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就越气,越气,就越想哭,她就干脆抱着落歌哭了一通,哭完了,神情坚定的道,“落歌,揭发真相的那天,我和你张叔也想过去。”他们要去亲眼看着,顾家那些天杀的后悔的嘴脸。再看着那姓纪的那群混球受到应有的惩罚。“张姨,纪家可能不会受到任何处罚。”顾落歌唇角一扯后,告诉她道。“为什么?!”张桂花愕然的道,“那个女人干了这么混球的事冤枉你爸爸,害得他离家出走,她为什么不用受到任何处罚。”“妈妈,你冷静点啊。”张辉忍不住道,“界生叔叔虽然是因为纪家才离家出走的,可他过世,纪家只是间接原因,并不是直接原因啊,肯定不会受到处罚的。”顾落歌也点点头。张桂花一脸失望。不过想想,落歌只会更失望而已,又赶紧振作起来安慰道,“那揭穿她的面目也够了,那女人不是要面子的很吗,揭穿了她,叫她在京市被人人唾弃。”张辉是去过京市的,忍不住再度泼冷水,“怕是没那么简单,那个纪紫虹我记得,嫁给了王家那个老板了。”“王国寻?”张桂花心惊了下。“张姨你也知道他?”“当然,我听你张叔提过,他很喜欢纪家的那个大小姐,就是那个什么纪紫虹的。”张桂花回忆着那些零碎的记忆说道,“他和你爸爸似乎还是兄弟。”“爸爸的事,也有他的一份在内。”顾落歌平淡的说,“王国寻在京市地位不高,但也不低,他的企业在几年前接下了一个海外工程,那是一个被瞩目的标志工程,他又把当地数家企业给拉了上船,如果这个事暴光,他的形象也会受到印象,这个工程,也可能间接耽搁,并造成损失。”而这份损失,又牵扯了数家企业,数千人,甚至上万人的利益。顾落歌笑了下的,“张姨,也就是说,我要揭开这个真相,可能是要面临跟许多人作对的下场,他们可能会为此失去工作。”她语气淡淡的。张桂花听得心惊肉跳的,她可不觉得这个什么工程只是个巧合,“那你打算放弃?”顾落歌坚定的摇头说不,“上万个人失去工作固然很可怜,可我的爸爸又何辜,凭什么要他承受冤屈被指指点点二十多年,他那么光明磊落的人,为什么要因为小人的过错而付出代价,不能得以正名。”“张姨,我是个自私的人。”“那上万个人与我是陌生关系,但我的爸爸,却是生了我养了我的人,我需要背负的责任,只是我的爸爸而已,而不是那些陌生人,王国寻想用这些来压倒我,我是不会妥协的。”顾落歌觉得纪家王家对她是真的太不熟悉了。上辈子她背负太多的东西,为别人活了二十多年,最后就得到什么好处了,甚至连感激那么虚无的东西都没。这辈子,她只为自己和自己想保护的人而活。“张姨陪你回去京市。”张桂花蓦地开口道,眼神凶狠跟护浪崽子的母狼一样“只要张姨在,谁也别想欺负你!就算是顾家那些天杀的也一样,什么利益,什么上万人丢了工作,那些统统与我无关,张姨只知道,你的爸爸受了委屈,落歌因为这件事,也受了许多委屈,这个清白,是他们欠你的,不是你欠他们的。”顾落歌心口泛暖,什么是亲情,这就是了,不管任何事你才是最重要的并义无反顾站在你身后的人。但是这样的事她又怎么可能让张姨牵扯进来,过来告诉张姨,也不过是知道她心里一直惦记着罢了。“张姨,你不用出手,这个事,我要自己处理,我要亲手为我的爸爸证清白,你看着就好了。”话是这样说的,可张桂花又怎么可能真的放着不管,当天就麻溜的收拾好了行李,想了想,又跑了趟饭店,去干嘛,当然是去找刘梅了。1079章 你们家少爷失忆了刘梅听张桂花说落歌要为前夫洗冤屈什么的,都懵逼了。什么冤屈,什么的她统统不知道啊。要她去京市,她去干嘛,她现在嫁了人了还和前夫牵扯不清,那陈进知道了该咋想哦,她才不想去。她还很害怕,问张桂花,“落歌这么做不会把宝儿和我们都连累了吧,她爸都走了这么多年了,追究这些干…”最后几个字在张桂花的眼神里,愣是说不出来了。得!张桂花觉得自己脑子可能抽了,来干啥呢?