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么轻松。看了一眼电脑，心情烦躁的郭守云全然没有了继续写下去的半点激情。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后，思绪烦乱的他感觉有些气闷。“马修，走，我们出去逛逛”眼看时间也不算太晚后，郭守云招呼着自己的贴身保镖出了酒店。来到外面被太平洋的冷风一吹，郭守云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头脑清醒了很多。心绪也逐渐平复下来。“马修，我记得之前你是在三角洲特种部队服役是吧”走在路上，郭守云也不觉多了一丝谈兴。“嗯”“军旅的生活怎么样”“非常枯燥而且常常伴随着血腥和死亡”凝重的语调让郭守云不禁转头看了一眼身边这个常常表情严肃而且忠于职守的大个子。“之前我对军旅生涯还挺向往的，现在被你这么一说，真是一点激情都没有了”“老板，我说的全是实话”“知道，知道。不过你这种木头一样的家伙能找到老婆，还真是一件挺奇怪的事”马修布鲁姆扯了扯嘴角后，看着前面的身影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咦，前面是一个夜市”看到前面灯光璀璨的街道，以及密布的人流和摊贩，郭守云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走，咱们去吃点宵夜，正好我也有些饿了”“老板”连忙喊住郭守云后，“人多的地方不利于您的安全。”“不是有你吗再说了，我又不是美国总统，没多少人想要我的命走吧”话落不由分说，拉了一把马修布鲁姆的胳膊后，郭守云快步超前走去。见他如此，马修也只好跟上了。全天下的夜市都一样，区别只是人流量多寡而已。因为公司的事情，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体会这种热闹的郭守云，穿梭在人流中，看着不同的摊位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兴致勃勃的左顾右盼。时间不长，他的鼻尖陡然闻到了一种异常熟悉的香味。“煎饼果子”四下一打量，很快他便发现了距离自己十几米开外的摊位上那熟悉的汉字。上辈子作为地道的山东人，他对这个经典小吃太熟悉了。尤其读高中的时候，每周周末下午可以出校的自由时间，他都会在学校外面的小摊位上买上一份。即便后来工作了，只要碰到都绝不会错过，现在想想满满都是回忆。难得能在美国的夜市看到，心里满满都是冲动的郭守云大步走了过去。很普通的一个摊子，在大约一米平方米多点的桌面中央是直径40厘米左右的炉灶，在炉灶前方的篮子里放着鸡蛋、油条，以及面酱、葱花之类。站在摊子后面的是一个三十六七岁，肤色黝黑，手掌、脸庞等暴露的肌肤中留下厚重的生活烙印，看着有几分沧桑的中年人。目光瞟了一眼旁边的垃圾桶里的鸡蛋皮，数量已经堆叠了半拉，看来生意不错。在对方把做好的煎饼果子交给正在等待的年轻白人女孩后，郭守云上前一步，“老板，煎饼果子怎么卖的”郭守云纯正的普通话，以及典型的中国人长相，让中年摊主愣了一下，来回审视了他几眼后才用一口地道的河南腔道：“大兄弟是中国人”“嗯山东嘀”郭守云操着自己流利的胶东话笑道。“哦，那是自己人啊。俺不多要你钱，2美元赚个成本就行”“别，蒽起草贪黑的也不容易。5美元就行。而且我可不是一个人，你看他，木有三四煎饼果子可不够他吃”中年摊主看了一眼站在郭守云身后，山高体壮的马修布鲁姆，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犹豫。他赚钱也不容易，如果六七个果子只赚个成本，回去肯定要被老婆教训一顿。把他的神情看在眼中的郭守云直接掏出30美元递了过去。“老板，来六个果子作料都要，豆瓣酱别放的太多”“你看，这多不好意思”郭守云摆了摆手，转头一指旁边的小方桌，“这桌子是蒽的”“嗯”“那我们就在这吃了。老板，做好了给我们拿过来”看着朝小桌子走去的郭守云，中年老板略作犹豫后，便把手里的钱收了起来。不过在做果子的过程中，他每个果子多加了一个鸡蛋。