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流月浅然笑道:“怎么, 很意外吗?”说罢,视线落在院内:“怎么没看到她呢?”“你到底过来做什么?”南渊不想和她扯东扯西,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能让我进去吗?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曹流月道。“不能。”南渊直接道。曹流月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如果没事就算了。”南渊作势要关门。曹流月连忙阻拦:“别。”南渊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曹流月贝齿咬着嘴唇,一双晶亮的眸子楚楚可怜的看着南渊。有委屈。有难过。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以前他会很温柔的对她说话, 看她的眼神闪着宠溺的光。全然没有现在这等陌生的模样。他以前特别疼她, 省吃俭用也要把每月发的丹药匀给她, 让她快速进阶。为什么现在她都主动过来找他了,他还这般冷漠?难道还是在生她的气?也对, 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她无情的抛弃了他。“对不起南渊,是我不好,我为我做下的错事道歉。”“哦。”南渊应了一声, 随即准备关门。曹流月见自己道歉了,南渊还要关门, 顿时急了:“南渊, 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吗?”“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你还想怎样?难道我还要请你吃饭?”南渊一脸冷漠。对于这个女人, 他没有任何好感。说罢, 南渊准备关门。就在这时, 曹流月的身子直接挡在门中间,不让南渊关上门。曹流月难堪道:“南渊, 你别急着关门,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南渊被曹流月的无奈弄的脸色黑沉。曹流月擅长察言观色,知道南渊已经不耐烦了,道:“南渊,我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吧!”南渊是听说了曹流月被休的事情, 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与我何干?”“那天我们在小树林说的话,少宗主都听到了。”“然后呢?”“少宗主知道你喜欢我,知道我们以前定过亲,就把我休了,想....想把我...把我还给你。”南渊听的俊脸漆黑,咬牙道:“什么少宗主知道我喜欢你?我什么时候喜欢你了?我们定过亲不假,但退亲后,我便对你没了任何想法,我现在已经有了笙笙,不要胡说八道。”“我没有胡说八道啊。你前几日天天进小树林,不就是为了看我一眼吗?难道这还不算喜欢?南渊,少宗主既然有意成全,你为何还要欺骗自己的内心。我不介意你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人,我的要求不高,做你的平妻就行。”曹流月是个极会审时度势的人,既然看清楚了目前的局势,她便会朝着那个目标奋斗。以前果断抛弃南渊是这样。现在迅速回来还是这样。南渊冷笑:“好一个你不介意?你不介意我介意。别说我现在有女人了,就算没有,像你这样的女人,我也不会要。你走吧,无需多说。”南渊这番话不可谓不毒。曹流月眼睛都红了,明显被伤到了。“南渊,你是在嫌弃我跟过别的男人吗?嫌弃我身子不干净吗?”南渊点头:“是。但我更看不上的是你的内心,内心不干净,才是真的不干净。而且我再陈述一次,我不喜欢你,更对你没有别的想法,至于小树林的事情,我只是去修炼,仅此而已。我现在已经找到了共度一生的女人,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你别再来了。”南渊觉得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让开,我要关门了。”与其在这里和曹流月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搂着笙笙好好睡一觉。曹流月眼泪如珍珠断了线,倔强道:“我不让。南渊,我不相信你会对我没感觉,我不相信以前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南渊不耐烦道:“以前的好是真的,你在乎过吗?你还不是选择了别的男人。”既然选择了别的男人,做了人家的侍妾,那便要做好随时被抛弃的准备,这刚被休没几天,就过来找他,这算什么?把他当做接盘侠?“我....我.....”曹流月哽咽道:“南渊你别怪我,当时你觉醒废武魂,我也是...我也是一时情急下做出这样的决定,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其实...其实我内心还是有点喜欢你的,不然...不然我当初也不会和你定亲。”她以前确实喜欢过南渊,只是败给了现实。“好一个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任笙从房间出来:“敢问流月小姐,你现在这般是在做什么?”