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立刻就意识到了他坐在了谁的怀里,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缓缓回头,喊了声:哥哥?
季靖延抓着他胳膊的那只手还没有松开,人盯着tennie,声音如人,冷冷清清:别碰。
tennie呆了几秒,然后夸张地捂着嘴:天下红雨,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季靖延吗?
季靖延松
了手,又道:自重。
禁锢手臂的力道消失,景淮立刻站起来,人还有点晕乎乎的。
tennie呵了一声:小气吧啦,没婚礼,没钻戒,连十个亿都不在人家手里,还把人看得严严的,啧啧啧,果真越有钱越抠门。
季靖延瞥过来,tennie不等他赶,就已经挥手出门:see you~
脚步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景淮沉思了下。
自觉骚不过。
回到室内,景淮蹲下,看着季靖延的腿,有些担心地问:还好吗?
没事。季靖延道:你不要听他的。
景淮看着他。
季靖延说:我都可以给你。
景淮懂了。
婚礼、钻戒、甚至一生,季靖延都可以给他。
他将自己能承诺的东西,什么都可以给,都愿意给。
就是没有自己最想要的那一样。
心尖密密麻麻的发酸,tennie说得没错,季靖延就是小气吧啦的。
景淮点头:好,我只听你的。
季靖延应了一声,见他还看着自己,问:怎么了?
景淮道:好神奇啊,你怎么认识tennie这样性格的朋友?
我们是大学同学。季靖延说:我当时读的金融,他读的设计。当时学校篮球友谊赛,他被人阴了,帮了一把。
你还会打篮球?
会一点。
还会什么?
游泳。
还有呢?
钢琴。
会好多。
景淮目光向下扫去,季靖延双腿机械而又无力的垂着,很难想象他当年才华横溢的模样。
心中滋味,百般酸楚。
景淮牵着季靖延的小拇指,后者下意识缩了下,但意识到是谁在牵他后,就乖乖不动了。
下午别去公司了吧,今天再治一个疗程。景淮说:等好了,你教我游泳好不好?
季靖延看着景淮头顶的小发旋,说:好。
第二次治疗,季靖延也有了些心得,颇为配合。
景淮给他做按摩,没怎么说话。
躺在床上,季靖延说:如果最近有奇怪的人找你,不要搭理。
几乎是立刻,景淮就察觉到了异样,他手上动作未停,问:出什么事了吗?
我舅舅从m国回来了。
景淮沉思了一会儿,并没有在
记忆中找到关于季靖延舅舅的任何信息,这个人或许是在他弃掉的那部分章节出场的。
他有些讶异:你还有亲戚在?
就这一个了。季靖延说:他以前是云迹的股东之一,我父母去世后,想独吞云迹,但失败了。
景淮大概懂了,当年云迹内乱,季靖延舅舅是这场战役的败者。
但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还有呢?
季靖延交握在胸口的手紧了一瞬,犹豫了几秒,还是说了出来:因为母亲的缘故,他不会让我死,但却是最想我死的那一个。
景淮动作顿住了,微张着嘴。
季靖延问:你身边有没有人和他认识吗?
怎么可能有话没说完,景淮停住了。
脑子里面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稍纵即逝,他努力地去抓。
然后抓住了。
等等。
他给手消完毒,拿起手机,翻出通讯录。
【景淮:你毕业出国,去哪里?】
对方很快回了消息。
【喻烽:m国啊,怎么了?】
【景淮:那边有人接待你?】
【喻烽:有,到底怎么了?】
【景淮:叫什么?】
【喻烽:???】
【喻烽:淮淮,你是在关心我吗!我好感动!】
景淮没理他的话,继续追问。
【景淮:叫什么?】
季靖延坐起来,看见床头的少年面色发冷,一言不发,不停敲着手机键盘。
表情如临大敌,和谁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过一会儿,他停止了聊天,抬头看向自己,问:你舅舅,是不是叫易志桐?
眉眼都含着紧张,像是在等待什么答案。
季靖延说:是。
一瞬间,景淮从头凉到脚。
手机聊天界面上,还停留在喻烽刚发来的人名上。
原着中那条没有看过的线,被他串了起来。
喻烽出国,找得是易志桐。
温诗淇的新靠山,也是易志桐。
所以,他当初看到季靖延跳楼那一段,温诗淇看似是为喻烽偷资料,其实是为了易志桐。
这个人就是害季靖延跳楼的终极大boss!
景淮觉得呼吸都喷着火。
虽然后面的事情还没有发生,他也没有和喻烽在一起,温诗淇也没机会再偷资料。
但景淮就是冷静不下来。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脸上突然传来一抹温热,景淮回神,发现是季靖延伸了一只手捧着自己脸。
察觉到手心的温度,他眉头紧锁:怎么凉成这样?
景淮却顾不得了,他一把抓住季靖延的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激动喊了声:季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