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历史>在苦情剧学习强国[快穿]> 《在苦情剧学习强国[快穿]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44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在苦情剧学习强国[快穿]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44(1 / 2)

可是这依旧没有改写结局。


朝廷依旧要签订丧权辱国条约,依旧要在洋人面前卑躬屈膝,依旧要和谈。


因为朝廷怕“兵祸连结”,引发国内民变和兵变。


呵,好一个民变和兵变。有这样一个无能、软弱、没有家国荣辱观念,从不管底层百姓死活的朝廷,民变和兵变不是正常的吗?应该说,不变才是不正常!


这场战事,也促使顾图南下定决心,他必须要“求变”了。


只是要怎么求变,他要如何获得求变的力量,这些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他收敛起思绪,开始拆信。


他这次收到了七八封信,有家里寄来的家书,还有苍哥儿和其他同学朋友的信。


他先拆开的是家书。信不长,他却看的很慢。


看完后,他向后仰靠在椅背上,长长叹了一口气,从胸腔深处发出沉闷的叹息。


他抬头看向窗外的一隅蓝天,墙角探出来的树枝光秃秃的,一只麻雀无精打采的站在枝头,嗓音沙哑有气无力,就像这个有气无力的秋天一样,也像此时有气无力的他那样。


父亲在信里催他结婚。


说已经帮他看好了一家姑娘,论关系,算得上是他的远方表妹,为人贞静,知书达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是贤惠不过。


父亲在信里说:“得此佳媳,定能夫妻恩爱,举案齐眉。”


“你今年虚岁30了,年过而立,也该考虑成家了。我像你这个年纪,已经有了你大哥和二哥了。”


“飞鹏,爹知道你的志向,只是你总得给我们留个后啊!”


顾图南的脑海里又浮现了玛莲娜的脸。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想起过玛莲娜了,他以为他早就忘记了女孩的模样。


可是,此时,他却惊讶地发现他依旧记得玛莲娜的模样,她洁白的脸庞在他的记忆里似乎在发着光。


年轻的,含苞欲放,楚楚动人的玛莲娜啊。


他晨露一般的好姑娘。


他永远忘不了他的姑娘最后泪睫盈盈的哀伤面庞和沉默离去的背影。


是他对不起她。


年少的爱恋太过脆弱,不堪一折。


而他的爱恋在国仇家恨的背景下,又格外脆弱,宛如阳光下的肥皂泡,轻轻一戳就能破灭。


因为戴元,他的初恋以这样不堪的姿态收尾,他也一度被打断脊梁,如果不是苍哥儿,他可能真的完了。


事到如今,他早已不恨戴元了。


是他那时候太弱,所以才护不住心爱的姑娘。是他的国家太弱,所以他才没资格拥有一段美好的爱情。


所以,他这些年,才一直没有考虑过婚姻大事。


大丈夫当先立业后成家。如今山河动荡,外寇咄咄逼人,他哪里有时间考虑儿女情长?


可是经历过战场上险死环生后,想起险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父母,他开始不忍心了。


顾图南怔怔出神,玛莲娜,现在应该也已经结婚生子了吧。


他自失一笑,轻轻在信纸上留下工整的小楷,说自己不日会还乡,届时请让他和表妹见一面,谈一谈,商量一下婚姻大事。


当然,若表妹无意,他也不会强求。


罢了,就这样吧。


他自由恋爱过,结局成为他心中的一道隐秘的伤疤。


包办婚姻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如果表妹愿意,他很乐意和她牵手共度人生。


他这个年纪,早已不向往轰轰烈烈的爱情,他现在只是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夫妻两人能相濡以沫,举案齐眉,也不失幸福。


顾图南合上信纸,怅然若失的缓缓往外吐了口气。


不知呆怔多久,顾图南才回过神,无奈一笑,他今天似乎格外容易出神,


他振作精神,打开了苍哥儿的来信,不知道苍哥儿这次在信里会写了什么。


他现在在青县建了十几所小学,在海外招了两百个老师,在全县举办扫盲班,普及基础教育,声势浩大,在留美同学们中间很有名气,一向是顾图南的骄傲。


然而,在看清信上的文字时,顾图南目光一滞,嘴角难得的轻松笑容就僵在了嘴角。


他没想到季淮璋的发难来的这么快,这么猛烈。


他明白苍哥儿的做法是无奈之举,如果放在其他当口,可能还不会引发很大的质疑和骂声。


可是这却在两军战事刚平,正在组织和谈签署“和平条约”的当口,苍哥儿趁此国难之机,联合洋人对朝廷施压发难,已经超过了很多人的底线,肯定会有很多人误解他。


但是苍哥儿却在信里说:“经此一事,我已经有了觉悟,既然已经无法两全,就舍弃身后名,专心做一点实事。”


顾图南满眼热泪,怔愣不语。


苍哥儿似乎是永远那么坚定。


不像他,总是在犹豫,彷徨,迷茫。


他暂时不知道要给如何给苍哥儿回信,就又拆开了其他同学和朋友的信。


只是在看完同学的来信后,顾图南的心情越加低沉,真切的替苍哥儿感到难过。


同学们不约而同都在信里提出了苍哥儿在学校里挂外国国旗的事,他们不约而同的认为这是苍哥儿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


“战事刚止,朝廷未败,他竟就迫不及待挂起了法国国旗!”


