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曦走进屋内,一股浓烈的酒味夹杂着酸臭味窜进她的鼻尖。阮文浩还是如第一次见面时那般,衣衫凌乱躺在床头,手里抱着个酒瓶,双眼浑浊,胡子拉碴的像个乞丐。
李芷曦走上前道:“文浩哥哥,今日叔和婶子去地里除草,现下外面大雨倾盆,我担忧二老淋雨,你去给二老送两件蓑衣吧。”
阮文浩好似没有听到李芷曦的话,依然醉生梦死。
李芷曦见阮文浩死猪不怕开水烫,也急了:“文浩哥哥,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阮文浩一脸不耐烦道:“干嘛呀!”
李芷曦忍着脾气,再次重复道:“文浩哥哥,今日叔和婶子去地里除草,现下外面大雨倾盆,我担忧二老淋雨,你去给叔叔婶子送两件蓑衣吧。”
阮文浩闻言,打了个酒嗝:“不去。”
李芷曦气的不行,声音陡然拔高了两度:“那你是爹娘,你怎么可以说不去呢!”
“不去就是不去,你废话怎么那么多!”阮文浩说罢,又灌了两口酒。
李芷曦见此,气炸。她同情他的遭遇是一回事,可他不该因为情情爱爱而伤害他至亲的人,这样的人和黎氏又有什么区别!
李芷曦直接甩了阮文浩一个耳光,失望道:“人人都说你是个读书天才,你寒窗苦读多年,难道书都读在狗肚子里去了?
因为一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你知不知道你这鬼样子让婶子哭了多少回?
他们辛辛苦苦生养你,是为了让你这样对他们的吗?
你这个自私的男人,你只顾着自己难过,你想过你的家人没有?你睁眼看看,叔和婶子都瘦成什么样了!
如今就让你送两件蓑衣,你都要推诿,他们是你的爹娘,你的至亲。你自己想想,叔和婶子还在地里淋雨,他们二老已经上了年纪,要是感了风寒该怎么办?你真是个白眼狼。”
李芷曦说罢,摔门而出。阮文浩指望不上,那她就自己去送,找不到路,她就一路问过去。
想到此,李芷曦自己穿了一件蓑衣,拿着两件蓑衣冲进大雨里。
阮文浩被李芷曦一巴掌给打蒙了,更被李芷曦的谩骂给说蒙了,等他出来的时候,正好见到李芷曦小小的身体冲进大雨里。
阮文浩当即流下两行浑浊的眼泪,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还不如一个外来的丫头。
李芷曦是在半路上遇到二老的,二老已经淋成了落汤鸡:“叔,婶子,你们赶紧把蓑衣穿上。”
阮父和阮母见到李芷曦,都惊得不轻:“芷曦,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
李芷曦连忙道:“我瞧着雨太大了,怕你们淋雨,就赶紧来送蓑衣了。叔,婶子,快别说了,你们先把蓑衣穿上,我们先回家。”
“好。”阮父阮母也不在耽误,连忙把蓑衣穿上。
三人回到家,见厨房炊烟邈邈,都有些不敢置信,直到阮文浩端着姜汤出来,阮母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儿呀,你给娘煮的?”
阮文浩见娘亲哭成了个泪人,才醒悟这段时间他有多混账:“娘,您淋了雨,快喝点姜汤。”说罢,又给阮父盛了一碗:“爹,您也喝。”
阮父连忙道:“芷曦也淋雨了,你给她也倒一碗。”
“嗯。”阮文浩点头,随即舀了一碗递在李芷曦的手中:“芷曦表妹,喝吧。”
李芷曦接过姜汤,说了句:“谢谢。”
阮文浩道:“应该是我向你说声谢谢。”
李芷曦第一次正眼打量他,还是胡子拉碴,邋里邋遢,可给她的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李芷曦暗暗道:许是他自己想通了吧。也对,一个用情至深的男人,品德肯定很好。品德好,又怎会是无情无义之人呢!
李芷曦喝完姜汤,便回房换了身衣服。
晚饭时,阮文浩同他们一起上桌吃了,阮父和阮母都高兴的不得了。
饭后,阮母真心感谢道,“芷曦呀,你可真是个福星,不然文浩也不会这么快就想开了。”她觉得李芷曦就是一个福星,才来不到一个月,文浩就自己想通了。
当然,她不知道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李芷曦笑了笑:“婶子,您可真是抬举我了。文浩哥哥本来就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您和叔叔对他那么好,他想开是迟早的事情。”
“芷曦,你觉着文浩哥哥怎么样呢?”阮母笑着问她,她对李芷曦这个姑娘愈发满意,如果她对文浩也有意,她就想着找个时间,把两个孩子的婚礼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