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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1 / 1)

天命反侧,王命无常百里疏缓缓地念出最后这句,语气陡然一变,变得冰冷凌厉。混沌纪元的历史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十王统天,诸王纷争,帝威垂降。而百里疏手中的这一卷玉简,并不是完整的混沌纪元古帝录,只是帝王录的上部,仅仅只记录了混沌纪元最初万年中的十位古帝。最后几句话,包含着书写的愤怒与质问。能够用混沌纪元的文字书写那个纪元的古帝往事,写他的人本身就是和被记录者处于同一层次的古帝。这卷混沌帝王录应该是被囚杀于此的那位古帝所写,写到这一卷的最后,忍不住带上了自己的情绪。在古帝们看来,他们统治大地,是天命。但天命竟然是这般反复无常的东西,到了纪元之末,人们竟敢僭越弑帝。玉简上最后一个文字脱离,整卷玉简从百里疏手中脱飞出,在半空中破碎开来,化作万千光点。玉简破碎的瞬间,原本就已经开始扭曲的空间,开始出现了大片大片的崩溃,一道道荒兽的虚影被扭曲的空间吞噬。一种比先前的昏暗更加恐怖的黑暗不断地产生。玉简脱手的瞬间,百里疏的脸色骤然一白。他闷闷地咳嗽了一声。此时百里疏与叶秋生面前的那张青铜案上,剩下摆放着的卷轴也接二连三地破碎崩解。百里疏取出了那块在雁门地底得到的青铜令牌。青铜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块得至雁门地底,刻有虬龙兽纹的青铜令牌被百里疏放到青铜案上。青铜令牌放到案上的时候,若有人细看就会发现,令牌上的兽纹与青铜案上的雕刻图纹风格极其相像,似乎是一脉相承。青铜令牌放至案上的瞬间,周围顿时卷起了凄厉的旋风。百里疏的白袍被卷得烈烈作响,盘腿而坐的叶秋生站起身,拔出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将血沿着青铜长案滴了一圈。血滴落之后,青铜长案上的图纹亮了起来,而风卷得越发急,长案震动,似乎想要震开百里疏放上的那块青铜令牌。然而那腕骨伶仃有若青山拓印的手,按于青铜令牌上,始终不动分毫。刀!百里疏一手压着青铜令牌,另一手朝叶秋生伸出。作者有话要说:这些天一直想和大家说些什么,但是每次打了一些就又删了。努力想在过年时候,写完第一卷。卷尾收线的时候,总是比平常更加艰难一些。关于沈长歌,从一开始就伏笔诸多,从一开始他就是一种仙人凌云上,俯首观海沧的质问态度,如果你们回翻或者记得的话,就会发现沈长歌在一开始百里疏念出那几句的时候,曾经放飞过一只灵鸟。而凌霄鸟也是从一开始就贯穿着,绣于九玄门弟子衣服上的凌霄鸟,穿梭于云层的凌霄鸟,楼石道,陈国新帝与凌霄鸟雁门郡外,沈长歌曾经打断叶秋生关于灵星祠的典故。并州青冥塔前,他是留守之人。帝芬之战中,廖乾诧异过为什么他知道并州城人口数目诸如此类,种种伏笔诸多。我会一点一点将这些伏笔收拢起来,把谜底揭露给你们。打这么多,感觉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第一卷其实是整个世界的构架,历史的一个铺陈,主要人物的登场。这一卷中,更多的是隐匿于黑暗之中的暗流汹涌。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在自娱自乐自弹自唱。洒下很多很多的珠子,然后再捡起来,穿起来。写到这种时候,感觉心态已经变了,平静且和缓。用着自己的方式,讲一个关于很多人的故事,讲一个历史汹涌之下的故事。这种书写的方式我也是第一次尝试,很好玩,抛开很多事不为杂七杂八干扰静下心来,只为写故事本身而写,就觉得很好玩。我跟团子碎碎念过,在这一本中,我其实在试图通过一种比较好玩的方式来刻画百里疏这个人,就像你们埋怨的百里疏时不时掉线,但其实虽然是群像,百里疏仍是c位主角,对于百里疏这个人物的刻画,其实更多是通过各种侧面,通过别人的眼,别人的口。写其他人,其实也是在写百里疏。百里疏的特点最重要的就是多智近妖,算无遗漏。怎么写出这一点,我尝试过很多种办法,最后通过写其他人,写出了他的多智近妖,算无遗漏。