“做好了两个，你们先吃着。对了，旁边暖水壶里有开水，边上篮子里有碗，喝的话你们自己倒”交代一句后，老板便去摊位前忙碌。“来，一人一个，常常味道怎么样”闻言，被煎饼果子的香味所诱惑的马修布鲁姆也没拒绝，看着郭守云拿走一个果子后，他把剩下的拿到了自己手里。因为外面有包装袋，所以用手拿也不怕脏。“嗯，好吃”咬了一口，细细品味了一下后，郭守云满足的点了点头。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吃到这个味道了。“老板，手艺很棒”面对夸奖，中年老板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蒽觉着好吃就中”“老板，生意不错吧”“晚上还行，白天人少，赚不了多少钱”说话的功夫，剩下的四个果子做好了。“大兄弟，你是留学生”眼看着没什么客人，再加上中年老板可能很长时间没碰到家乡人了感觉格外亲切的关系，坐在摊位后面的高脚凳上跟郭守云聊了起来。笑着点了点头，“老板你呢”“俺可不想蒽那么有本事，俺俺是跟家里人一块来的”看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郭守云也能猜到，这位饱经生活摧残的中年人也是一个偷渡的黑户。并不打算点破的他很快转移了话题，“老板，蒽来美国几年了”“三年了”“三年那时间不短了”“嗯。可惜俺脑子笨，三年下来也没学会几句美国话”“时间长了就好了”也许是同为异乡人的因素，两人天南海北的倒是聊得挺投缘，两个煎饼果子，郭守云很快就吃完了。牢记晚上不宜吃太多的中式养生秘方的他把剩下四个全给了马修布鲁姆，这个大肚汉倒是来者不拒。第一百零九章 夜市画摊第一百零九章夜市画摊倒了两碗水，在郭守云边喝边消食的时候，一个扎着麻花辫，身穿有几分陈旧的淡红色童装，苹果脸大眼睛，看上去萌萌的小姑娘一路小跑过来，停在了中年老板的摊位前。“马叔叔，我要两个煎饼果子”小姑娘脆声道。“哦，是囡囡啊，你等一下，叔叔马上给你做”小姑娘用力的点了点头，两个麻花辫晃荡着，小脸上认真的表情惹人怜爱。做一个煎饼果子用不了五分钟，在马姓中年人熟练的操作下，两个煎饼果子很快就出炉了。“小心烫”小姑娘踮着脚又高兴又小心的接过装煎饼果子的塑料袋，然后从衣服左侧的小布袋里，非常认真而又郑重的掏出一张有些折皱的十美元钞票递了过去。“叔叔，给钱”看着白嫩小手里的美元，马建国笑着摇了摇头，“用不了这么多，叔叔给你找钱。”“不要，不要”小姑娘空着的左手连连摆了几下后，语气急促，小脸上透着焦急道：“爸爸说马叔叔赚钱不容易，不让找零钱马叔叔再见”“等一下”连忙叫住准备转身离开的小姑娘，马有亮从桌面下边的格子里掏出一个苹果递了过去。“给，拿去吃吧回去跟你爸爸说我给的”小姑娘明显很眼馋马有亮手里的大苹果，但因为家教很严的关系，又不敢伸手去拿。见此，马有亮从摊位后面走出来，把苹果塞进了小姑娘手里，和蔼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后，安慰道：“放心吧，一会我去跟你爸爸说，不让他说你”“谢谢马叔叔马叔叔再见”小姑娘犹豫了片刻后，终究拒绝不了美食的诱惑。“囡囡再见，路上小心点”“知道了”“好乖巧的小人儿，看着就让人喜欢”看着愈来愈远的小身影，郭守云不禁赞叹道。“是啊”马有亮附和着点了点头，“囡囡这孩子看着就招人喜欢。可惜就是命不好，年纪不大就没了娘，跟着他爹在这美国饥一顿饱一顿的，唉”深深的叹了口气后，马有亮话锋一转，愤愤道：“都说这美国遍地黄金，来的人都能赚大钱，结果到了这里才发现全他娘放狗屁，这日子还不如在国内。”郭守云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华夏改革开放，人心思变，总觉得国内没有国外好，所以从八十年代后期一直到二十一世纪初，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一门心思的往国外跑。可惜国外也并不是想象中的天堂，这里隐性的阶级压迫和剥削有时候甚至比华夏更严重。因此在后来也就产生了那种令人啼笑皆非，又不禁心生感叹的怪现象：工程师在国外刷盘子，科学家在国外当跑堂等诸如此类的事情。