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觉得怀孕真是件很痛苦的事,但有时候又会觉得怀孕还挺好的,起码有人伺候呀。
想着想着,上下眼皮打起了架。
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睡梦中好像有谁在一直摸自己的脸,从额角一直摸到下巴,搞得人怪痒痒的。
余鹤慢慢睁开眼,入眼便看到一张不管看多少次还是会觉得惊艳的脸。
“你和同学吃晚饭了么。”余鹤揉着惺忪睡眼坐起来。
殷池雪一把抱过他,淡淡的酒气萦绕于鼻息。
“你喝酒了?”余鹤问道。
殷池雪点点头:“喝了一点。”
“你喝酒倒是不上脸,都看不出来。”余鹤盯着他的脸犹如福尔摩斯一样研究了半天。
殷池雪笑笑,略有些疲惫。
“这几天有什么事没有。”他忽然这样问道。
余鹤想了想:“没什么事啊。”
“那这几天,不要出门了,据说这几天气温飙升,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可以么。”殷池雪说着,疲惫地倒在床上。
余鹤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好多问,只得点头:“好,不出去。”
“午饭吃的什么。”
余鹤一惊,马上开始镇定胡编:
“吃了粥,还有猪肉饼,还有辣子鸡丁,还有……”
“自己做的?”殷池雪打断他。
“对呀。”
“怎么没让阿姨做给你吃。”
余鹤竟然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阿,阿姨很辛苦,就没麻烦她了。”
亲娘啊,还得提前打电话和阿姨说一声,不过殷池雪应该也不会问阿姨这种问题吧。
“那以后,不管多忙,我都会陪你一起吃饭。”殷池雪忽然就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令人捉摸不透的话。
“以后不可能每时每秒都黏在一起啦,你还要工作,我也还要上学。”
余鹤趴在殷池雪旁边,抓着他一缕头发把玩。
殷池雪笑笑,怎么说呢,笑容中暗含一丝苦涩。
“明天毕业典礼就结束了,我还有最后一个周把实验项目跟完,到时候就有充足的时间陪你。”
“没关系,你有事就先忙。”
殷池雪好像真的有点喝多了,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干脆只剩气音。
不大一会儿,他就慢慢睡了过去。
本以为他喝醉酒能抓拍到什么出糗的画面,结果这个人就像个完美的假人,就连喝醉酒都找不到任何缺点。
余鹤诧异地看着他微皱的眉头,总觉得他今天很奇怪。
第68章 攻略那个顶级alpha(15)
可是第二日, 并没有像殷池雪说的那样高温肆虐,并且意外的, 外面下起了雨。
殷池雪也会有判断失误的时候么?
想着这种问题, 余鹤从床上爬起来, 揉了半天眼睛,才下床准备找点吃的东西。
稻哥绕在脚边兴奋地求喂,两只腮红鸟也叽叽喳喳叫个没完没了。
喂了他们吃了东西,余鹤才去准备自己的午饭。
本来以余鹤自己的话, 随便煮点泡面吃就能凑合过去一顿午饭,但毕竟现在身体里还有个baby,需要吃点健康食品。
他打开冰箱,里面塞得满满的高级食材, 都是殷池雪买回来的最新鲜的食材。
但是今天很奇怪,以往殷池雪都会早期帮自己连同午餐一道准备好, 也会发短信提醒自己要按时吃饭,但今天, 他似乎格外安静。
就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别说午餐,早餐都没有,一条短信也不发。
或许今天起晚了,毕竟毕业典礼, 肯定很忙,据说还要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上台演讲,所以没来得及吃早餐也正常。
余鹤挠着发痒的肚皮, 讪讪想道。
为什么自己身边的人都优秀到闪闪发光,唯独自己一介庸才、一无是处呢。
窗外雨势渐猛,豆大的雨点猛击玻璃窗,大风呼啸,将窗外的梧桐树吹得哗哗作响。
余鹤正切着胡萝卜,想炖个牛肉,听到外面的声响,不禁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赶紧洗干净手找出手机,想查查看今天的天气状况到底如何,手机上方频频弹出类似于“出轨、豪门”此类字眼的新闻。
余鹤烦躁地将新闻划走,想着有些记者真的很无聊,社会民生问题亟待发现,却天天守着不重要的花边新闻没完没了。
讲真,同为记者,还是会产生一条鄙视链。
手机天气预报显示今天会有全国性大范围降雨,自己所在的城市降水量可能会达到550ml,并伴随六级大风。
他想了想,给殷池雪发过去一条信息:
“带伞了么?”
