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余鹤有点打怵。
毕竟,笑里总是藏刀。
说不定他们先取得自己的信任,待自己完全放松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自己弄死,这样就不会落人把柄。
真是阴险啊。
“哦,池雪最近在处理学校工作室的事情,现在还没回来。”殷池雪的妈妈柔声说道。
殷池雪他妈和他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基因继承力百分之九十九,贼漂亮,而且看不出年纪,按理说殷池雪都二十七八岁了他的母亲应该也得又五十五六吧。
但说实话,这位夫人看起来最多三十岁的模样,很显年轻,皮肤状态也很好。
果然殷池雪一家都是怪物。
“对,池雪最近回来的都比较晚,没办法,太忙了,要不你先去睡吧,不要等他了。”殷池雪的父亲微笑说道。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殷池雪不回来自己要先去睡,他们家有这种规矩的么。
“还有啊。”殷池雪的妈妈笑得眉眼弯弯。
“不要再想着把我的孙子打掉了哦,我发起火来是非常恐怖的。”
余鹤望着那个女人,震惊层层扩大,
他不禁打了个哆嗦,接着毕恭毕敬地来了个九十度大鞠躬:
“是!婆婆大人说得对!”
“叫妈妈哦。”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有包子,今天的比较短,不太舒服,早点睡,各位晚安~感谢在2020-02-16 22:59:36~2020-02-17 23:31: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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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攻略那个顶级alpha(4)
“这就是我们家池雪的房间”。
穿过装修精致典雅的长廊, 殷池雪的母亲带着他在一间柚木雕花木门前停了下来。
余鹤还是有些羞赧,尴尬地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但是又有些好奇。
他小心翼翼地向里面望去, 真的整间房就像是从电视剧的皇宫里抠下来的一样, 全是上乘木材料,以及不知哪个年代流传下来的古董,好像在说“这间房的主人除了钱外再一无所有”。
“佣人已经去帮你放洗澡水了,稍后会过来喊你。”殷池雪的母亲笑眯眯地握着余鹤的手坐在圆木桌前。
此时被她抓住的手犹如炸开一窝蚂蚁在上面爬个不停, 就连浑身都跟着叠立起层层鸡皮疙瘩。
因为她的笑容实在是令人胆寒,总觉得不那么简单。
余鹤跟着干笑两声:“谢,谢谢您。”
“说谢就生分了。”殷池雪他妈继续笑道,眼睛眯成新月, “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
说着,殷池雪的妈妈缓缓睁开眼睛。
虽然她在笑, 但眼中完全没有笑意:
“是为什么做了这个决定?”
余鹤不着痕迹地搓着鸡皮疙瘩:“什么,什么决定?”
不得不说, 这女人不笑的时候是真的恐怖,就像电影里的变态杀人魔一样。
余鹤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就是把孩子打掉的决定啊。”殷母嘴巴的弧度愈发扬起,看的余鹤头皮发麻。
“既然选择去黑诊所做手术,一定是因为正规医院行不通吧,那就不是小雪逼迫你的了?”
“这个……”余鹤挠了挠紧绷的头皮, “是一点私人原因……”
哇,太恐怖了吧,这女人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去黑诊所堕胎的啊, 这件事自己完全没同任何人讲过,只是在心里考虑了利弊,她到底怎么知道而且还精准找到堕胎诊所的啊?
一想到这个问题,余鹤只觉整个人都紧绷了,仿佛一个早已在众人面前脱光的小丑般。
“是因为自己年纪太小?或者是,觉得与我们门不当户不对,以为我会学习电视剧中的那些恶婆婆欺辱你甚至是拿钱打发你?”说着,殷池雪他妈又笑了起来。
余鹤内心os:拜托阿姨真的别笑了,很恶心啊。
“亲爱的,那是电视剧啊。”殷池雪他妈说着,抬手摸了摸余鹤的脸。
余鹤哂笑两声,没敢说话。
“既然如此,那我们想找个时间见见你的父母,商议一下婚礼细节,不知道你的父母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余鹤:???
