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松涛来说,作了派出所所长以后虽然是风光无限,但是也有很多哭笑不得的事情甚至无意中就把人得罪了,现在他不得不再次开罪这个老战友:“郑局,这件事我已经说清楚了,他们几位老板在星州县里干什么都行,只要别到我们东城派出所的地盘上犯事,真要到我们东城来我只能说声对不起朋友,不但我是这么一个观点,赵清风书记也跟我保持一致意见。”郑星华,也就是刘松涛的这位老战友已经为这事到刘松涛家里跑了好几次吵了好几次。只是这一次郑星华的看法却同以往不一样:“你还以为是为了那几张发票的问题,好了好了,这件事我已经想清楚,那几位老板既然在星州县混不下去了,那么他们来你们东城也是白搭,他们想去哪就去哪别来东城就行,我已经跟那几位老板都说清楚了。”刘松涛完全没明白郑星华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郑星华为这事已经劝了他好几次,但是每劝一次就吵一次直接伤了战友感情,上一次两个人差点就为这事当场干架:“赵局,你这次又是有何贵干啊!”郑星华不管怎么样也是星州县的土地局副局长,前次在刘松涛丢了面子他心里到现在还有一肚子火气,但是这次他是真有求于刘松涛:“松涛,我是想问一句,现在如果在东城买了农民的宅基地,房子能不能盖起来?这事你得给我个明确答案。”刘松涛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我就知道赵局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赵局,你是准备自己在买地还是帮朋友买?”替自己买地与帮朋友买地是性质完全不同,郑星华当即说道:“当然是替自己买,不然我为什么要亲自跑一趟,你跟我好好说一说,现在买了地以后房子能不能盖起来?”如果说刘松涛之前觉得郑星华是来兴师问罪,现在整个人放松下来了:“郑局你动作慢了点,现在东城的地价已经涨太多了,我们清风书记跟星州信托的陶总在电话里说现在东城乡一亩地至少涨了一千,让陶总先有心理准备,星州信托那边财大气粗,说一亩涨一千五也没问题,可是我们清风书记下去一看,一亩地至少涨了三四千而且还根本没处买,现在赵书记都不知道怎么跟星州信托交代!”郑星华一下子就大笑起来:“老刘,亏你还在东城当派出所长,消息还不如我灵通,什么一亩地涨三四千,现在一亩地至少涨了六千而且还是有价无市,所以我才来问你买了地以后房子能不能盖起来?”刘松涛没想到才几天功夫,东城乡的地价已经一飞冲天:“没这么夸张吧?现在一亩地已经涨六千?”郑星华还是带着些jūn_rén 直来直去的作风:“这算什么,一亩地涨六千看起来吓人,实际一个平方米也就涨十块都不到,我跟你把事情说清楚,这件事我原来是犹豫不决,但是昨天去市里开会,然后一不小心在领导办公室看到了最新的市区规划图。”刘松涛吃了一惊:“最新的规划图?”郑星华脸上虽然异常得意,但还是压低了声音:“领导没准备给我看,幸亏我眼神好,一眼就看明白了,过去市里的口号是沿江开发、跨江发展,而现在改提两翼协同发展,一翼是江南,另一翼是向东发展了!”刘松涛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过去星州老市区在宁阳江北,江南则是一片没得到开发的农村,江北江南完全就是两个世界,所以从九十年代开始市里就提出了沿江开发的口号并在宁阳江上修建了两座大桥,新增固定投资的大部分也放在了江南。星州科技学院之所以设在江南街道就是为了响应市里“跨江发展”的口号,而经过几年的努力现在的江南发展已经是初见成效,当时提前得到消息在江南囤地的那几位大佬现在都已经赚到了金山银山,让郑星华特别眼红。而市里明确提出“两翼协同发展”的口号,郑星华就想趁这个机会在地价涨起来之前多买上几亩地也赚上一大笔,刘松涛不由笑了:“老赵,这也太心急了吧,昨天才看到规划图都没弄清楚怎么一回事,今天就来找我!”郑星华却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急:“刘所啊,我哪里心急了,既然有这样的规划,你们东城乡肯定有变动,现在不下手,等航拍图出来就晚了!”一说到航拍图刘松涛立即就明白过来了,在这件事上他赚到了大便宜,他非常严肃地说道:“前几天东城乡里已经开过会了,虽然市里区里三令五申有纪律,但现在乡里审批没问题,不过你也知道乡里最近很缺经费,前次如果不是风险太大赵书记差点就答应那几位做发票生意的老板在东城落地,所以这一块费用是不能少的……”郑星华一听就明白:“钱不是大问题,审批要多少额外费用?”而对于陈符林来说,东城不断飞涨的地价让他都有点看不懂,虽然知道市里支持江东贸专升本科是一个极大的利好,但是陈符林从来不明白地价怎么涨得这么疯,因此他特意给赵清风打了一个电话确认一下:“赵书记,我们江东贸专扩建这件事没问题吧?”赵清风现在是豪气冲天:“没问题,绝对没问题,除了原来东城小学预留的一百四十亩地之外我还给你专门预留了一百八十亩地,足够你们江东贸专的下一步发展了,不过老陈,我得说一句,经贸中专与星州商校的老师学生你得尽快转移一部分过来,东城人民一直在等着他们过来!”听到赵清风这么说陈符林总算放心:“一百八十亩?太谢谢赵书记,不过这么大一块地放着不开发,乡里会不会有人提意见!”赵清风说了大实话:“提意见的人多了,但是随他们去,我分得清谁才是我们东城乡的衣食父母。”陈符林听到这并没有付之一笑而是非常郑重地询问:“赵书记,您跟我说说谁是东城乡的衣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