“这究竟是中国人的学校,还是法国人美国人的学校?中国人办学,为何要挂他国旗帜?!”


“颜泽苍连一点骨气都没有了吗?!”


同学们的种种诘问,化作刀子深深捅进顾图南的心肺,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他尚如此痛,苍哥儿只会更痛。


他知道苍哥儿看似温柔和软,其实最是骄傲不过了。


他曾经对顾图南说:“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


苍哥儿就是有一身傲骨头。现在却要由他自己打断傲骨,向侵略者低头,只为换来在华夏的土地上办学的机会。


真是……荒谬,可笑,以至于一股冲天的怨气自顾图南胸口升起,直冲他的天灵盖,让他恨不能把那头为老不修、shǔn xī 民脂民膏和无数人血泪长成的脑满肠肥巨兽给碎尸万段。


如果没有季淮璋……没有朝廷……苍哥儿根本不需要背负污名!


他飞快摊开稿纸,奋笔疾书,渴切地替苍哥儿向同学们辩解,他仔仔细细写出苍哥儿的为难和苦楚,好让同学们知道,苍哥儿也是被逼无奈,并不是汉奸走狗。


写完给同学们的信后,顾图南拍了拍脸颊,强迫自己振作精神,拿起钢笔想给苍哥儿写一封回信,就像苍哥儿之前安慰鼓励他那样,这一次轮到他安慰鼓励苍哥儿了。


……


人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家人的,季鹤卿再次明白了这句话。


他身在季家,从小锦衣玉食,不必如贫苦人家的孩子从小务农,为了一口吃的奔波劳碌,都是多亏他投了一个好胎。


所以他实在不能再抱怨什么了。


他实在不应该再抱怨……什么了。


季鹤卿俯下身,趴在桌子上,压着飘洋越海自香港传来的电报,闷闷哭了起来。


这个电报,是驻守在香港的一名兴华会成员在收到国内消息后,拍电报发给他的。


电报寥寥几语,极尽克制,却已经点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因为他的爷爷,苍哥儿不得不要舍去身后名,在此风头上挂上外国国旗,成为不少同学鄙夷的……汉奸。


明明……最大的汉奸和卖国贼正端坐在清廷中不是吗?


爱新觉罗氏……才是最大的卖国贼不是吗?


他的爷爷,他的父亲,他们季家,朝廷诸位大臣,都是为这个卖国贼集团服务的帮凶。


所以他才不敢回国。


季家太庞大了,他怕自己无法违抗自己的家族。他更怕……有朝一日会手刃血亲。


现在,他最亲的亲人,却伤害了他最好的朋友。


虽然他早就知道他们注定要走向敌对之路,但是,此时此刻,他还是感受到了深深的痛苦和愧疚。


……他对不起苍哥儿。


不知哭了多久,季鹤卿慢慢自桌面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轻轻抚平电报,电报已经被他的眼泪打湿了大半。


他小心把电报叠起来,然后穿上外套出门叫了一辆马车。


苍哥儿既然已经回国,阿姝和伯母就是他的责任,他必须要好好照顾她们。


这次国内传来的消息,他也有义务告诉她们一声。毕竟一切事起……是因为他的家里人,他要跟她们道歉。


他直接去了守夜人的波士顿总部,他知道现在这个时间,颜静姝一定在那里处理公事。


她现在是波士顿总部的经理,日理万机,每天为了集团的未来焦头烂额,脚不沾地。


想到颜静姝现在的模样,季鹤卿沉郁苦闷的脸庞也闪过一丝笑意。


如果苍哥儿现在看到他妹妹的模样,一定会惊讶的,但是他也一定会高兴的。


下了马车,季鹤卿熟门熟路的走到颜静姝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疲惫沙哑的女声,“请进。”


季鹤卿走进办公室,就见颜静姝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文件。


她前些日子剪了一头利落的齐耳短发,发梢微卷,应该是烫过,增添了一丝属于成熟女人的妩媚。


她穿着素净的苍青色洋服,胸前别了一枚绿宝石,鲜艳欲滴仿佛雨后的森林,给洋服提亮不少。他记得她一向不喜欢女儿家的首饰,嫌累赘。


“什么事?说。”


颜静姝头也不抬,似乎是把季鹤卿当成汇报工作的下属了。


季鹤卿出言,温声道:“阿姝,是我。”