也不和刘梅废话,直接就离开了,自己也是蠢,指望刘梅干啥,要能指望上落歌至于委屈这么多年哦?她走了,刘梅内心却怪不安的,落歌这孩子咋总是惹事呢,安分些天不行吗,事关前夫,她也不敢和陈进说,愁眉苦脸的找林华说去了。“大嫂,我要不要去京市?”“你去干嘛?”林华瞬间警惕了起来。“当然是劝落歌啊,你说现在的日子过的好好的,她干嘛尽招惹幺蛾子,万一把她弟弟连累了。”……刘梅想想就气。林华比她更气。你啥脑子啊?!被怼了这么多年还没醒啊,啊忍住忍住,这是自己的财主,不能骂。她干呵呵的笑,一针见血的,“落歌会听你的?”刘梅语塞,更幽怨了,“你说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女儿!叛逆的要命,别人家的女儿,都是听妈的话,乖乖的分担家务,也不让当妈的操心。”林华简直想喷死她。这要乖乖听你的话,那落歌现在闯不到这境地,怕成被刘梅使唤去撞墙了,更别说脱离陈家了。这早年如果不是落歌那孩子狠下心带妹妹离开,刘梅能离开陈家,不能,肯定在那被当牛当马的使唤呢,能换现在的大房子住,那也不能。可以说刘梅有现在的生活,都是托了落歌那孩子的福,可这丫自己生在福中不知福!气人的很。“大嫂,你说,要不我去找那个什么顾家说,让他们去阻止落歌?”刘梅灵机一动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把落歌的计划破坏了,让她放弃,就不会受累了。林华心惊胆跳的尖叫道,“你脑子有坑啊!你这要去了,你这女儿和你的母女关系怕就是要真断的一干二净了。”也不对,好像早断了。但那种断,只是断了刘梅有任何卖了姐妹二人的机会,回来落歌还是喊她一声妈的。但刘梅这要真去顾家这么一干,林华想都不用想,这母女这辈子都没得做了,要换以前她肯定支持刘梅去作死,可现在她做起了生意,脑子也活络了起来,得罪落歌有啥好处啊,半点都没,那孩子邪门的很,和她作对都没个好下场,婆婆的例子不就在那?但落歌邪门归邪门,她也不坏,只要你别赶着去作死,她也不会对你咋滴!比如做生意这事,林华借了这大傻子钱,但也带动得她用起了几分脑子,所以顾落歌就从来没表示过什么!林华就猜想落歌是乐见其成的,有落歌的名头顶着,她在镇里的生意也好做,起码没人敢来找她麻烦。那作为交换她也会带刘梅帮她多洗洗脑,没法洗也没事,最起码要阻止她做蠢事,当下她自然就卖力的让刘梅打消这么愚蠢的念头了。好不容易说服了刘梅别多管闲事,林华心刚松口气,后脚就听到了家里传来消息,陈惠英那老婆子摔了一下,进了医院。她心惊胆跳的赶回去,人倒是没事,就是把手摔伤了,有段时间不能动弹,那她不能动弹,家里里里外外的活可不就得落到自己身上。林华脸都黑了。陈惠英脸也黑,只嚷嚷着晦气,又骂林华,“要不是你个懒婆子成日往外跑的,家里都不管事,我至于摔倒吗,我看你就是想我老婆子死是不?!”林华气乐了,原本落她身上吧,再不情愿,那做一做也就认了,可现在老婆子这话叫她不乐意了,叉腰道“家里那么多张人口都是死的啊!我不在,你儿子也不在吗?!他是赚什么大钱去了吗,你不会让他做啊!”“他是男的,怎么能做…”陈惠英反驳道。“那你倒是让他赚钱去啊,不能做家务,我是女的,我得做家务,我还得赚钱,我要养儿子你孙子,我什么都能做我要你这个废物儿子来干什么。”当她是刘梅那个软泥随意捏的啊。“你……”陈惠英憋红了脸,拍着大腿吆喝道,“我家怎么就娶进了你这么个婆娘呢!”林华呵呵一笑。你家倒是娶了刘梅那个大傻子,任凭使唤的,但也没见你们对人家好过啊。她翻了个白眼,在医院草率的给办了住院手续什么的就回了家去,一回去,得,一大桶衣服撂在那里,陈志看到她,也是黑了脸,“死哪去了,妈摔倒了,你还不赶紧做饭去。”做个p。