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书生的遭遇,沈轻舟一阵痛惜,但痛惜归痛惜,他现在也没能力为书生报仇。
纵使他会武功,可书生的身体没练过武,没有半点武功底子,甚至连最基本的体能都不达标。
再加上他现在的情况,此时他连翻身坐起来都吃力,哪里打得过黑店里那几人。
想到昨夜的事,沈轻舟就呕血。
当时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看到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如恶狼般扑向自己,他以为是地府艳鬼。
还没来得及躲,就被艳鬼按在了榻上。
艳鬼急切地拉扯他的衣裳,拽掉他的衣带……
之后的事情,便不可控了。
一开始他是竭力反抗的,可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了,加之又被下了药,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绵软无力。尽管他内心一千万个不愿意,身体却很诚实的选择了顺从。
接下来,他便见识到了艳鬼的厉害,那手段花样,简直是闻所未闻,春宫图上都找不出。
他曾经是临安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少爷,即便他还没有过女人,但他堂堂沈家大少爷,平日里春宫图没少看,风月之事更是没少听,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岂会不懂。
可在艳鬼面前,他却像是深山寺庙的小和尚,清水一样,令他又羞又恼。
但更气的是,他内心明明是很厌恶的,身体却又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
现在弄清楚原因后,沈轻舟恨不得立马将这个女人撕碎。
但再恨,他还是得忍住,不能将恨意和厌恶表现出来。活着,既然已经活了过来,那他就不能浪费这条命。
他要活下去离开这里,尊严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笑得一脸风情的陆从霜,沈轻舟微微提了下嘴角,露出一抹邪气的笑。
陆从霜内心正痛苦煎熬着,冷不丁看到沈轻舟朝她微微一笑。
他不笑还好,这一笑,陆从霜心尖子狠狠一颤,她看着书生诡异的笑,整个人都哆嗦了下。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陆从霜扯着嘴角温柔地笑道:“你……身体还好吧?”
然而话一出口陆从霜就后悔了,恨不得咬舌自尽。
这问的都是什么鬼话!
沈轻舟却不说话,眼睛眨了眨,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含着被搅乱的春水,眼尾泛着潮红。
他紧抿着细长的薄唇,眼睛湿润迷离,一副“明明很难受却竭力隐忍”的坚强模样,像是迎着暴雨的花蕊,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陆从霜被他看得心尖狠狠一抖,这样的眼神太令人动容了,谁能顶得住。
体内的毒并未彻底清除,仍有残留,此时被书生这么一看一勾,陆从霜只觉毒火攻肾,急需要用他再解一解毒。
然而她也只是想一想,眼下这种情况,她哪里还敢再继续下去,别说书生的身体承受不住,就是她自己也吃不消。
再说了,她已经清醒了,哪里还敢再伤害书生。
她赶忙上前拉了拉被子,温柔小心地把书生裹得紧紧的,只露出头。
“这天寒地冻的,外头又正在下雨,小书生你可不能得风寒。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待你身体好些了,还要继续赶路的。”
说完这些文绉绉的话,陆从霜只觉后槽牙都要酸烂了。
沈轻舟咬着薄薄的下唇,深邃多情的眼睛朦胧又迷离,透着蚀骨的媚意,神态欲得销魂。
他微微偏过头去,做出一副不想与陆从霜说话的模样,但又没表现出厌恶的情绪。
好歹也在风月场混过几天,欲拒还迎他还是知道的。
陆从霜见书生故意做出这副风流媚态勾引自己,不由得感到好笑。
看来小书生一点也不迂腐嘛,也不像书中写的孤僻阴鸷,还懂得隐忍,连美男计都用上了,这还没走入仕途呢,就如此有城府了,不愧是书中差点造反成功的大反派。
陆从霜不好挑明了揭穿他,便朝他笑了笑。
她起身去倒了杯温茶,给书生端过来,一手端着茶,一手柔柔地搭在书生的肩上:“小书生,起来喝点水润润嗓子,你坐着就是,别动,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