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将提示卡合上,笑眯眯地看着众人:
“那么我们就按照年龄大小依次上前选择。”
然后,谁也没有料到,第一个上台的竟然是殷池雪。
因为比对过身份证的生日日期,发现第二名都比他小五岁……
殷池雪随便指了一杯,由工作人员拿给他,接着就见他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然后面无表情地把杯子放回去。
“什么味道啊。”主持人好奇问道。
“就是……和我组队的大概是难兄难弟了。”殷池雪这样一说,大家都基本明了了。
是醋。
但真不愧是影帝,都喝到醋了依然能做到如此淡定。
然后是阿benni他们挨个上台,余鹤竟然意外的排到了最后一个。
“我有预感,最右边那杯应该是剩下的那杯白醋。”殷池雪凑到工作人员耳边小声道,“阿翔哥,给个提示呗。”
主持人稍显为难地看着他:
“其实东方那边真的塞了很多钱进来,我们也得理解一下,他们公司刚糊了一个,肯定要大力扶持新人,不然赚不到钱要易主了啊,所以无论如何也得和阿雪你分到一组才行。”
殷池雪一挑眉,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所以塞钱是塞给我了?既然不是,那么我凭什么要去照顾他,这里那么多后辈,就算是带他这个后辈你也得给我一个带他的理由。”
“都是朋友,说这个没必要……”阿翔哥越说脸色越差。
“那就公平点,抽签,抽到谁算谁,如果实在是要和他组队,那我也只能接受,你看这样好吧,不要搞多余的小九九。”
阿翔哥微微松了口气:“好好好,那就公平抽签。”
只是他在说完这句话,扭头给控制台上的工作人员发了条信息:
“通知林钦语,选最右边的白醋,殷池雪喝到的是白醋。”
很快,轮到林钦语上台了,早一步收到信息的他自然而然地走向那杯白醋,端起来,喝了一口,顿时酸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余鹤是最后一个上台的,他已经没得选,只得拿起桌上剩的最后一杯,喝了口尝尝——
是雪碧。
“好,那我们各位嘉宾将自己喝到的饮品名称写在提示板上,十秒过后大家挨个亮起提示板——”主持人阿翔哥道。
顺便,他还看了眼林钦语,然后用眼神示意他,冲他点点头。
揭露提示板的顺序是随机按照站位来的,当嘉宾们一个个将提示板翻过来的时候,大概就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比如当林钦语亮出“白醋”二字时,阿翔哥他们发现,殷池雪的表情变了,脸色煞白煞白的,嘴唇紧抿,看起来特别不爽。
看来他是喝到白醋没跑了。
“诶,巧了,小钦语弟弟,我也是白醋~”就在这时,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前视帝冯海同志笑眯眯地亮起了自己手中的提示牌——
此话一出,不仅是林钦语,就连阿翔哥都感觉犹如当头一棒,给自己打了个七荤八素。
他马上收到摄制组的短信,字字带着质问:
“你不是说殷池雪喝到的是白醋么?”
“是白醋啊,他还问我白醋是不是最右边的。”阿翔哥也是一头雾水。
接着,他诧异抬头望向殷池雪,就见他正站在队伍中央,脸上是那种掩饰不住的得意笑容。
靠,被耍了。
阿翔哥差点捏爆手中的手机。
对于这件事全然不知的余鹤也亮出了自己手中的提示牌:
“我抽到的是雪碧。”
殷池雪一听,也马上亮起手中的提示牌:“果然兜兜转转还是再次回到原点,我也是雪碧。”
阿翔哥强忍怒意,维持着一个职业主持人的专业素养:
“那阿雪为什么刚才说和你抽到同样饮品的是难兄难弟,我还以为你喝到的是白醋或者白酒。”
殷池雪耸耸肩:“雪碧喝多了会胖,这对艺人来说是大忌,所以我说是难兄难弟有什么不对?”
阿翔哥内心os:好有道理,我竟然完全无法反驳。
说罢,殷池雪拿着提示牌站到余鹤旁边,用自己的提示牌碰了碰他的提示牌:
“真巧啊小初,我们还是一组。”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站在一旁的林钦语听到。
林钦语的脸上挂着温柔和煦的笑:“你们是在我来之前就组队了么?”