颜静姝飞快抬头,惊讶地看着站在门前的季鹤卿,唇角绽开一抹惊喜的笑容,“卿卿,原来是你,你怎么来了?快坐,我让人去给你泡茶。”


“都说了不要问我喊卿卿了……算了,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吧。”


想起他即将要说出的事,季鹤卿心情更加低沉,苦笑着止住了她走出去喊人的动作,“别麻烦了,我说完事就走。”


颜静姝偏头,清亮的杏眼里盈满好奇,笑道:“什么事?你说啊。”


季鹤卿张了张口,几经犹豫,才吞吞吐吐把国内发生的事告诉了颜静姝。


说完后,他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又自责又羞愧地说:“这件事是我爷爷做的不对,我替他向你和伯母道歉。”


在漫长的几秒钟沉默后,打破沉默的是颜静姝噗嗤一声的笑声。


季鹤卿抬起头惊讶看去,就见颜静姝笑的脸都红了,清亮笑眸里不见一丝怨怼,她没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真是个呆子。”


季鹤卿傻了,脸上后知后觉的有点发烫,他慌乱地别开眼,不去看笑的花枝乱颤的女人,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你别笑了,我在和你正经说事,也是正经和你承认错误的。”


“所以才说你是呆子啊!”颜静姝说:“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和我们道的哪门子歉。”


季鹤卿喃喃道:“他毕竟是我爷爷……”


颜静姝抢白道:“你也知道是你爷爷!你爷爷做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而且你爷爷做的也不能说是错事,站在他的立场来看,他的选择无可厚非,你根本不需要道歉。就算是哥哥在这里,也根本不会怪你。”


季鹤卿终于看向颜静姝的方向,表情带上了一丝执拗,认真的盯着她白皙柔美的脸庞,不放过一丝细微的表情,追问道:“你真的不怪我?”


颜静姝诚恳回答:“真的不怪你。”


女人垂眸,睫毛轻颤,嘴角笑容怅然若失,“我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哥在之前已经给我们拍了电报向我们解释过了。我们都知道,这件事不怪你,也不怪你爷爷,不过是立场不同注定为敌。”


她深吸一口气,目露希冀,坚定道:“就算一时被人误会,我相信总有一天,后世会给予我哥哥正确的评价。”


季鹤卿用力点了点头,也同样坚定地说道:“时人多误会英雄,但是历史定能还其荣光。”


是的,苍哥儿的牺牲和付出,一定不会被忽视,被遗忘。百姓是健忘的,但是百姓同时也是长情的,他们会懂得谁才是真正对他们好的人。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


然后季鹤卿目光在颜静姝胸前的胸针上一扫即离,若无其事问道:“你这个胸针我之前从未见过,是别人送的吗?”


“不是别人送的,是我自己买的,好看吗?”


季鹤卿终于笑了,“好看。”


颜静姝微微一笑,轻描淡写说道:“某人不送我,我只能自己买了。”


季鹤卿受到了惊吓,一向伶牙俐齿的他难得张口结舌的瞪着颜静姝,目光在她脸上仔仔细细搜检着,试图发现一些让他坚定信心的蛛丝马迹。


只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颜静姝的养气功夫是跟自己哥哥学的,在这几年里经过多番锻炼已经炉火纯青,绝不让别人看出一丝自己的真实情绪。


此时她就这样气定神闲的坦然接受季鹤卿的打量,目光清澈平和,季鹤卿越看越沮丧,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说不定阿姝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他硬着头皮开口问道:“某人……是指谁?”


颜静姝笑吟吟的望着他,亲昵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娇嗔道:“真是个呆子,你觉得还能是谁?”


然后颜静姝就在季鹤卿的脸上欣赏到了番茄的颜色,就好像被恶霸调戏的良家妇女。


她又没忍住,笑了起来。


笑过后,心下却有点怅然。如果哥哥在就好了。


想到哥哥在海州的遭遇,颜静姝心下隐痛,面上却依旧言笑晏晏。


这件事和卿卿没有关系,她如果难过的话,卿卿只会更内疚自责,所以她不能露出丝毫。


现在想来,在美国的那段日子,竟然是他们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在哥哥回国后,有些事,他和她,以及他们就都身不由己了。


事情到如今的地步,谁也怪不着,这是哥哥的选择,她虽然心痛,但是现在也只能笑着祝福他,理解他了。


时局越发艰难,哥,你一个人在国内,要好好的啊。


哥既然不想结婚,那就让她替他结婚吧。这样也能给娘一点慰藉,也算给颜家留个后。


思及此,颜静姝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温暖和熙的笑容,“卿卿。”她温声道:“你我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开始考虑人生大事了。”


……


一个月后,一封远渡重洋的家信从美国送到了海州青县的乐景桌头。


信是季鹤卿寄过来的。


请收藏:https://m.biquxx.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