百里疏的形象,其实更多是通过其他人塑造起来的,君晚白等人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按照百里疏的计划行动,长老们关于百里疏的话而写到百里疏本人的时候,是在写他那些柔软的,脆弱的,永远落着雪的部分而百里疏的行动,其实很多时候,也是通过别人的探索披露出来。比如通过君晚白,写出其实百里疏被卷入空间漩涡不是意外,而是他自己的计划之中。百里疏在想什么,做什么,是很难直接写出来,所以我尝试着用比较特别的方法,通过别人的寻找,描绘出来。通过这些,逐渐竖立起来一个他人眼中强大近乎完美,心中却埋着很多心事的百里疏。这个有趣的尝试应该是我写这本最大的收获。这个手法,也是我第一次尝试,远远算不上成熟,但我很高兴我可以学着用好玩的方法来写这些。第98章 不落之城叶秋生将刀扔给百里疏。那把刀没有看起来那么轻, 极其沉。百里疏接住刀的时候, 清瘦的手腕向下沉了一沉。倒转刀锋,百里疏在自己左手手腕上割了一刀。殷红的血沿着苍白的皮肤涌出, 显得有几分刺眼。血流到被他压于桌上的青铜令牌上, 令牌上虬龙的雕像瞬间活了过来。鸣声九音的虬龙低吼在百里疏和叶秋生耳边炸响。那声虬龙低鸣中蕴含着来自浩古的威严, 叶秋生和百里疏同时被震得气血翻涌。百里疏闷闷地咳嗽了一声, 他垂着头,脸色极其苍白。铮百里疏移开了左手, 右手中握着的刀插入青铜长案,将青铜令牌死死钉于案上。案上放着的卷轴,最后一卷在古刃插入长案的时候, 彻底崩碎开来。卷轴全部破碎的瞬间,结界外的空间已经崩溃了大半,空间飞速地缩小,大片大片极深的令人心惊的黑暗吞没了混战中的荒兽和古帝的虚影。四周的空间狂暴可怖,被卷入者绝对死无全尸。空间崩坏缩小。叶秋生听见百里疏低低地开口,用他听不懂的,音节古老的语言念出了简短的命令。一股无形的波动以百里疏为中心爆发开来,他们背后那张万兽盘绕的青铜帝座震动起来。叶秋生转过头, 一瞬间只觉得帝座周围的时间回溯到数万年之前, 他看到了头带华丽王冠的帝王威严地坐在王座之上。周围的世界也已经变了, 一根接通天地的天柱耸立着,云雾环绕之中,有着一座修建在万丈高空中的黑色的, 雄伟王城。那是极北云上帝君的不落之国。叶秋生清楚自己看到的只是一段幻影,可是这幅景象那些地真是,混沌纪元的浩大,未陨落的帝王威严扑面而来。云层中沉重的雄伟的王城,悬浮在王城顶上的帝座虚影那是一座为帝王统治的天上之城。混沌纪元的往事被历史掩埋太多,留下来的只言片语都弥足珍贵。叶秋生飞快地记忆着幻影中的不落之国。突然地,他微微一愣。时光回溯展现出来的混沌纪元虚影中,黑色的王城街巷上穿着甲胄的jūn_duì 洪流般行过,那是一支即将出征的jūn_duì 。云上帝君对什么发动了征伐?令叶秋生惊愕的不是这只jūn_duì ,而是一个人。在不落之国中,一个人从巨大的城门下走过。那人披着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白色斗篷,带着斗笠,背上背着一把金色的长弓,那是一把但是看着就觉得它在燃烧的长弓。背着长弓的人迎着黑色甲胄的铁骑洪流走上去,那些骑兵却像没看到他一样,依旧向前行驶。无人察觉那人从身边经过。穿着甲胄的铁骑出了城门之后,同样覆盖着重重铜甲,被驯化作为坐骑的带荒兽血脉的异兽展开了巨大的翅膀。青铜之兵从云层之中,如同聚拢而下,即将给大地上胆敢挑衅帝威的人降下毁灭。而背着长弓的那人,沉默地走在云上王城的中轴线上,那人背影清瘦,就像一根修竹。在即将接近内城的地方,那人停下了脚步,从背上取下了那把犹如在燃烧着的长弓。搭箭,拉弦。背影清瘦的白袍人站在天柱之上的王城,对着悬浮在空中的帝座巨影射出了足以惊艳万古的一箭。长箭划过天际之后,叶秋生只看见铺天盖地的赤火燃烧了起来,威严的青铜帝座在不死火中焚成熔浆般的颜色。深黑的王城突然变得华丽起来。漫天的火焰,就像曾经的金乌在此处起舞,火海翻卷,天地震荡。浩大且华丽。那是震慑人心的宏伟瑰丽之景。叶秋生屏住了呼吸,瞳孔中映出火焰的颜色。他竭尽全力,想要看清楚握着长弓的人的面孔。可那人自始至终背对着,只能看到他清瘦的身影,衣袖如白鹤翻飞。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叶秋生下意识地向前踏出一步,想要走进时光回溯展现出来的画面中,想要去看到底是谁射出了那泯灭王座的一箭。但是他刚刚踏出一步的时候,画面骤然崩碎,接连天地的天柱,白云之中的不落之国,翻涌妖冶的不死火之海统统化作了一片绯红的光点。万千绯红的光点向四下飘落,漆黑的空间被照亮。