“是啊,有些事情,他就是得分个先来后到嘛。”殷池雪笑着揽上余鹤的肩膀,“你说对不对啊小初。”
这怪异的气氛弄得余鹤浑身难受,他一边不着痕迹地躲开殷池雪的魔爪,一边尬笑着:
“是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确定了分组之后,一行人先领了一百块的启动资金和帐篷,在没有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独立完成帐篷的搭建。
虽然帐篷这种东西看起来挺简单的,就撑起来做个金字塔形状,可真要上手还是非常麻烦。
“你会搭帐篷么?”余鹤抱着帐篷压缩袋,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求助性地望向殷池雪。
殷池雪摇摇头:“以前没搭过,但可以试一试。”
几人选定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干沙地,先根据网上的教程在地上铺好防水地布和内账,然后就要搭帐篷骨架。
余鹤坐在一边,将网上的教程一字不差复述给殷池雪听,可不知道是写教程的人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殷池雪自己的理解能力有问题,他竟然搭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骨架,总觉得和电视上看到的形状不太一样,似乎反过来了。
余鹤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便道:“不然我来试试。”
“不用,你就坐在那边休息。”殷池雪轻轻推开他的手,将骨架拆开重新组装。
眼见着其他组已经搭好了帐篷,正在布置帐篷的内饰,余鹤他们这组却依然连骨架都没组装好。
殷池雪烦躁地撑起内账,发现还是不对,但眼见着一旁的余鹤小眼神已经开始闲极无聊地向四周发散了,他干脆掏出手机,自己上网查搭帐篷的示意图。
果然示意图比文字要直白的多,没一会儿殷池雪也顺利搭好了帐篷。
拉起营绳,一只只彩色的帐篷在这贫瘠的黄土村里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当然,余鹤中间也没闲着,他在节目组分发的告示牌上写下了“y&l”,然后画了个萌萌哒笑脸,挂在帐篷外面。
做完这一切,余鹤才偷偷从背包里摸出没被节目组发现收走的小面包,躲在角落里啃起来。
“你饿了?”殷池雪收拾好外面,一进帐篷,就见余鹤正像个仓鼠般快速进食。
“从早上七点到下午一点,滴水未进,你不饿么?”余鹤瞥了他一眼,非常坦然地说道。
殷池雪坐到他身边,望着他手中的肉松小面包问道:
“如果我说饿,你会给我咬一口么。”
余鹤警惕地把面包藏到一边:“一个都不够我吃的。”
殷池雪笑笑,忽然轻轻啄了下他的小脸,调笑道:“我说的的是你不是面包。”
“变态,流氓,色狼。”余鹤忿忿抹了把脸,怒骂道。
“对了,你的过敏好点了没,我再帮你擦一次药。”说着,余鹤又开始翻找背包找殷池雪的药。
殷池雪解开衬衫扣子,微微褪下半边衣衫,抱腿坐在一边。
余鹤咬着面包,仔细观察着他后背的红疹,研究半天,然后吞下面包,道:
“我怎么感觉一点效果也没有呢,你这药是不是过期了。”
说着,他还特意看了眼生产日期。
“可能这次有点严重吧,也和气候季节有关。”
余鹤帮他轻轻涂药,嘴里也不闲着;
“不过还真的蛮巧的,我们竟然都喝到了雪碧,一开始听你的描述还以为你喝到了白醋。”
殷池雪笑笑,没说话。
如果不那么说,恐怕自己现在真的要和林钦语分到一组了吧。
“那个,大家准备一下,先来吃午……”
正涂着药,工作人员颇没规矩的掀开帐篷门大喇喇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一具白花花的肉.体,吓得他话都卡在喉咙里,马上捂着眼睛退出去:
“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二位正在忙。”
余鹤一听,脸都绿了,赶紧把殷池雪的衬衫拉下来,追出去解释道:
“不是,哥你误会了,我在帮雪哥擦药而已,他过敏了,我……”
“你不用解释,我都懂。”那工作人员继续捂着眼睛说道。
余鹤内心:不,你不懂。
回到帐篷的时候,殷池雪正坐在那不紧不慢地系着衬衫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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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重临神坛(16)
余鹤只是搭了下眼, 马上扭过头尴尬地挠着腮帮子:“吃午餐了,你换好队服就过来吧。”
这档节目的队服就是不同颜色组成的t恤衫+牛仔裤, 年轻的小艺人往身上那么一套, 洋溢着满满的青春气息。