林华本来还想忍着脾气把衣服洗一洗,这一听,还洗个球啊,为这么个不知感恩的东西,她撂手不干了,“陈志,想吃的是吧,那就把衣服洗起来。”陈志说你疯了,“你让我洗衣服,这是你们女人做的活。”“这时候你分起男女了, 那你身为男人你要养家你咋不出去工作成天死赖在家里,我告诉你,这衣服,你洗也得洗不洗也得洗,我是不会帮你洗的。”林华吼了一嗓子后干脆把东西一收,回了娘家。有底气就是好,想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离婚丢人?林华以前是觉得离婚有些丢人,可现在觉得,有这么个垃圾丈夫那更丢人好不好!还是得会赚钱,不然的话,现在除了任劳任怨还能咋滴,想着,又想到刘梅那个让人操心的大傻子,迟疑一二,找了个电话厅,给顾落歌去了电话。顾落歌已经回到了京市,也没想到会接到林华的电话,客气的喊了声大伯母后。林华就和她说了刘梅的事,“我虽然有劝着些不过你妈……”她支支吾吾的,半含蓄半明白的说了,大致意思就是。你妈要是真犯傻,那不是我不尽力劝,是她脑子不好使,千万不能怪我。顾落歌听得明白了,虽然刘梅怎么做对她影响都甚微,不过林华能把人劝住,也是给自己减了一减麻烦,当下,也领情的说,“大伯母,你的恩情我记下了。”林华松了口气,说完事,她也怕耽误这祖宗事,就挂了电话。其实想要从中劝落歌的,何止刘梅一个人。顾落歌回京,不是单独一个人回的,而是把马雨阳带了回来的,并且是大张旗鼓的回来的,整个豪门圈子,都知晓了,马家的马雨阳回来了这么一回事。一个在外躲了几十年的人忽然回来,除了引起众人好奇外,倒也没什么。但纪家却不同了。年纪稍大一些的人,当年马雨阳和纪紫虹之间那点事,谁不知道,即便忘记了的,一提到这个名字也瞬间被勾起了回忆。纪紫虹当时正带着纪英,给她举办一个践行聚会,听到这个消息,纪英手里的高跟酒杯直接从手里摔出去引起瞩目。聚会也匆匆的落幕。琅熏跑来找纪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语气里,还有几分幸灾乐祸,“纪英,我听说他是……”被瞪了一眼后,她连忙收嘴,改为道“你说,他该不会来找你的吧。”纪英满眼厌恶,“胡说八道,我又不认他,他来找我干什么?!”琅熏也不知道啊,“我也是听人家说的,说他离开好久了忽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你又恰好要去欧丹岛学习,一去好几年,所以…”纪英不耐烦的很,“白痴一样的。”马雨阳是来找她的,想认她这女儿,那不可能……只要那个男人稍微有点脑子存在都知道纪家不会让她认这个父亲,甚至还会把王家给得罪了,自找难堪做什么?她让人去打听,打听的结果就是,人是跟着顾落歌回来的。“顾落歌,她想干什么?!”琅熏吃惊的问着,却发现纪英猛的站起了身往外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撞上王老夫人,俩俩碰面,纪英还不小心把人撞了下,一顿,没有道歉,直径离开。旁边的司机想把人喊住,被阻止了。王老夫人道,“和没教养的人计较什么,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出生,也不知道国寻到底喜欢这对母女哪里,哪里像我的乖孙。”想到孙女草草,她眸光瞬间便的溺爱了起来,连儿子那点事也抛到了脑后。走了几步,她又想起什么,回头道,“你找个人跟着她,别让她做出什么丢我们王家脸的事来。”“是。”海外工程里,吊车高高的搬运着建筑的材料,机器轰鸣的声音响彻在耳边,王荣耀靠近了没有作业的一边,蹲在地上写写画画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