“阿,阿姨,这……如果要到谈婚论嫁的程度,未免就有点夸张了吧,如果您喜欢小孩,大不了我生给你玩,我才十八岁啊,貌似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
“怎么了,是我们家小雪配不上你是么?”殷母笑问道。
又来又来,又是这种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笑。
“这倒不是,严格来说应该是我配不上他,但是,我只是想……先完成学业,之后再谈其他的事。”
殷池雪的妈妈就一直这样笑眯眯地望着他,看得余鹤一阵发毛。
“以学业为重是好事,但妈妈还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嫁进我们家,这对你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而且,来了我们家,就不需要考虑学历和工作问题,你想要的,我们都会给的。”
先不说这女人已经以“妈妈”自居了,光她嘴上这一套都很吓人了好么,不用考虑工作和学业,那岂不是要完全变成依附于他家、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
“我……这个……”余鹤是真的绝望了。
他甚至找不出一个恰当的词来反驳。
“好吧,我看你也累了,早些去洗澡睡觉吧,我也不打扰你了。”
似乎殷池雪的妈妈也没给自己反驳的机会,扔下这么一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余鹤躺在烂俗形容词堆砌起来的豪华浴池里,望着头顶精致烛台中摇曳的灯火,不禁感到一阵惬意,于是便将整个身子泡进去。
的确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殷池雪的妈妈非但没有像电视剧中拿支票砸自己的脸让自己离开殷池雪,反倒比谁都猴急的催促他们结婚。
这是为什么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总之自己还是小心点,毕竟有钱人的心思,真的参不透。
舒舒服服洗过澡,余鹤在佣人的引领下回了殷池雪的房间。
他是一个读过很多书学识极其渊博的人,因为他的房间几乎有三分之二都是书本堆起来的。
而整个房间中都透露出一股精致的书卷气。
这样看来,或许殷池雪家几辈之前真是个王爷皇子啥的,这种祖宅就是放到以前也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起的。
再瞧瞧这构造,这些装饰摆设,果然超级富豪就是几代之前就开始富,和自己家这种白手起家的暴发户完全不同。
晚上十一点多,殷池雪还没有回来,而余鹤这会儿已经犯了困。
他在桌前坐了一会儿,想着该怎么和殷池雪解释,说自己不是故意攀附权贵,而是被他父母绑过来的。
就这么思考着,不大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殷池雪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刚回到房间一打开灯,就见桌前有个人正托腮坐在那,双眼紧闭,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他走过去看清那人的脸后,不禁皱了眉头。
这小子为什么在这里,还穿着睡衣。
殷池雪看了他一会儿,莫名觉得烦躁,于是拿起刚脱掉的衣服扭头就走,径直去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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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的气温不算低,但早晚两头还是漫着一丝凉意。
余鹤一个响亮的喷嚏,鼻涕呼之欲出,他也跟着清醒了过来。
揉着惺忪睡眼看了看,周围还是那装修精致豪华的古宅,而自己只穿了薄薄的睡衣趴在桌子上这样睡了一晚。
殷池雪昨晚没回来么?
余鹤看着床上叠的整齐的被褥,确定他昨晚确实没有回来过。
九点钟的时候家里的佣人才过来叫他起床,等他赶到大堂的时候,发现殷池雪的父母早就醒来了,包括一晚没见到人的殷池雪,几人都收拾的板板正正坐在那里等着用餐。
“叔叔,阿姨,对不起,我起晚了。”
毕竟人在屋檐下,毕竟也是自己起得晚,余鹤马上道歉,丝毫不拖泥带水。
“没关系,是我让佣人晚点喊你起床,毕竟肚子里的宝宝需要妈妈良好的睡眠才能健康成长。”殷池雪的母亲笑眯眯地招呼他坐下。
这句话,余鹤真是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殷池雪就坐在一边,也不看他,也不说话。
事情有点超乎他想象的发展。
本以为父母很可能会晓之以理动之以威胁将他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打发了,不成想,自己就是晚回来一会儿,这小子都登门入室完全把自己当成这家人了。
果然别说别人,自己都参不透父母的想法。
“一会儿吃完早饭,让池雪送你去学校。”殷池雪的父亲喝了口茶,像个老干部一样发号施令起来。
“我今天不去学校,要陪导师去趟临市。”殷池雪头也不抬地说道。
“那你要不要去学校接导师?”殷池雪的母亲笑眯眯的问道。
