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绷不住了,委屈难受的抱着盆蹲坐在帐篷门旁。
他就酸一会儿,就一会儿。
萧言找出来的时候,阿离还跟个蘑菇似的蹲在门帘旁抠地,面前已经抠出一个小洞了。
“你掏什么呢?”萧言好奇的蹲下来看他,“地里有金子吗?”
有醋。
阿离头低着,目光落在她鞋尖上,没吭声。
“饿不饿?”萧言伸手牵起阿离的手腕将人拉起来往帐篷里走,“我让人给你烤了只羊。”
大补!
阿离视线落在自己被萧言握着的那只手腕,心说为什么要烤羊?是因为青司喜欢吃羊肉吗?
他咬唇,另只手里还提着盆呢。
阿离深吸口气,就冲自己刚才洗衣服了,他想吃烤鸡,不想吃烤羊!
萧言挑眉,示意他看向桌子上烤的焦黄油亮喷香诱人的羊腿,笑着问,“你确定?”
阿离的口水瞬间流了出来,原本饿过劲的肚子被孜然辣味唤醒,咕噜噜的叫出声。
“……”羊是无辜的。
阿离低头坐在桌边啃羊腿,狼吞虎咽的,见萧言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仿佛看不够似的,便红着耳根微微转身背对着她,不让她看见自己吃东西时狼狈吞咽的样子。
随即细想青司肯定不会这样吃肉,阿离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又默默的转回来面对着萧言。
当着她的面大口吃肉,跟只饿极了的小狗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萧言:嘻,他真可爱!想日
第74章
都把人睡了, 萧言总得给他个名分。
阿离是奴隶身份, 想要脱离奴籍不算难,但想要脱离奴籍以后嫁给她做正君那就不容易了,除非得有大功。
萧言托腮看着在帐篷里打扫清洗忙个不停的阿离,心说就他那细胳膊细腿的,在樊城这种边陲之地,想要立功可不容易。
上战场那就是炮灰, 活不过两个喘息。难道要靠他洗衣服立功?
萧言笑, 眼里染上笑意, 还不是得靠她给小甜离攒军功?
萧言坐直身子,抬手将阿离招过来, 等他靠近时, 伸手揽着他的脖子借力半站起来, 一手捏着他后颈一手撑着面前书案,偏头往上吻他唇瓣。
裹进嘴里细细的品那薄唇,越吻呼吸越沉重。
阿离愣怔的拿着抹布,被亲的晕晕乎乎,连眼睛都忘了闭上。
他到现在都没习惯萧言随时随地的亲吻触摸。
阿离以为只有在床上才会做这事,下了床萧言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将军, 自己是个顶着别人名字的奴隶。两人身份天壤之别,阿离怎敢奢求她对自己亲近?
可搭在脖子上的手温热干燥,阿离瞬间就跟个被咬住后脖颈的猫崽子似的,一下子就老实了,乖乖任由她欺负。
萧言额头抵着阿离额头, 心脏跳动剧烈,是心悸动.情的感觉。
怎么办,还吃不够了。
萧言手指轻抹阿离嘴角水痕,眸光温柔,声音满足带笑,“为你战死我都愿意。”
阿离长睫煽动,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刚才还甜蜜的嘴里顿时苦涩起来,只低头闷声道,“奴希望将军好好活着。”
“叫妻主。”萧言捏捏他后脖颈,语气不满,都跟谁学的自称起奴了。
她松开阿离,抬手整理衣服抬脚要往外走,“我去校场看看。”
萧言也想天天过着“离与将军解战袍,芙蓉帐暖度春宵”的日子,但这样阿离在别人眼里就永远是个奴隶是她发泄的玩物,得不到丝毫尊重,阿离也永远会是这幅自卑怯懦不敢抬头跟她对视的样子。
萧言心中叹息,对于坐贾行商她擅长,勉强当个皇帝理理朝政也行,总归都跟经济领域能挂上钩,可真枪实弹的带兵打仗她可从来没干过。
专业不对口,萧言愁成狗。
近期开春播种,两军休战,这是默认的规矩,毕竟都要休养生息。
可哪怕休战,将士们也不敢懈怠。
樊城是大楚的最后屏障,越过这座城,身后就是大楚的疆土腹地,那里全是手无缚鸡之力却对她们崇拜敬畏的百姓,这群人里有她们想要守护的亲人朋友跟同胞。
将士们以身躯筑墙,以血肉为盾,时刻警惕,容不得有丝毫差错。
几位副将早早起来,哪怕萧言受伤不问事儿,她们也都各司其职,做着自己分内的工作。
几人中有人站在台上往下看,有人下去巡视矫正士兵姿势,萧言还没走近就听到振奋人心的“一、二”声。
萧言脚步顿在原处,眺望远处动作整齐划一的将士们,胸腔有情绪震荡,热血翻涌。
原主在别的方面可能不太行,但在行军打仗上却是一把好手。萧言翻看记忆,觉得只要给自己点时间,等伤养好了她便能把原主的功夫捡起来。
