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菡解开了季王的衣衫,取来银针,在她身上的穴位扎下了几针。她身上的症状像是中毒,但又无法立马判断出是什么毒,徐江菡决定再观察观察。她现在要做的是解去季王的昏沉,让她快些苏醒过来。
一刻钟之后,季王醒了过来,脑袋很沉,双腿还乏力得很,除了手臂以外,其他部位都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支配。
徐江菡守在她的身旁,见她醒来,立马将她脑袋上的银针拔除,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累。”见是王妃,季王安心地眨了两下眼,扫去眼前的那些迷茫,慢吞吞地吐出了一个字。
徐江菡挨得离她更近了些,问:“你怎么突然坐在那儿起不来了?”
季王用手捏了捏眉心,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奈何脑袋中的一些沉重她怎么甩也甩不掉,她道:“我也不知道啊,就是突然没了力气。”
“先前有这样吗?”徐江菡担忧的眸子始终黏在季王脸上,她也明显地看到季王脸上的神情里有几分犹豫。
最后她道:“有,但没这次严重。”
徐江菡眼睛眯了眯:“以往是什么样子的?”
“就是昏一下吧,缓一会儿就好了……”季王闭上了眼,又用手指捏了捏眉心,“再严重的,也就是睡一觉的事,我本以为是征战数年,现在放松了下来,身体还没有适应,但根据今日的情形看来,似乎不是这样的……”
季王又用劲地抬了抬自己的双腿,发现还是抬不起来:“以前只是头昏,腿脚不会像这样用不上力。”
徐江菡:“最开始有头昏的症状是什么时候?”
季王:“两个月前吧。”
徐江菡低下头,心里算着,嘴里默念道:“那个时候你应当刚从边塞启程去京师吧。”这几年,徐江菡明面上对战事过问很少,但她其实有别的法子可以弄清楚。
季王想了想,道:“好像是。王妃可知道这是什么病?”
“现在还不能确认,我问你,打战的时候,你可有受过重伤?特别是头部这一块,有被重物袭击过吗?”
“重伤倒是没有,都是一些皮外伤,若说头……好像又被榔头锤过一次,”躺在床上的季王扬起了虚弱的笑:“被锤完,那叫一个天旋地转啊,我都看不清路了。后来在军营里躺了好几天。”
“有伤不早说!”徐江菡嗔道,接着将手探到她的脑袋下,去摸索她头上的伤。果真在她后脑勺的地方摸到了一处伤疤。
“不过这都是三年前的事了,以前都没有不适,是最近才有的,应该与它无关。”
“若你这头上只有这一个伤,也就这一榔头能关联了,你翻个身,我好好看看你的伤口。”
借着王妃的力,季王转身,脸贴在软枕上,将脑袋翻转了过来。三年了,有伤口的地方早已结痂,褪痂,连那时剪去的头发都重新长了出来。
徐江菡放心不下,又拿了把小剪子来,将季王伤疤周围挡住视线的头发都剪了个干净。
季王后脑勺一凉,惊觉不妙:“王妃,明日府中有客,我这边缺一块头发,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官服一穿,官帽一套,他们看不到的。”徐江菡分得清轻重缓急,她仔细瞧了那伤口,发现伤口愈合得很好,又按了按,头骨也没有损伤,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她又将注意力移到季王的腿上:“那你这腿呢,可有受过什么伤?”
季王也知隐瞒不了王妃,便道:“有一些箭伤,刀伤,不过当时都穿着盔甲,也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