殷池雪久久未回。
可能是正在举行毕业典礼,或者是没有看见吧。
余鹤跑到一楼通二楼的楼梯上隔着落地玻璃窗往外看了一眼。
咦?他今天都没有开车过去么?
或许是又要喝酒,所以才没开车过去吧。
余鹤心道要不去给他送把伞吧,他待在封闭的礼堂里,而且人又多,可能不会注意到外面下雨了,万一淋湿了感冒了怎么办。
想着,余鹤赶紧将牛肉放进电锅中,打开火,设置好时间。
两个小时炖牛肉,中间抽出一个小时去给殷池雪送伞应该足够了吧。
虽然以殷池雪的身份一个电话他家司机就能把车子开到礼堂门口,但这种事,哪有老婆亲力亲为来得浪漫。
这么想着,余鹤的嘴角都跟着不自觉浮起一丝傻笑。
他从储藏室里抽出两把雨伞,其中一把塞进背包里。
一把白色的一把藏蓝色的情侣伞,上面画了两只俊秀飘逸的长尾雀。
虽然都不知道这伞是殷池雪什么时候买的。
但他真的很有心了。
余鹤找了件外套穿上,背上书包,撑着伞出了门。
刚走到门口,余光瞄到了殷池雪停在院子车库里的那辆迈巴赫。
自己毕业后省吃俭用贷款买了一辆十一万左右的车,那时候就感觉有个代步工具就很满足了,但试问哪个男孩不喜欢车呢,特别是这款售价一千多万的迈巴赫,更是很多男孩心中的梦。
余鹤也不例外。
他看着那辆车,忽而转身上楼。
记得姚轶自己好像是有驾驶证的,当时在哪里见到过,但自己以为用不到也忘记随手给扔哪儿了。
余鹤撅个腚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姚轶的驾驶证。
他从客厅的茶几上拿过殷池雪的车钥匙,兴冲冲下了楼。
天啦噜,享受千万级别的豪车这可是自己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美梦,今天竟然随随便便就这么轻易实现了?
余鹤打开车门坐进去,兴奋地摸着方向盘和仪表盘。
果然坐这辆车和开这辆车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现在自己那一刻躁动的小心脏都tm要升天了!
男人开车就一个标准——动作要快,姿势要帅。
想着,余鹤还学着电视中那些霸总的样子,嘴里咬着缴费卡看向后面,一只手放在副驾驶车座后,一只手按在方向盘上缓缓倒车开出了车库。
妈耶,这种东西太容易满足人的虚荣心了吧!
余鹤暗戳戳兴奋着。
开豪车和普通车的感觉真的是天壤之别,无论是车子的动力感还是车内饰,都无比的顺滑~
嘿嘿嘿,不知道要是殷池雪看到自己大着个肚子开车去接他,会不会感动的涕泗横流当场下跪轻吻自己的手呢?
雨势很大,雨水砸在前车玻璃上啪.啪作响。
打开导航,愉快地哼着小曲儿,然后开着车驶向学校。
刚来到校园门口,就见外面围了一堆人,仔细一看,他们都拿着长枪镜头,戴着记者证,被几个保安挡在外面,骂骂咧咧。
哇,果然名校就是名校,一场毕业典礼都能吸引这么多记者过来。
余鹤得意地冲他们按了按喇叭,人群马上让开一条通道。
余鹤开着车缓慢挤进人群,尽情享受着众人艳羡的目光——
嘿嘿嘿,一会儿一定要让殷池雪帮自己拍张照片,就像很多人发朋友圈炫耀时一样,不经意的但一定要明显地露出方向盘上的车标。
太爽了吧~
不行不行,赶紧收一收笑容啊,不要表现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一样。
想着,余鹤摆正了表情,故作严肃,将缴费卡打开车窗给保安递过去。
什么破学校,待一分钟都要收费。
刷过卡,关上车窗,接着再次发动车子开进了学校大门。
后面几个还在和保安吵架的记者忽觉眼前一亮,似乎是哪里不对……
接着,他们猛地一拍大腿!