“嗯,先接了导师,直接从学校后面上高速。”
殷池雪的母亲手里捏着筷子,指节发白,可见用劲之大:
“那你就顺便把人家送回学校啊。”
殷池雪还是没抬头,只是淡淡回了句“知道了”。
吃过早饭,告别了殷池雪的父母,便跟着殷池雪上了车,踏上了回学校的路途。
这一路,殷池雪都紧绷着脸。
余鹤也看出了他的不痛快,索性不去打扰他,就抱着自己的书包倚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
只是,殷池雪先沉不住气了。
“有时候我也很佩服你,一个人的脸皮竟然可以厚到这种程度么。”
余鹤抬了抬眼,这句话让他极其不爽。
“呦,你不是向来自诩精英,精英就说这种话。”
殷池雪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你听好了。”殷池雪冷冷开口,“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不管是我还是我的家人,我们要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们家的人,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但你是个例外。”
余鹤不怒反笑:“我难道不可以母凭子贵么?”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是抱着这种想法,那我劝你乘早放弃,你是你,孩子是孩子,说句难听的,一旦我不再去考虑带来的社会影响,我现在就可以签字让你堕胎。”
殷池雪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感情,就像是一个程序化的ai系统。
但,这句话还是多少会让人有些寒心吧。
余鹤勉强扯起一丝笑,故作不在乎地说道:
“随你便啊,反正对我来说他也是个累赘,才十八岁的孩子到时候挺着个大肚子,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殷池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忽然调转了车头——
余鹤被这突如其来的急刹车吓了一跳,一个重心不稳脑袋狠狠磕在了车玻璃上。
“卧槽啊……”他小声骂了句。
车子一路横冲直撞,余鹤浑身紧缩成一团,牢牢抓住安全带,惊恐地望着殷池雪以时速120的速度在市区里疯狂飙车。
“你发什么疯呢!这里是市区啊!”余鹤看了眼仪表盘,差点没昏死过去。
不光余鹤,不少被他逼停的司机纷纷打开车窗探出头来怒骂之。
终于,就在余鹤快要在车上吐出来之际,殷池雪停了车。
余鹤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缓缓直起身子,看了眼车窗外。
嗯?这不是产科医院么?
这,这是……?干嘛呀?
殷池雪停好车,解开安全带,眼也不抬地说道:
“为了你的脸面着想,就像你说的,对你我来说这孩子本就是个累赘,倒不如直接打掉好。”
靠,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之前还说什么“孩子我想要”,现在又“不如打掉”。
到底他哪句话才是真的。
余鹤瞬间气性也上来了,他拔掉安全带,伸手粗鲁地推开车门:“打就打,费用你出。”
只是刚下了车,却见殷池雪在那边接了通电话。
开始他的表情还很严肃,到后边就变成了无奈。
最后他说了句“我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余鹤还在那抖着腿等着他,见他打完电话便一指医院大门:“走着,先挂号。”
“走吧,送你回学校。”殷池雪沉声说完这句话,径自上了车。
什么情况?这人是不是有什么疾病,怎么比闭了经女人的情绪波动还要大。
刚才还一副不把这孩子打掉誓不为人的架势,这会儿又当什么都没发生?
“别介啊,回什么学校啊,我去挂号,你等着付钱就行。”余鹤笑嘻嘻说道,接着拔腿就往医院里面走。
“没完了是吧。”殷池雪冷声发问。
余鹤觉得好笑:
“哥,要把孩子留下的是你,要打掉的也是你,我这不是一直在听从你的意见,您又在这里说什么呢,嗯?”
殷池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情绪。
“上车,我导师还在等我。”
虽然余鹤不知道刚才那通电话是谁打的,但做人嘛,要懂得进退,要识时务。
所以余鹤也不再继续跟他打嘴炮,乖乖上了车。
其实那通电话是殷池雪的母亲打来的,早在殷池雪第一次和他说有余鹤这么个人的时候她就已经着手开始调查,每天关注着余鹤的一举一动,甚至是黑了他的手机系统。
直到她看到余鹤在医疗群里询问有哪间诊所人流做的比较安全,她就意识到不对。
刚才又眼睁睁看着余鹤的手机定位到了产科医院附近,觉得事态不对,赶紧给殷池雪这小王八蛋打个电话。
毕竟殷池雪老大不小了,自己也不年轻了,眼看着和自己同龄的太太都抱上了孙子,自己怎么可能不急。
但殷池雪又是个油盐不进的,甭管自己怎么苦口婆心,他就是一心投到学业上,甚至还要再去进修几年。
这自己岂不是要等到六十岁才能抱上孙子?
不要!怎么能让小孙子看到自己人老珠黄的模样,自己可是顶级豪门太太鸭!抱着孙子都会让人误以为是抱着儿子才行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