叶秋生惊醒过来,周围空间中的荒兽虚影和古帝虚影已经被崩坏的空间扭曲,变得混沌难以辨清。咔嚓。清脆的声音响起。青铜帝座,青铜长案,青铜令牌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缝。百里疏踉跄着倒退了两步,但他很快就站直了,反手取出金乌长弓。金色的长弓灼灼生辉,长弓出现的瞬间,周围的空气陡然变得炙热。叶秋生的目光落在百里疏手中的长弓之上。在刚刚看到的混沌纪元回溯虚影之中,叶秋生同样看到了一把长弓,金色的长弓。只是在回溯影像之中,白袍人手中的长弓比起百里疏握着的金乌,显然更加强大,那把长弓本身就是永不灭的不死之火。叶秋生想起关于百里疏手中的金乌之弓的传说。天才炼器师穷尽一生打造出来的这把金乌,仿造于传说中的落日神弓。难道画面中的那个人,手中握着的,就是传说之中的落日神弓?而在上古的时候,落日神弓除了射落金乌之外,原来还曾经射落过云上帝君的帝座吗?那么不落之国的毁灭,和那位背着长弓的人有什么关系,握着仿制落日神弓的金乌,百里疏又和那人有什么联系?一瞬之间,众多问题划过叶秋生的脑海中。关于百里疏这个人,仿佛只要越走近,就觉得离得越远。绯红的光点飞散而落,如同幻境。破碎的青铜帝座,青铜长案,还有百里疏取出的那块青铜令牌崩解开来,在百里疏和叶秋生的目光中,缓缓凝聚成一样东西。作者有话要说:最初雾鸷那一段,写金乌弓的时候,就想过这么一个画面,在很久很久以前,白云之中有着不落的深黑之城,穿着白袍的独行者沉默地背着长弓走过,最后搭箭拉弦,对着不知何日死亡的暴烈君王射出陨落的一箭。第99章 苏醒之塔百里疏与叶秋生身边的结界变得越来越不稳定, 结界之外的空间已经尽数崩溃扭曲。青铜帝座崩解的瞬间, 帝座的虚影也随着消失了,但是这一切变得无所谓了。黄泉之下的这场帝芬之战已经不需要分出一个胜负了。不管是荒兽, 还是古帝都已被扭曲的空间吞噬。简直就像过去的纪元终结一样, 打败荒兽的古帝也终将在混沌纪元之末, 接连陨落。叶秋生取出几样阵法材料, 布置下了一个新的结界,以备在光罩破碎的瞬间支撑一下虽然这个结界其实在扭曲崩塌的空间面前并没有太大的用处。这可真是玩命的勾当。一旦光罩破碎, 不论是他还是百里疏都会被扭曲的空间绞杀得死无全尸。他们拿着自己的小命在进行一样赌博赌着是结界先破碎,他们像虚影一样被吞噬,还是结界撑到了那样东西彻底形成。古帝符。叶秋生侧过头去看, 青铜帝座,百里疏取出的青铜令牌和青铜长案破碎后,凝聚在一起,重新变成火红如燃的铜浆,在半空中铜浆滴落凝聚,逐渐勾勒出一方古符的轮廓。繁杂的符文,天地人畜皆尽臣服的霸道威严出现在半空中,由百里疏一力驱使重新展现于世的, 是一块长方形的符牌, 符牌上铭刻着无数古老的文字, 那些文字是传说中古帝亲手写下的律令,盘绕在符牌周围的,在赤红铜浆中逐渐形成的是万物生灵的雕像。帝铸符牌以令天下, 符命所至,天地人畜,无所不从。传说中的古帝符在半空中凝聚重现,它出现的时候,周围的空间似乎都承受不住那种霸道到连天地幽冥都不得不臣服的力量,颤动起来。就像一张承重过度的网,古帝符周围的空间也变得扭曲起来。看样子古帝符彻底成形的瞬间,这片本就不稳定的空间将将像承受不住的蛛网般破碎开来,古帝符会在那一瞬间掉落到无尽的混乱虚空中。叶秋生额头上满是冷汗。古帝符本身就是古帝的象征,这种帝威比起雁门郡下复苏的古帝意志更加可怕。近距离直面这种威严,叶秋生被沉重的压力逼得半跪下去,手中握着的古刃插进地面,强撑着身体。百里疏站在古帝符的正对面,直面帝符。他的脸色惨白,手腕上的伤口并没有凝固,额头上也已经满是冷汗。握在百里疏手中的金乌长弓发出耀眼的光芒,不死鸟的虚影从长弓上浮现出来,盘旋环绕在百里疏身边,替他承受了一部分压迫力。当古帝符真正出现在面前的时候,看到它的人就会明白为什么追古的诗人会有安知天命反侧,岂言何罚何佑之感。帝威浩浩,天地臣服。百里疏苍白着脸,在赤红岩浆般的古帝符彻底凝聚成功的时候,他伸出尚且流血不止的手。精血从手腕逼出,滚落在悬浮在百里疏身前的古帝符之上。原本赤红如同岩浆的古帝符随着精血滴落上去,飞速地退去了红火的颜色,逐渐变成古铜般的色彩。古帝符上,最后一个符文凝聚完成,从百里疏手腕滴落的精血也已经完全渗透进古帝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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