益麟脸上就显得特别凛冽有气势,而王益纯的眼睛则规整得多,没有王益麟那样上扬逼人的眼梢,再加上两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的气场,任谁都不会将他们认错。
王益麟端正地坐在轮椅上,他的腿上盖着一张鲛丝锻制成的毯子,毯子很长,遮盖了他整个腿,只露出一点鞋尖,看着也是上好的布料。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捧着一个小巧的圆形的笼子,里面窝着一只合着眼的鸟,看着应该是像金丝白焱雀。
他的头上没有戴冠,只是用了一条较长的锦色发带将头发半束,然后横插一支古拙的灵髓簪,簪头雕成祥云状,总是闲淡的表情给人一种对他而言凡事都不过尔尔的感觉。
终于,王益纯推着王益麟到了易南淮家门口,将轮椅停在门前几米处,王益纯上前扣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易南淮站在门后,“王大公子,何为而来?”边说着,易南淮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王益麟,上一辈子,在以自己和楚平苍为主的魔道碾压中,王家和泉上学宫是十九大势力中唯一抽身在外的,损失也最少,而这完全应该是这位王益麟在周旋谋划。
王益麟此人,不可小觑。
“既然长逍道友想知道我的目的,为何不请我进屋一叙?”
“请。”
于是王益麟操纵着轮椅浮了起来,慢慢进到院子里,然后王益纯再推着他到院子里的桌子旁停下。
易南淮也挑一张凳子坐下,与王益麟面对面,他看着对王益麟恭顺毕至,敬慕非常的王益纯,突然有些怀疑,这两兄弟之间的关系,兴许并不像自己之前认为的那样。
“我想了想,能让王大公子出面,应该是缨珠的事,怎么,王大公子想来为你们王家人讨公道。”
“的确是为了缨珠的事,但却没有王道胜的事,他犯了王家家规,已经被处置了。”
先表示了自己的基本态度,王益麟进入正题,“长逍道友,我想知道,你对王家缨珠的秘密已经了解到什么程度了。”
听此,易南淮一笑,笑得王益阆心中直跳,缨珠是王家第一代家主传下来的秘宝,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摸清吧。
只听易南淮说:“该了解的都了解了,不该了解的还未了解,怎么,王家准备怎么处理我?”
王益麟听易南淮说归说,语气里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就知道他有所仰仗,这样的情况,这样的人才,自然不能采取什么以势压人的手段,相反,最好的解决方法应该是与其为善。
“长逍道友为何会有这种想法,王家可一直是仁义世家。”王益麟面目诚恳,“我想,长逍道友应该愿意和我王益麟交个朋友。”
易南淮当即顺水推舟,“不胜荣幸,既然这样,缨珠的事请王大公子放心,我不会泄露半句。另外,我看王家的缨珠似乎还有改进的空间。”
“当真!”
王益麟终于不太淡定了,缨珠应该已经是仙品的灵器了吧,既然还有改进空间,如果这易南说的不是假话,那么王家对他的态度可就要再升几个等次了。
“长逍道友,缨珠关系到王家的命脉,不可儿戏,请你具体说说。”
“缨珠,的确是个功能十分逆天的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