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是宋时问还是忍不住追着那道人影过去,由于怀里还抱着一袋大米,再加上宋时问本身就瘦小的,追起来有些吃力,追到拐角处的时候,那道熟悉的人影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他四处张望,全部是陌生的人群,那个熟悉的身影还是没有找到。
苏凡抱着两床厚被子几下就追到了宋时问身边,“世子,你怎么了,跑什么?”
在京都里,他们的生命至少是安全的,就算是质子,也没有人敢悄无声息的灭掉他们,而且刚才好端端的世子,怎么突然出现急切甚至期待的表情。
定睛再次看了看四周,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宋时问失落的摇了摇头,“没事,是我看错了。”
不过宋时问还是忍不住道:“苏凡,我好像看见小时候的那个哥哥了。”
苏凡楞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世子,你应该是看错了,这里是京都,你认识的那个哥哥怎么会在这里呢,世子,咱们快回阑院吧,被别人瞧见了不太好。”
他自小跟宋时问一起长大,所以明白宋时问口中的那个哥哥在世子心中很重要,但那人是绝不会出现在京都,很有可能是世子饿出幻觉了,得赶紧回去给世子做饭。
宋时问应声着和苏凡回了阑院,心里还是有些不甘,是真的看错了吗,他和那个哥哥朝夕相处了一年,刚才看见的人虽然是个成熟的成年男子,但宋时问一眼就能看出来就是十年前的那个哥哥,虽然刚才看见的男子比十年前更加成熟了。
不过他们现在身处的环境让宋时问又觉得不可能,这是在京都,那个哥哥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苏凡说的是对的。
宋时问的肚子此时“咕噜咕噜”叫起来,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回事,总是感到特别容易饥饿。
苏凡说是因为宋时问正处于长身子的时候,宋时问无奈的笑了笑。
因为刚才遇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回阑院的路上,宋时问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个大哥哥,那个大哥哥好像是一夜之间出现的,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但他那时候天天去找大哥哥玩,却一直没有问大哥哥叫什么,也没问过他是哪里人,只记得大哥哥要离开的时候,他拉着大哥哥哭了半天,最后,大哥哥被他闹得没有办法,拍了拍他的脑袋道,“好了,乖,别哭了,等你长到了我来找你。”
......
当铺内,一个年轻的伙计小心翼翼的偷看屋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掌柜的也站在他旁边,非常恭敬的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身穿一身黑衣,长相英俊,但眉宇之间却透露着冷酷之色,让人不敢直视,手里拿着的正是刚刚才被当过来的玉佩,手指修长,指节分明,玉佩在他手上越发衬托出清莹透亮,年轻人眼神深邃的看着手中的玉佩,就像在看着一个重要的人。
新来的伙计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也不知道为什么掌柜的要他一起见这个年轻人,这是他今天第一天在当铺做伙计。
一想到刚才来到当这块玉佩的人穿着很落魄,身上的衣裳明显的不合身,虽然很旧,但却很干净,所以他以为是哪家落魄的公子迫于无奈才来典当东西,可现下看这架势,怕不是刚才那少年偷的富贵人家的玉佩?
然后被偷的富贵人家当下就找上门来了?新来的伙计越想越不安,再看看掌柜的对年轻人毕恭毕敬的样子,更加害怕了,他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就在伙计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那年轻人终于开口说话了,“这玉佩是你经手办理的?”
就连声音都透着一股清冷,伙计更加快要晕倒了。
掌柜的是中年男子,不胖也不瘦,长得一张和蔼的脸,来当铺的人一看见他这张亲切的脸就会安心不少,此刻掌柜的脸上收起了平日里笑容可掬的模样,“主子,是咱们店里新来的伙计,他刚来不知道,小的回来一看见这玉佩,立刻就禀告了主子,只是那人已经离开了,都怪小的刚才没在店里,要不小的一定会想办法将那人留下来等着主子来。”
年轻人看向新来的伙计,“来当这块玉佩的人多大年纪?”
明明很平静的语气,可是新来的伙计却觉得有一种威严压在他周身,伙计暗暗稳了稳身形,说话都结巴了,“大,大,大约十五六的,年,年纪。”
只是一句话,伙计觉得后背上都是汗。
十五六岁?是的,年纪对上了。年轻人嘴角终于有微微上扬的趋势,但很快又被压制下去,又有些隐隐兴奋的语气问道:“是位姑娘吗?”
新来的伙计楞了,姑娘?明明是个少年,而且也不可能是女扮男装!
伙计快要晕倒了,但还是强撑着,老老实实道:“不,不是姑娘,是个少年。”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又加上一句,“是个顶好看的少年。”
年轻人蹙了蹙眉,怎么会是少年?
年轻人旁边的看似是护卫的人提醒道:“主子,会不会是女扮男装?”
听了这话,年轻人的眼睛刚刚亮了一下,新来伙计的话直接灭掉了年轻人心中刚刚燃起的希冀,“不,不,不可能是女扮男装,刚才小的细细看了那公子,他,他有喉结,所以,不,不可能是女扮男装。”
萧承宇从当铺出来的时候,有些晃神,一开始听见手下人回报说发现了他的玉佩,他激动的赶到了当铺,可当他赶来的时候,玉佩的主人已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