车里那位不就是当事人之一么!
早上九点钟发给殷池雪的信息,他到现在也没有回复。
看来真的很忙。
余鹤想起来,这学校里好像有家花店,就开在二食堂附近,不知道今天下这么大雨会不会开门呢。
余鹤开着车直奔那间花店,就见门口堆了不少学生,好像都是在买花,想送给今天毕业的学长学姐们。
余鹤戴上棒球帽,撑过伞下了车。
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所有人看到一个大肚子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纷纷避让开来。
这年头,两种人千万不能得罪:
不讲理的老太太和,孕妇。
余鹤还以为他们是谦让自己,还在那一个个道谢呢。
殊不知人家根本就是害怕他,不想引火烧身罢了。
“小姐姐,麻烦帮我包一束蓝玫瑰加紫色满天星,顺便插两朵百合。”余鹤笑眯眯说道。
花店的小姐姐抬头看他一眼,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奇怪起来。
有这么奇怪么?男性omega怀孕的多了去了,为什么要像看怪物一样看自己?
包好了花,余鹤又在别人诧异+惊恐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这些人怎么回事,真的很奇怪。
难道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
想着,他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
哇果然某些品牌手机自带的前置摄像头能将你的丑无限放大。
但是,脸上没东西啊。
余鹤上了车,绕着学校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礼堂所在的位置。
这学校的设计师都很没脑子,明明是这么重要的建筑,为什么偏偏设计在这么偏僻的角落啊。
余鹤打开伞下了车,走到礼堂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他定了定神,听着里面传来学生代表们高昂阔丽的宣誓声,余鹤悄悄打开了一点门缝——
殷池雪也站在那堆学生代表中间,鹤立鸡群的他一下子便突兀了出来。
但这么激动人心的日子,他的表情却很冷,甚至于,都没有跟着周围的学生一起宣誓。
他只是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静静站在那里,不发一言,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予台下的同学。
余鹤诧异望着他,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雨还在下,大风呼啸,刮得余鹤手中的伞都翻了过去,要不是因为自己怀了孕底盘重,兴许都能被刮走了吧。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余鹤的头发都被吹湿了,典礼终于结束了。
在悠扬的音乐声中,几个早就坐不住了的学生犹如出笼的小鸟一般迫不及待地跑出了礼堂,但又被这猝不及防的暴雨打了回去。
余鹤将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花束藏在背后,撑着他那把岌岌可危的破伞,想着该如何给殷池雪一个出其不意的惊喜。
这时候,他走了出来。
他灵机一动,拿着花束挡在自己面前,疾步走过去,戳了戳殷池雪的腰。
待殷池雪回头的那一瞬间,他才故意捏着嗓子学着小姑娘一般俏皮地问道:
“先生买花么?”
殷池雪愣了下,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人。
余鹤猛地将花束移开,笑得像个三岁的小孩子,即使风都把他的头发全吹到了后面,但他还是坚持着露出一个湿漉漉的笑。
殷池雪指尖颤了颤,接着,似是有点不可置信地说道:
“你,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啊,怕你没带伞,而且你也不回我消息。”说着,他还一指身后,“你看,我还把你的车开过来了,一会儿给我拍张照,最好能露出车标的。”
殷池雪望着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半晌,他这样问了一句:
“我对你来说,只是用来炫耀的工具么。”
余鹤还以为他在开玩笑,于是也玩笑回敬道:
“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只是炫耀的工具。”
说着,他故意压低了声音:“还是解决欲望的工具哦。”
说罢,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形。
殷池雪就这么望着他,忽然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该回复点什么,该怎么说,或者说——
该怎么面对他。
“走啦,不要站在大雨里装非主流啦。”余鹤说着,抬手拉过殷池雪就把他往车里拖。
以往的殷池雪,一定会脱下外套罩住他,或者接过伞揽着他,确保他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但今天,殷池雪只是静静的任凭他拉扯。
余鹤把他塞进副驾驶里面,自己则屁颠屁颠进了驾驶室,然后一拍扁平的小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