她是被曹流月的哽咽声给吵醒的。作为武者,听力极好,她在屋里便把外面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听到这里,实在受不了,这才走了出来。“笙笙,你醒了?”南渊望向她,声音顿时温柔了好几个度。与先前和曹流月的说话语气相比,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天壤之别。曹流月听的不是滋味。定定的看着面带白纱的任笙:“任笙姑娘,我与南渊对话,想来你不便插嘴吧?”任笙的话让她羞恼。任笙笑道:“我是南渊的未婚妻,怎么不便插嘴?”说罢,看向南渊:“你觉得我有资格插嘴吗?”南渊点头:“有。”任笙恬然一笑,对曹流月道:“流月小姐想必也看到了,南渊说我有资格。我就想问流月小姐一句,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怎么好意思出口的?你简简单单一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就能磨灭对南渊的伤害?就能无视他当初对你的付出?既然当初选择了放弃他,如今又回来做他平妻做甚?更甚至还大言不惭说喜欢过他?如果你真的喜欢,也就不会放弃他。你的喜欢太廉价,太势力,太令人厌恶。”任笙的话,可谓毫不留情。曹流月心里羞恼极了:“任笙姑娘,你这般言辞犀利,对我这么大的敌意,是因为你知道南渊喜欢我是吗?也是,我和南渊青梅竹马,他对我的情意,不是像你这种在一起没多久的女人能体会到的。”南渊黑着脸:“放肆。”任笙也气的不行。曹流月被南渊的气势吓到了,顿时双眸微红,委屈的不行。自从跟了少宗主,上至长老,下至外门弟子,无一不对她恭敬有加,她习惯了嚣张气焰,如今一朝被休,还有些没有适应过来。“南渊,我...我就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先前都说了,愿意和任笙姑娘共同侍奉你,便会尊敬她,只是你给我一点时间....”“够了,我什么时候同意娶你做平妻了?流月小姐莫不是异想天开?”南渊浑身的气势恍若冰雪,冷的惊人:“借用你那句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有了如今的境界,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要选择你?”退一万步讲,他身边就算没有任笙,他也不会选择她,人都是有自尊的,他有自己的原则。爱情是他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南渊的话不可谓不毒。曹流月眼泪水又哗啦啦的流。“南渊,你怎么能.....”他不是喜欢她的吗?为什么说话这么不留情?她也是因为仗着南渊的那份喜欢,才敢在他面前大言不惭,才敢索要平妻之位。“我怎么不能?从你退亲那天起,我们便是陌生人,以后别来打扰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南渊说罢,灵力凝聚成爪,直接抓住曹流月的双臂,把她丢了出去。随即,大门啪的关上。这套动作在瞬间喝成,毫不拖泥带水。先前他顾忌着曹流月是个女的,她耍无奈堵着大门,他没把事情做绝。可她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言语刺激笙笙,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什么事他都可以忍,唯独亲人与笙笙,他绝不后退。曹流月被南渊毫不留情的丢出去,摔在地上砰的一声,直接晕倒过去。想想也是,南渊此时的境界乃武皇巅峰,还有越级挑战的能力,曹流月一个小小的武王境界,双方实力根本没有可比性。南渊就这么简单一甩,对于曹流月来说,那绝对是惊天一击。晕倒乃人之常情。院内。南渊明显看出任笙心情不好,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道:“笙笙,我和那女人根本没有任何事情,我也不知道她今天会过来说这种话。”任笙阴测测道:“人家说你天天去小树林,就是为了看她一眼?”南渊连乎冤枉:“笙笙,这种话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了。你也知道我最近在领悟魅惑之眼,需要安静的地方,住所里你在炼丹,我定然不能打扰你,而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就小树林最为清静,我这才去那边修炼的。至于天天碰到她,这确实不假,但我根本没放在心里啊。笙笙,说实话,遇到你之后,我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人,以前曹流月也在我心里,但对我来说,那是心魔。随着我的境界晋升,我已经超过了她,这些年的心魔已除,她在我眼里,与陌生人无异。既然是陌生人,就算在同一个小树林修炼,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在我看来,也是没问题的。笙笙,你能懂我的意思吗?”南渊第一次解释这么多。任笙道:“既然你和她之间没问题,为什么就连少宗主都觉得你喜欢她?还把她休了,就为了把她还给你?”少宗主的态度,也让南渊有些摸不清。南渊仔细想了想:“我记得那天曹流月在小树林里特意找我谈话,说我天天出现在小树林,是对她旧情难忘,还特意警告我癞.