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沣从未见过岑暖这样决绝的表情。
女人性子温和,虽然骨子里藏着坚韧,但事事都是隐忍的,也就最近才开始脾气大了起来,总和他顶嘴。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说实话,是不是在外面找了别的男人?是那条围巾的主人吗?也是他在教唆你和我分手?”
门被堵着根本出不去,岑暖只好站住脚步:“你是不是有毛病?这跟别的男人有什么关系?”
季沣并不死心:“那就是因为乔嫣喽?或者因为敏语姐,你觉得我和她们有暧昧,所以吃醋了?我不理她们不就行了,你别闹了!”
岑暖深吸了口气:“这明明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你又何必拉上别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咱们的关系早出现了问题,是我一再的忍让,才勉强交往到今天,至于邹敏语…”
她顿了顿,才说:“我和她是私人恩怨,我会和她单独解决。”
季沣完全不在意她后面说了什么。
他皱皱眉,脱口而出:“那你就继续忍让啊,女人不是都该这样吗?”
察觉到岑暖的目光,他才有些懊恼起来。
门外传来敲门声,之后邹敏语就推门进来,说是有要紧的事儿要和季沣商量。
趁着这个空档,岑暖一闪身出去了。
房间一瞬间像是空荡了起来。
季沣冷着脸就要追出去,又被邹敏语拉住了胳膊。
回身时,男人看她的眼神已经发生了改变:“这就是你出得好主意?”
邹敏语抿抿唇:“阿沣,你不要太冲动,现在楼下都是记者,你的一举一动都被关注着,更何况小暖也不是真的要离开你,她只是赌气罢了。”
“你说她在赌气?”季沣的神情这才缓和下来。
邹敏语点头:“放心吧,你耐心等几天,她肯定会自己回来的,能找到你这样的男朋友,是她的荣幸,她怎么可能舍得分手?”
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但她的牙却是紧咬着的,实在是想不到,岑暖会如此干脆地提出分手。
眼看着季沣满眼不舍,邹敏语只好尽力安抚了几句。
走出房间后,她才靠在走廊拐角处,猛地将手中的包摔在地上。
暗恋了季沣五年,邹敏语原以为当了他的经纪人后,就能顺水推舟走入这个男人的内心,却想不到中间还有个岑暖。
如今原有的计划失败,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开始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既然无法让季沣和岑暖不停争吵,相看两厌,那她便只能从一方下手,让这一方完全心死。
邹敏语心有成竹地笑了笑。
…
同一时间,季繁森坐着出租车大半夜赶到。
给司机扫码付钱后,他才走到莘烨面前,没好气道:“不是不叫我过来吗?怎么又反悔了?我刚刚都洗澡准备睡觉了。”
夜色深沉,莘烨把车钥匙给他扔过去:“我不喜欢开车,你开吧。”
季繁森:“…有时候我真的很想跟你绝交。”
但他很快又被别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偏着头往路边瞧:“那不是岑暖吗?她怎么垂头丧气的,这么晚还在长椅上坐着?”
莘烨抿着唇,一时没有说话。
季繁森来了兴致,絮絮叨叨开始猜测:“季沣今天不是刚公开了恋情吗?难道他假戏真做,真找了那乔嫣,把咱们暖暖给甩了?”
“注意称呼,别乱叫。”莘烨皱皱眉:“是岑暖主动提得分手。”
季繁森:“你怎么知道,你亲眼看到了?”
莘烨:“没有。”
季繁森:“那你怎么知道?你有千里眼?还是会占卜?”
他实在太聒噪,莘烨不想听,直接上了车。
一会儿季繁森也跟上来,两个人透过车玻璃注视着前方长椅上的女子,一时都沉默了下去,只剩外头呼呼的风声在回响着。
就这么又过了半个钟头。
季繁森有些沉不住气了:“你就这么干守着,不下去做点儿什么?”
莘烨抬手看了眼手表:“只要确认她在安全状态下就可以,不用过去。”
季繁森就有些恨铁不成钢似的,苦口婆心劝说起来。
“咱们暖暖现在正是需要温暖的时候,你又挺喜欢她的,趁机过去披个外套,再安慰上几句,她不就对你有好感了嘛?后续肯定能发展起来。”
莘烨这才转头盯了他一眼:“她穿得挺暖和的,不需要外套,之所以坐在空荡荡的深夜街头,是想在安静的空间自我疗伤。”
“还有,她叫岑暖,你注意称呼。”他再次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