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开完会议,一群人还是恍惚的。
如果硬要形容今天的经历,只有八个大字水深火热、心惊胆战。
你以为这是季总的温柔吗?
不!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是为下次的会议做准备!
想到此,众高层一个激灵,脑子里面莫名想起四个字:秋后算账。
一群人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不行,他们得回去好好加油干,争取下次少挨骂。
季靖延最先出来,没着急下去,而是对徐汶道:回办公室。
再出来的时候,腿上放着一束花。
专属电梯出了点问题,秘书小心翼翼告知维修师傅正在检修,最快也要等半个小时。
季靖延没多说什么,只道:走员工电梯。
然后,云迹集团的员工们度过了最惊悚的一天。
正是下班的时间,电梯几乎每层都会停一下。电梯打开,因为下班时间到了而好心情的员工们在看到电梯里的一幕后,全部惊呆了
冰冷的电梯里,他们的顶头上司老总,手里捧着一碰巨束花束,火红的玫瑰夹杂着蓝色小花,安安静静待在老总怀里,衬的那张冰冷的脸都多了几分温度。
徐汶按着开门键,对着外面的人微笑道:一起下去吧。
外面没人动。
也不敢动。
徐汶也不强求,松了按键的手。
等电梯下到一层,都没有人与他们同乘。
今天季靖延没有直接下地下室,而是从大厦大门出去。
大厅中全是下班往外走的员工,本热闹的大厅在季靖延出现的一瞬间集体噤声,特别是看见那束传说中的玫瑰花时,一个个睁大了八卦的小眼睛,恨不得自带八倍镜看个清清楚楚。
一瓣花瓣从花捧中掉落在地上,一个男员工恰从旁边经过,一脚踩在了上面,鲜红的花瓣瞬间惨遭摧残。
季靖延让徐汶停下,然后弯腰,将那瓣烂掉的花瓣捡起来,重新放进花捧里。
十分珍惜的模样。
男员工:
你以为他踩得是一朵普通花瓣吗?
不,那是他的升职、加薪、年终奖。
窒息,绝望。
有了这一出,众人连八卦的小眼睛都收回去了。
上了车,季靖延终于没忍住,问徐汶:这花不好看吗?
徐汶:?
好看的。
季靖延:那为什么大家不说话?
车子平缓驶出总部大门。
一瞬间,徐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反应过来后,他看着自己老板,有些说不出口的一言难尽。
为什么不说话,老板你心里真的没点ac数吗?
第26章
景淮仗着季靖延对他的无限纵容,时刻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21
比如那个玫瑰吻。
常人要是碰到这样被袭击,景淮怕是被打的连妈都不认识,何况季靖延这样清冷不近人情的性子,景淮平时嘴上过过瘾还不够,还要上手。
景云跟他联系的时候知道了这事,倒吸好几口凉气,劝他:哥,咋们还是悠着点吧!
从景家回来后,景淮跟景云联系多了起来,景云偶尔会跟他说一下景家的情况。
景淮问:景家十个亿都没了,你不讨厌我?
景云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我讨厌你干嘛,我爸妈现在不上班都有钱拿,景岚未来也有着落了,我现在是夫哥养着的,吃喝不愁,本来我爸妈做的事我也看不上眼,现在给他们弄点事做也好,省得一天到晚做白日梦。
景淮笑他:你这么偏向我,你爸妈不抽死你。
景云吐槽道:他们现在才没空管我,在疗养院被老爷子烦的嘴角都起了泡,要不是景家宅产权在爷爷那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景淮明白,无利不起早,在疗养院盯着景老太爷的除了大伯,还有二伯一家,景淮虽然没有去疗养院看过,但想必一定很热闹。
年轻这一辈的人,早就受不住景老爷子那一套,也没多余的同情心分给他。
最后景云又劝了他两句:兔子急了也咬人,小心他爸妈真急眼了,跑去夫哥面前拿你和喻烽的事胡说八道,你老老实实千万别作妖惹他烦呀。
年纪不大,倒是很苦口婆心。
但景淮不。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那么优秀的一个老公摆在这里,吃不得碰不得,还不允许沾点便宜了?
更何况景淮知道,季靖延是没有生气的。
那支玫瑰花,他特意买了一个玻璃花瓶装着,摆在屋子内最显眼的地方,季靖延也看见了,没有说什么。
小心机get。
季靖延还将那束玫瑰带了回来,他不会弄这些,景淮便自告奋勇,将花束拆开,装了几个瓶子,在客厅、两人的卧室和书房都摆了。
虽然没什么含义,但能营造出一种他和季靖延很恩爱的错觉,看一眼心情都会好起来。
他想,季靖延应该是喜欢他送的礼物。
受到玫瑰花的提醒,景淮终于记起在网上买回了花架摆在阳台上,又抽空在花鸟市场订了些绿萝、多肉和盆栽月季。
东西送回来的时候都带着泥土,散发着自然的气息。
景淮一个人兴致勃勃地帮师傅将东西一一搬到阳台上,期间有些泥土从盆底漏出来,粘在客厅的地板。
花架是铁艺制品,造型错落有致,景淮根据空间大小将东西摆上去。
他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来打理这些,总算摸出些门道来,虽然手法生疏,但总体效果还算不错。
季靖延回来的时候一眼便感觉到了不同。
光滑整洁的地板上多了些污渍,阳台门大开,一道人影在外面忙碌,成片的绿植和姹紫嫣红穿过玻璃门闯入视线,让人油然升起一股亲近来。
罗箐跟在季靖延身后,送他进了屋,入眼先是被屋子里各处的玫瑰花闪瞎了眼。
要不是老板亲自领她进来,她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季靖延指挥轮椅小心避开地上的泥土,来到推拉门跟前。
景淮正在给那盆月季浇水松土,没听到动静。
少年弯腰蹲在地上,背脊绷出漂亮的弧线,腰身也比平常男生要细点,因为动作偶尔露出一小截来。
季靖延就坐在门后面,静静看着,宁静的日子里,突然多了几分文艺般的岁月静好。
罗箐站在不远处,想起那句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这栋房子的清冷感,好像瞬间消失了。
景淮发现季靖延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转身就看见男人在身后,他有些惊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会儿。季靖延看着他手里的铲子,问:什么时候买的?
景淮没戴手套,泥土和草屑沾了满手,他摊着手,让开身子,特别得意的模样:昨天订的,好看吗?
此时有微风,阳台上的植被随着风向摇摆,只有小盆的多肉呆头呆脑,巍然不动。
季靖延目光移到阳台,认真看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好看。
景淮出来先跟罗箐打了招呼,然后道:我去洗手,你看看还有哪些想买的,还有个架子还空着,可以摆好多东西。
季靖延说:好。
罗箐推着他来到阳台,这才看见原先摆休憩茶几的地方已经换成了一个吊椅,并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在网上几百块钱就能买到超好质量的那种,明明和屋子格调完全不一样的物件,在柳绿花红中却意外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