萧言在校场待了一天,众人看到她重新振作都很高兴,觉得这全是阿离的功劳。
当天胆大热情些的副将见着阿离都会主动跟他说话,就算内敛沉闷的,见着他也会颔首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军营里的男子能享受到这份殊荣的,可就只有阿离一人。
阿离看的战战兢兢的,丝毫不明白出了什么事,茫然无措的抱着怀里的被褥,刚晾完就飞快的跑回营帐。
除了萧言,他对于其他人都有莫名的戒备。
日子这般过了大半个月,萧言身上的伤也养的七七八八。
这期间“掳走”青司的人一直在跟萧言“沟通”,暗示她青司现在过得很是不好,甚至搞了封带血的信。
萧言心说青司过得不好……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这边忽然不在意了,倒是打的大商那边措手不及。
青司坐在营帐里主位上,精致的脸蛋阴沉如水。前两天他才胸有成竹的说坐等萧言交出樊城防御点叛国投诚。
当时还有部下调侃萧言对他家狗般痴迷忠心,等她来大商后可否考虑考虑将她收入皇子府?
堂堂敌国将军,被他用计俘虏囚禁于皇子府中,想想就带感。
青司那时却神色睥睨,轻启红唇语气轻蔑,说,她不配。
这种蠢猪似的人,他要多少没有?
结果今天就被啪啪打脸,原本对他要死要活的人突然就不在乎他了。
这是失忆了吗?
还是自己在她心中分量到底不如樊城?
第二种猜测让青司脸色难看,他牺牲色相竟没能彻底拿下萧言?这对青司来说是天大的耻辱跟失败!
“查!”青司指尖掐着身下虎皮椅子的把手,指关节绷的发白,“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青司好强,做事极少失手。母皇说这次若是拿不下萧言,大商只能跟楚国低头求和。常年征战,国力损耗严重,大商如今已是勉强支撑。
低头求和就得拿出诚恳的态度,商国皇帝的意思是送青司过来和亲。
想到战败后的下场,青司眼神阴翳。他虽是男子身,自幼却没输给过几个皇姐,因骑射功夫最强,甚至被尊称为商国神射手。
如此优秀的他战败后却要被当成货物送去讨好敌人?这种屈辱青司没办法忍受。
他此次过来,结局只有两种,或胜,或死!
青司是何感受萧言不知道,她最近一直泡在校场里让副将给她喂招。
萧言平时动手喜欢肉搏,如今突然摸枪有些不习惯。好在身体有记忆,她跟这把银枪磨合的还算不错。
又是大汗淋漓的一天。
副将说近期边境怕是不会太平。和平期临近结束的时候,是最容易出事的时候。
萧言若有所思,让人加强巡逻,无事莫要出城。
她擦汗回去,一身臭味。
萧言抬脚进营帐前,低头揪着自己衣襟轻嗅,又抬胳膊左右闻闻,那味道险些将自己当场送走。
她惦记着洗澡,掀开帘子进去。
这、这是她住的地方?
萧言惊的睁大眼睛,往后退了半步重新进来,眼睛装饰跟刚才没有丝毫变化,她这才敢相信。
营帐内简直焕然一新,入目无不清爽干净。
能洗漱的阿离全都拆开刷洗了,都晒的也都拿出去见了太阳,桌子板凳擦洗的干干净净摆放整齐,上面还泡了壶茶,氤氲热气袅袅往上,清香入鼻,纯正清馥,甚有韵味。
她这是,买了个田螺回来吧?
萧言站在营帐门口,觉得臭烘烘的自己跟这干净整洁的帐子格格不入。
萧言脱掉外衫搭在小臂上,幻视一圈没看见阿离,不由四处找他。
阿离在外头跟人学做饭,听见萧言的声音才回来,手里捧着汤碗,低头轻声说,“将军。”
阿离今日一身嫩.绿,清爽好看,为了搭配衣服,头上束发的丝带用的也是这个颜色。
他垂眸敛眉,弯腰伸手将汤碗放下,衣袖卷到手肘处,露出两条白皙清瘦的小臂。
萧言看的心猿意马,尤其是阿离腰上系着素色围裙,将那腰身束的盈盈一握,衬的身后那里的两块肉又挺又翘。
这身男仆装简直太适合做那事了。
比如将身上衣服尽数脱掉,只在腰间系上这个围裙……
等萧言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将阿离拉到了怀里,手搭在他腰侧,指尖在围裙系带边游走。
她低头在阿离脖颈里深深嗅了一口,香甜诱人。
阿离呼吸沉沉,头低着,耳朵红的厉害,已经做好准备被她索取亲吻的准备。
谁知道萧言却放开他……
阿离怔怔的看着萧言转身去洗手的背影,有片刻的功夫竟忘了呼吸,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脸上涌上来的血色慢慢褪去。
怎么、怎么就不做了?