蛤.蟆别想吃天鹅肉,我当时正在领悟的关键时期,对于她的话置若罔闻,懒得解释,就直接离开了。想必那时候少宗主应该就在小树林,听到了她的话,误会了我和她的关系。”南渊把当时小树林的具体情况和任笙说了一遍。任笙闻言,哗然。应该就是和南渊所想的一致了。曹流月自视甚高,觉得南渊对她旧情难忘,所以出言警告。但这番话恰巧被少宗主听到,他为了讨好南渊,便把曹流月休了。这算不算恶人自有恶人磨?“那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任笙看着他。南渊道:“处理什么?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便可以了。”这件事情都是曹流月咎由自取,他要处理什么,难道还跑去跟少宗主求情?他可不是烂好人。任笙点头:“好吧,你自己看着办,我不插手你的事情。”如果少宗主真是为了讨好南渊而休的曹流月,那么曹流月将再无可能回去,不管南渊是否喜欢她,就光论她曾经和南渊定过亲这一条,少宗主都不会再接纳她。“累不累,要不要在休息一会儿?”南渊笑着道。“不用了,我起来炼丹。对了,那灵晶矿挖的怎么样了?咱们什么时候可以进去?”这都快十天了,若是再不进入武帝洞府,届时火云宗的支援一到,他们死无全尸。“快了,应该就在这两天了。”南渊道。“好。那我先去炼丹了。”马上要有一场艰难的大战触发,她多炼一颗丹,便能多拯救一条生命。*曹流月过了好一会儿才醒过来。一醒来便看到自己如死狗般趴在地上,顿时觉得屈辱无比。万幸的是南渊身份超然,居住的地方是独立的,周围没有什么人,比较安静,否则她丢了这么大的脸,定然无脸在浩澜宗待下去。曹流月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感觉浑身酸痛无比。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委屈。南渊他怎么能这般待她!曹流月揉了揉手腕,屈辱归屈辱,但她脑子理智还在。经此一事,她算是看清楚南渊对她是没意思的了,先前小树林的事情,八成是误会他了。可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已不是她想与不想的问题,而是她必须抱紧南渊这颗大树。否则迎接她的将是灭顶之灾。曹流月再次去敲门。南渊知道是她,没有开门,任由她在外面敲。曹流月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南渊不开,她便一直敲。连续了两个时辰,南渊终于不耐烦的开门了。这里不像是浩澜宗,每个院落都设有禁制,只要不开门,里面的人便不会被吵到。这里的隔音效果极差,曹流月那么大的声音,他怕吵到任笙炼丹。“你到底想做什么?”南渊厌恶的看着曹流月。曹流月贝齿紧咬着嘴唇,弱弱道:“南渊,我知道你恨我以前做的事情,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吧。”“你到底有完没完,你若在这般纠缠不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这人说到做到。”南渊道。“南渊,若是你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平妻,那....那我可以....可以做你的妾室。”曹流月觉得自己已经拿出了最大的诚意。南渊俊脸黑沉:“滚。”“南渊,我都已经愿意当你的妾室了,你为什么还要这般羞辱我?”曹流月眼眶通红,快哭了。她实在想不通,她长相绝美,愿意做他的妾室,他有什么不愿意的。“你愿意?你觉得你愿意,我就得欣然接受!曹流月,改改你的大小姐脾气吧,说句难听的,别说妾室,你白送我,我都不屑要,我南渊没有你想的那么随便。”南渊被曹流月弄的火大。曹流月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南渊见不得人哭,笙笙哭他是心疼,别人哭他是烦躁:“走吧,别弄的大家都跟着难堪。”曹流月噗通一声跪下,直直跪在他的身前:“南渊,求求你救救我,如今只有你可以帮我了。”曹流月把刑天的事情说给他听了。南渊听后,嗤之以鼻。这曹流月不仅玩弄了他的感情,还玩弄了别人的感情。如今报应来了,她就上门来寻求他的庇护了。依他看来,完全就是她活该,自找的。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南渊道。“南渊,求求你,救救我吧,一旦我落入刑天之手,真的生不如死,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帮我吧。”曹流月不死心,还在苦苦哀求。“帮不了。”南渊道。就在这时,一名内门弟子过来:“南哥,少宗主有请。”南渊点头:“好,我知道了,即刻就来。”说罢,进屋给任笙留了一张小纸条,便大步离开了。曹流月见南渊离开,她没在敲门,而是在大门口一直蹲着。南渊这一去,就是两天。而任笙也在屋子里炼了两天的丹药。曹流月在门口干巴巴等了两天,什么都没等到。南渊再次回来,直接接任笙进入武帝洞府。曹流月同样也收到了通知,她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回去收拾东西,随众人进入武帝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