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说的, 辉历与辉茹一个元婴后期,一个元婴中期,易南淮撑死只敢表现出金丹巅峰的实力。这两人完全就是为了发泄怨气而专门找易南淮的不痛快而已, 易南淮在接下慧茹一招比一招更强劲的三招后, 终于悟了。
若是自己今天不够惨,怕是不能让微生良的几个师兄师姐满意了。
所以在接辉历的第一招时, 易南淮不再撑着,十分给面子地直接被那柄重剑压进了泥土里, 沾了一身尘土, 再吐了一口鲜血。
用瘦削的肩抗着那柄剑身乌黑的凶器, 辉历啧了一声,“漠淮,若是你如此不堪, 我可要好好劝劝阿良,务必让他仔细考虑一下你们之间的事了。”
易南淮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表现得好,你们不满意, 表现得惨,你们也不满意。怎么那么难伺候啊。
擦掉嘴边的血迹,易南淮道:“辉历师兄, 再来!”
辉历本是风土双灵根的修士,风灵根粗,土灵根细,因为风灵根是木灵根的变异, 且木克土,在粗壮的风灵根的压制下,土灵根很难发挥作用,所谓土弱逢木,必为倾陷。所以就专门洗掉了土灵根,变成了单灵根的修士。
听到了易南淮的邀请,辉历颇为赞赏地眯了一下眼,能做到这个地步,这知北漠淮倒是不负他的名声,等他再成长一番,肯定是一个强大的对手,阿良的眼光倒还不错。
“如你所愿!”
辉历抡起他的重剑,在粗大乌黑的剑柄的衬托下,他的十指显得如此纤细苍白,好好一个如玉郎君,却偏偏要用这柄笨重且煞气满满的重剑当武器,也是颇令人不解。
重剑钝锋,但辉历利用风灵根的优势,将风包裹在重剑上形成了断金错玉,锋利无比的风刃,如此一来,辉历的每招每式既有拔山倒海的压迫又有削铁如泥的锐利,无论是谁对上都颇讨不到好,已经不知有多少人吃过辉历的亏了。
但今天,易南淮就算明知道讨不到好也不能避开,只能迎着辉历落下的仿佛要撕裂万物的重剑而上,场面十分具有悲壮感。辉茹站在一边,心里因没能把易南淮打得趴地不起而产生的愤懑完全消失了,遮遮眼,反而有些不忍,对上大师兄这个修罗,有他一顿好受的。
果然,接下辉历的第二招,易南淮是重重得跪在了地上,握紧长(木仓)的手微微颤抖,把口中的腥甜咽下,易南淮在心里苦笑,着下手,够重的。
如果说之前的受伤弱势有些做戏成分的话,现在他是真的快撑不住了,辉历的重剑压下来,他浑身的筋骨都在叫嚣着,最关键的是在这样的威势下,他还要分心压制身体里蠢蠢欲动的战斗本能,不能暴露他真正的实力,真是,不能再好了。
易南淮凄惨的样子让辉历颇为心情美妙,在自己这个钧阳大弟子面前,知北漠淮,装什么风度翩翩,果然还是现在这样灰头土脸的样子比较讨人喜欢。
心里这样想着,辉历手上是半点不留情,前一招刚落下,他立马发动第三招,辉历是在轻吕境浸yín 颇久的剑修,轻吕境的剑招早已被他运用得熟练无比,所以这属于轻吕境的第三招一落下,易南淮就有种不妙的预感,电光火石间,他立马决断,难堪就难堪一些吧!大丈夫能屈能伸。
易南淮调动灵力,撑起了一方厚实如龟壳的屏障,辉历的剑招劈在灵力屏障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大师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换下繁复礼服回到宴会没找到易南淮的微生良赶到现场,他身后跟着辉岳。
微生良语气里责怪的含义颇重,辉历,辉茹、辉梧等人一下子就乱了手脚。
“阿良……”
“良良~”
“小师弟”
没心思理自己这几个师兄师姐,微生良疾步走到易南淮身边,“淮兄,你没事吧?”
一听到微生良的声音,易南淮就撑着站起来了,他还赶紧给自己掐了一个除尘决,怎么能让他的阿良看见他如此不雅观的样子。
“阿良,我没事。”易南淮笑着说。
“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兄、这是怎么一回事?”兴师问罪的微生良黑着脸,辉历等人有些头疼。微生良喜欢易南淮的事是他们从自己的师尊、钧阳掌门哪儿得知的,钧阳掌门又是从劲羽老君哪儿套出的话,微生良只是告诉了自己的师尊,自己喜欢上一个人,然后他们三人就堵上易南淮了。
由此可见,微生良其实很不喜欢长辈乃至师兄师姐们干涉他的事,特别是这么私密的事,辉历等人突然有些心虚。
“久闻知北漠淮实力不凡,大师兄我见猎心奇,故而切磋切磋。”
“大师兄,你一个元婴后期的真君和一个金丹后期的修士切磋?”微生良控诉的语气让辉历冷汗直下。小师弟真是越大越不好哄啊。
“阿良,我没事,我与辉历师兄一见如故,就过了几招。”易南淮轻声哄着微生良,十分明智地隐瞒了他之前还和辉梧打了一架又接了辉茹三招的事。他嘴角控制不住上扬,心里暖流淌过,他的阿良,是在心疼他。
至于为什么不把事实说出来,废话,大舅子的台能拆吗?
易南淮都这么说了,就算知道事实不是那么回事,微生良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他打发走辉历四人,和易南淮单独相处。
临走前,微生良三个师兄眼中的寒气飕飕地刺向易南淮,辉茹的眼神更是恨不得把易南淮剐了。
“辉历师兄、辉茹师姐,慢走。”易南淮无视那些眼神,和气地恭送辉历师兄弟四人。
“阿良,你怎么找到我的。”闲杂人等走后,易南淮的声音温柔了不止一个度,他穿着破损的道袍,顶着带伤的俊脸和微生良说话。
“淮兄,随我回洞府,你的伤需要治疗。”好久不见,思念尚没升起,担忧就站了上风。不管易南淮笑得再若无其事,从他发白的脸色和有些发虚的语气,微生良也知道,易南淮伤的不轻。
“没事,我随身带有丹药,不过的确要换个地方,这里不适合谈话。”
听着易南淮的话,微生良打量周围被□□过的场景,坍塌的山石,折断的草木,被劈焦泥土树木,满目狼藉。微生良轻轻皱眉,这哪里是过几招的样子,易南淮可能比他想象的伤得更重。
“跟我走。”不容反对的,微生良招出灵剑,把易南淮拽了上去,御剑飞向自己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