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新添置了御寒的被子,宋时问这次不是被冻醒的,而是被疼醒的,昨天又急又担心,倒是真没怎么关注他的脚,再加上苏凡帮他擦了药酒,当时觉得好多了,可今天是醒来觉得疼的不行。
再一看,比昨天肿了很多,还有青色的淤痕。
宋时问尽量保持着正常的走路姿势来到院子里,但还是被苏凡瞧见了,以为世子脚上的伤眼中了,二话不说背着世子就要去医馆找大夫看看。
有一家医馆离着当铺很近,要去那家医馆,就要经过当铺。
当铺的里的伙计正百无聊赖的看向门外。
自上次那位少年来当掉玉佩之后,是不是就会有人来店里问那位少年的行踪,有没有找到他。
来人穿着打扮,应该是权贵人家里的家仆,伙计对那位黑衣青年的印象很深,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令人臣服的感觉、
黑衣青年大概真的很想找到少年,甚至告诉掌柜的和伙计,只要找到那位少年,就赏一千两白银。
一千两!是伙计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赚到的数目!他甚至觉得那位少年就是自己命中的贵人,只要找到了他,他这辈子就不愁吃穿了,还能迎娶青梅竹马的姑娘。
所以伙计每天在店里都睁大了眼睛,看看路过的人和进店的人,他还记得那少年说过,要来赎回玉佩。
可是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回来呢,所以当他看见那张梦里都不曾忘记的脸的时候,兴奋的差点晕过去!
伙计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虽然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虽然那少年是被人背着,伏在别人的只露出了半张脸,从店门口一闪而过,但少年身上的气质还有那张绝美的容貌,绝不会看错。
伙计太激动了,以致于等到反应过来追出门口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去哪了,去哪了,去哪了?
伙计急的团团转,立刻回店里找掌柜的,“掌柜的,我刚刚看到那个少年了!”
掌柜的反应比他还要大,掌柜的连忙将店里的伙计们都打发出去一起去找少年,自家的主子多希望能找到少年,他是知道的,掌柜的也不敢耽误,立刻派人去联系程路,既然少年出现在这条长街上,说明少年就住在京都里,京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以主子的能力,找到他是迟早的事情。
宋时问当然是不知道此时街上有一群人正在按图找人。是根据伙计的描述画成的画像,只可惜伙计没念过什么书,描述的有些词不达意,画师才勉强画出来少年的容貌,但伙计觉得还是与少年本人一点都不相似。
医馆的大夫看了看宋时问的脚背,也不是很严重,被砸了过几天自然就好了,只是宋时问那一块的皮肤白白嫩嫩的,看上去很严重而已。
听见大夫都并没有伤到筋骨,苏凡才松了一口,宋时问觉得苏凡太紧张,他一早便说自己没事。
大夫开好了药方,嘱咐道:“这两天小公子就好好歇息,不要随便下地走路,过几日便好了,不用担心,没伤到筋骨没什么大碍。”
苏凡拿着药方去柜台抓药,宋时问穿好鞋袜,站起来,一下没站稳,又重新坐回椅子,抓好药的苏凡回来,连忙赶到他面前扶他起来。
也是在这会的功夫,当铺的伙计正好路过医馆,他往里看了看,医馆里的人不多,男男女女的,其中不远处,有一个人背对着他站着,也不是少年,因为他刚才看见少年穿的是青色的衣裳,而背着他站立的人穿的是灰色的衣衫,便没再细看。
如果细看的话,伙计就能发现灰色衣衫的人就是背着少年的人,只可惜伙计心心念念的只有那少年。
望了一圈无果,伙计离开继续往前面寻找。
回阑院的时候,还是苏凡背着世子,快到阑院的时候,苏凡停下了脚步,宋时问奇道:“苏凡,怎么了?”
苏凡:“世子,阑院门口站着几个人,看穿着打扮,怕是宫里的人。”
宋时问第一想到的是,难道梁王看了他呈上去的奏折,所以宫里派人来了?
侯公公已经在门口等了片刻,在外面敲了半天门,里面都没人应声,再从门缝里看去,里面没人,小质子一早就不在阑院去了哪里,不是腿脚不方便吗?
没看见人,药膏没送出去,侯公公也不敢离开,不论小质子去了哪里一会都会回来的。
作为质子,他们是不可能离开京都的,一旦发现他们离开京都,必然会挑起两国的战争,那南岳国必定直接被灭国,小质子知道事情的轻重,所以在这里等着就好。
旁边的一个小公公看见侯公公亲自给南岳国的质子送东西来,可质子却不在,侯公公还站在太阳里等着,有些看不过去,“侯公公,把东西直接放在门口不就好了吗,只是一个质子而已,怎么能劳烦公公您亲自等候呢?”
侯公公没说话,这可是陛下吩咐的,侯公公对陛下很了解,说明陛下对小质子有些上心,就算身为质子,但他皇族的身份也是不容改变的。
宋时问看到宫里来人了,从苏凡的背上下来,一瘸一拐的被苏凡搀过去。
侯公公眉头一皱,但很快舒展开来,“请世子安,老奴奉了陛下的旨意,来给世子送一些东西。”
宋时问心中高兴,梁王果然看到奏折了,所以给他银子来了,脸上藏不住内心的喜悦,对着侯公公一笑,眼睛如星,星若灿烂,“有劳公公了”
侯公公觉得这小质子长得真是好看啊,尤其笑起来更好看,侯公公觉得这小质子长得真是乖巧,南岳王怎么舍得让这么乖巧漂亮的儿子来梁国呢。
宋时问开心的将侯公公迎进阑院,知道他脚受了伤,侯公公让他坐在着,瞧了一眼阑院,果然是过于萧条,再一看,还有一处被烧焦的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