而那些年纪稍大一点的同志穿上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顶多就是有点半土不洋。
但殷池雪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就是标准的衣裳架子,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一行人来到录制地点, 就见前面坐了一堆摄制组的工作人员。
这样正儿八经的拍摄,余鹤还真有点小紧张,小手乱搓,有些不知所措。
“好, 那作为暑期纳凉特辑,大家也多少能够感受到, 我们这期节目的主题和‘鬼怪’有关。”阿翔哥说着,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徐思曼脸色微变, 轻轻搓了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我们这次所到的地方也是网上盛传的,非常有名的元门鬼村。”
余鹤似乎能听到节目中那种恐怖音效。
“元门村是一处荒废了长达将近六十年的老旧村庄,始建于一九四几年,鼎盛时期曾经住了六百多户人家,但是在一年之内, 六百多户人家纷纷搬走,据说后面有不少探险者都说在这里发现了非常诡异的现象,所以这里就成了有名的猛鬼村。”
阿翔哥一本正经的介绍, 使得嘉宾们在炎炎六月天都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对于元门鬼村也有很多网传说法,有人说是因为这里当时发生了碎尸案,而且在当年法律以及刑侦技术不够完善的情况下就变成了冤案,也有人说,是因为这里有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在大婚前于家中上吊自杀,而闹鬼的传闻,众说纷纭,至于真相,无人知晓。”
有几个胆小的嘉宾已经听不下去了,即使是日头当正的中午,可他们还是感到阵阵寒气袭来。
“那么我们这期节目给各位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晚上八点以后,在元门鬼村找到自己的姓名条,一定要小组两人都找到才行,最后根据用时长短发放一千到二百不等的奖励金。”
“可是在这地方,有钱也没地花吧。”阿benni不解问道。
“没有,我们工作组会在村里建一座临时小商店,接下来一周你们的衣食住行都要通过这间商店购买。”
“哇,我觉得这样好变态,万一真的遇到鬼怎么办。”一名嘉宾禁不住抱紧了身子,哆哆嗦嗦回头看了眼那笼罩于阴影之下的元门鬼村。
“说实话,你怕么?”就在余鹤认真听节目流程的时候,殷池雪忽然在一旁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袖。
余鹤眉毛一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该怎么回答他?
不害怕?
可是但凡是个正常人对于这种恐怖传闻应该都会心生恐惧,但余鹤要怎么和他解释,自己见过的鬼魂两只手都快数不过来了,而且还是拜你所赐。
“害怕肯定是会害怕的,但也要分情况吧,如果一堆人一起进去我就不怕。”
“那如果只有我们两人呢?”
“诶不可能的,肯定还有跟拍的录像大哥一起。”余鹤心道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
“没关系,到时候你就跟着我,不要走散,一直拉着我的手。”殷池雪笑笑。
但这种自信满满的笑却并未给余鹤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直到夜幕降临,将大地上最后一丝光亮也掩埋之后,所有人在领口处别了个微.型摄像头,摄制组的录像大哥就站在外面冲着这群嘉宾微笑挥手,好像在说:
“哥就不进去了,你们自求多福。”
这时候,所有人才真正如临大敌。
元门村占地面积大概有四千五百余亩,要想走一圈下来快则需要一个半小时,但因为有些地方地势崎岖险峻,要完全走完可能需要两个小时,因此工作组提早在这边划定了范围,确保嘉宾们百分百人身安全,也确保他们能在半小时之内走完全程。
但这依然难以消除人们心头的恐惧。
“那么,有嘉宾自告奋勇第一组进去探路么?”阿翔哥拿着节目卡,笑眯眯地看向众人。
这个时候,不管之前再活跃的嘉宾都像嘴巴被缝上了一样,大气都不敢出。
“想要挑战的嘉宾向前一步。”阿翔哥饶有兴趣地看着这群平时在镁光灯下大放异彩的明日之星,感受着他们被恐惧包围时露出的真实面目,心里莫名觉得很爽。
而这个时候,大家自然而然地看向了这里面年纪最大的殷池雪。
那期盼的小眼神,好像在说“作为圈中老前辈,也到了做表率的时候”。
殷池雪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看余鹤,小声问道:
“你愿意第一个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