平时萧言回来就会抱他亲他,今日阿离还特意换了新衣服,她却没继续。
阿离低着头,手指攥紧,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两人已经日日夜夜了快一个月,萧言是不是厌烦疲倦了?
那,那她会带别的长的更像青司的人回来吗?
阿离脸色刷白,心里密密麻麻的疼,疼的呼吸困难鼻尖发酸。
其实萧言一身臭汗,就是想待会儿先洗个澡再美美的享用她香喷喷的小男仆。
毕竟这身味道太破坏气氛了。
阿离今天换了新衣服连身上都香香的,显然是特意打扮过,而且人刚从灶房出来却没沾染油烟味,肯定是小心维持了。
这样的大餐,怎么能吃的太随便?
萧言弯腰洗手,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走过来,正要转身说话就被人从背后轻轻抱住。
对方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虚环着她的腰,整个人抖的厉害,却慢慢将前身贴上她的后背,两条手臂慢慢收紧束住她劲瘦的腰身,待两人之间再无距离后,才低声轻问,“将军怎么不要奴了?”
这是阿离头回主动,是因为她今天回来没碰他!
萧言头皮发麻脊背僵直,小腹瞬间紧绷起来,呼吸沉沉,满脑子的:
艹艹艹!!!!
作者有话要说:萧言:我四个小时长的胡萝卜请求出战
二更来了二更来了~
第75章
阿离觉得自己越距了, 他怎么能主动求着萧言要他?未免太过恃宠而骄了。
可只要想到萧言会再买个新的奴隶回来, 阿离就嫉妒的五脏六腑都疼。
宁愿冒着被她训斥厌恶的风险,也想拼一把留住她。
阿离额头抵在萧言后背上,整个人绷紧的像根拉满的弓弦,全身上下哪哪都疼。
他就是低贱,就是yín .荡,只要还能再被她抱在怀里, 阿离就不在乎这些。
他呼吸轻缓, 单薄的胸膛几乎没有起伏, 脸上表情不像诱惑而像祈求。
萧言不要他了。
阿离脸贴着萧言的后背,手臂勒紧她的腰, 声音低颤, “将军。”
抱我。
后面两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 薄唇被咬出血色,疼的浑身颤栗,眼里蒙上水雾。
萧言被刺激的不行,觉得自己险些化身成狼,阿离就是那轮满月,让她激动的忍不住想嚎叫。
这还是她那怯懦自卑的小奴隶吗?!!!
等萧言转过身, 捧起阿离的脸垂眸看他,对方满脸泪痕薄唇通红,眼睛始终不敢跟她对视。
唔,还是她那个怯懦自卑的小奴隶。
只要她回来后一刻没亲亲摸摸,就觉得自己不要他了, 没安全感的很。
萧言让人烧热水的时候,抚着阿离脖子托起他的下巴,低头轻吻他脸上的泪痕,“等我。”
萧言去洗漱前低声在阿离耳边跟他说了几句话,惹的阿离脸色瞬间爆红,整个人慌乱无措,眼神乱飘呼吸沉沉。
萧言让阿离穿着围裙在内帐里等她,只穿围裙等她。
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萧言却让人往内帐里放了两个炭盆,烘的暖乎乎的。
穿着围裙坐在床边的阿离不仅不觉得冷,还紧张的鼻尖出了层薄汗。
直到萧言进来,掀开围裙抱他。
……
……
饭桌上的汤早已凉了,萧言让人重新温了一遍。
夫郎为她洗手做的羹汤,她得尝尝。
萧言坐在饭桌旁吃饭,余光瞥向身旁脸色鲜.红.欲.滴的阿离,回味似的舔了舔嘴唇。
他脖子上松松垮垮的挂着那根绿色发带,萧言当时是扯掉蒙在他眼睛上的,她怕阿离不舒服,系的不紧,偏偏阿离就没挣扎过,乖顺的很。
事后萧言将蒙着眼睛的发带扯下,阿离手脚发软就任由它挂在脖子上,当个装饰也不解开。
只穿围裙的阿离,是个果肉饱满的梨,味道清脆可口,怎么要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