反而是那些留在国内的人，绝大部分都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了各领域的顶级精英。所以说，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踏实努力往往比投机更容易取得最后的成功“老板，我们也吃好了”等马修把最后的煎饼果子咽下去，喝了半碗水后，郭守云站了起来。“那你们慢走，欢迎下次光临”郭守云点了点头，道别后带着马修继续朝更后面的夜市走去。一边散步消食，一边漫无目的的扫过旁边的书摊、旧货摊和小吃摊之类，没几分钟，这个不大的夜市也差不多逛到头了。“咦”惊讶一声后，郭守云快步上前，在一个画摊前停了下来。能够吸引他注意力的自然不是西方常见的油画，而是一幅幅工整的摆放在摊位上的华夏传统水墨画。当然书画不分家，所以旁边也有几幅书法，不过数量不多罢了。在美国，那怕是华人街也没有几个卖华夏书画的店铺，更何况还是水平不错的作品。简单的在这个六七平米大小，十几幅大小不等的书画，用一块塑料布直接摆在地面上的摊位打量半响后，“老板，这些字画怎么卖”“你要哪幅”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让身穿有些陈旧的藏青色外套，容颜消瘦，发髻中微微泛白，老旧的黑框眼镜后面一双不算大的眼中透出睿智之色的中年人放下手里的食物，惊异的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年轻人后站起来道。“爸爸，囡囡刚才见过这位叔叔”看着郭守云，抱着煎饼果子吃的正欢，唇角沾着豆瓣酱，用后来的话说萌化了的小姑娘伸出白嫩的小手扯了扯父亲的衣袖后脆声道。郭守云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中年人。“我想要这幅腊梅图”上辈子一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的励志诗，贯穿了他中学时期六年的艰辛求学生涯，也让郭守云对梅花有着别样的喜欢。而且，这幅腊梅图，艳而不俗。虽只有一株老枝，却苍劲犹若虬龙；梅花看似寥寥，在大面积留白的图画中，却透出一种顽强的生命力，意境实在难得。而且这幅腊梅图篇幅超过六尺，落款题识一样不缺，很符合郭守云的审美观。“这幅画20美元”“20美元吗”郭守云心中惊讶，价格出乎他意料的便宜。不过想想也正常，毕竟这是美国不是华夏，更不是十几年后华夏影响力遍及全球广受欢迎的时代。受此影响，华夏的艺术品，尤其是书画艺术品价格不高也就不奇怪了。支付了20美元，把打包好的腊梅图交给马修后，郭守云再次打量了一下画摊。“老板，这些画都是你自己画的”“是”“佩服，难得在美国还能看到技艺这么高超的大家”郭守云相来对在书画、篆刻、琴棋等在华夏传统技艺上有着深入研究和水平的人非常钦佩，所以对这个中年人，他很有兴趣多聊两句。“妙赞了不过是仗着这门手艺养家糊口而已”中年人谦逊的摇了摇头。郭守云笑了一下后，目光转到正好奇的睁大眼睛打量着自己的小姑娘身上，“这是你女儿吗长得乖巧玲珑，很招人新欢”“囡囡，叫叔叔”中年人点头后道。“叔叔好”“你好”微笑着朝小姑娘挥了挥手后，想想自己身边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礼物。再想想之前煎饼果子摊老板的话，郭守云心中有了主意。“敢问贵姓”“免贵姓刘”中年人回道。“刘先生，我很喜欢你这些字画，你看看它们总共值多少钱，我全要了”“全要”刘知行愕然。“对我刚搬了新家，想要一批书画装点。可惜逛遍了华人街也没买到几幅满意的。反倒是你这些作品，梅兰竹菊，石林鹰花，不仅技法高超，难得极富意境，我很喜欢”郭守云虽然不会国画，但好歹在大学的时候也上过艺术品鉴赏的选修课，多少还是了解一些。“很感谢您的看中，不过我这里全部作品加起来上百幅，数量太多了。你还是从中挑选几幅带走吧”刘知行的劝说让郭守云心下诧异。做买卖的都是千方百计挖空心思的卖东西。像他这样，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