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渡舟出来了,已经换了身外出的衣服。
他往门框上一靠,问:“你给我带什么了?”
段星野两只爪子攀在被子边缘:“换洗的衣服。”
“其他的呢?”
“……比如?”
“……”
也就是说,何止毛巾、充电器、保温杯,在外生活的必需品,一件没给他带。
难怪昨晚工作人员来取箱子时,嘀咕了一声:“好轻。”
承渡舟深吸气,撩起袖管走去,单膝跪在床边,捧住段星野的脸,将他后脑勺往枕头上摁了摁,声音微微咬着牙:“有你是我的福气!”
“……”
弹幕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黄桃]直播间的镜头下没人,陶子逸和黄粱两个人都在卫生间。
陶子逸坐在马桶盖上,拿手机窥屏段星野那边的直播,看到比他这边多出了整整一倍的观看量,说话语气都不自觉冒酸:“看着吧,现在观众觉得新鲜好玩,吹什么笨蛋美人,等段星野多失误几次,大家就该嫌弃他蠢了。”
黄粱洗脸,道:“他本来就情商低,现在又蠢,不正好抬衬你?”
陶子逸“嘶”的一声,动起脑筋:“那平时做任务的时候,有什么好点子,你得先告诉我,让我来说,这样我还能立个高智商人设。”
黄粱道:“那肯定帮你,再说你本来就聪明。”
陶子逸心情好了,退出段星野的直播间。
黄粱继续拍马屁:“你要是不聪明,能把段星野挤走,成为现在公司的一哥?”
不想陶子逸脸一沉,一脚踹过去:“说什么?是夸我聪明还是说我阴险呢?赶紧洗吧你!”
无论如何,这对夫夫一拍即合,对于在正式录制中超越对家夫夫充满信心。
***
出发前,承渡舟跟制作组沟通,能不能再让他补充点行李。
他们的跟镜导演叫老徐,是个长得很壮的三十来岁男人,同情道:“承总,没办法了,规则就是规则。”
《一路相伴》的任务规则卡得很死,有的时候他们甚至不希望嘉宾顺利通过考验,因为这样节目才有看点。
正如这次互相收拾行李箱的任务,考验的是嘉宾对彼此的用心和细致程度,如果出现缺少必需品的问题,就看后续嘉宾们要怎么解决了。
段星野坐在车上等待,自知坑了承渡舟一把,想着一会儿承渡舟得找他对质,于是自己先把小脸绷得紧紧的。
不一会儿,承渡舟上车了,却是什么都没说。
车子行驶在前往机场的路上,这次拍摄地在湄山,一座地处热带北缘的海边城市。
承渡舟在手机上处理好信息,问:“你去过湄山吗?”
段星野脸朝着窗外,脖子已经扭了半天了,闻言,表情静默了下。
承渡舟语气里没有丝毫怨念,话题也不涉及行李,似乎并没有冲他发难的意思。
段星野浑身的尖刺逐渐软化,磨叽一下,看向旁边人:“没去过。”
“我拍戏时去过一次,但是没登岛。”承渡舟调出手机备忘录打字,道,“湄山特产黄唇鱼,味道鲜,回来前提醒我买,给你外公寄过去。”
段星野心里虚虚地发热,抿唇,低下头:“哦。”
承渡舟收起手机,偏头看他,问:“大清早脸那么臭干嘛?”说着,伸手捏段星野滑腻的脸蛋,“是不是没睡醒?”
段星野只觉被捏过的地方烫了,佯装不耐地拂开承渡舟的手:“不许掐我脸!”
他都不知道承渡舟什么时候养成的小动作习惯,以前都不会对他动手动脚的。
“哦。”承渡舟趁其不备又捏了一下,收回手。
弹幕:
“哈哈承总手欠。”
“我也想捏段老师的脸嘤,好软好滑的样子。”
“段老师好像兴致不高,真没睡醒吗?”
……
到了机场,行李早就由制作组托运走了,承渡舟和段星野几乎是只带了手机和证件,一身轻松,换好登机牌便进了安检。
两人排队的时候,摄影团队在后面,中间有一条隔离带。
段星野远远地见摄像机对着他们,但是跟镜导演老徐在指挥团队收拾器材,无心顾及这边。
他扯了扯承渡舟的衣袖。
承渡舟转过身。
段星野踮起脚尖,嘴唇凑到承渡舟耳旁边,放轻声说话:“缺的东西……路上我悄悄给你买。”
段星野只当摄像机离得远,却没考虑到麦克风还夹在衣领上。
声音全被收进了直播间。
“啊啊啊啊啊段老师太甜了!!!”
“我说上车后脸色怎么不对劲,原来一路上心里都憋着这事啊。”
“傲娇怪!明明很抱歉,还装作不在意!”
“呜呜,他俩好好啊,面对段老师的失误,承总没放心上,段老师总放心上,都是在照顾彼此的心情。”
安检处,承渡舟稍稍偏过脸,近距离间对上段星野眼睛——乌黑的,充满湿润的光泽,认真地望着自己。
承渡舟眸色沉了下,少有地生出一股亲密的冲动,伸手抱住段星野。
段星野吓了一跳:“干嘛!”
承渡舟不顾他的推拒,叹气一声道:“今天好乖,让我抱抱。”
“?”
弹幕又把尖叫刷了满屏。
作者有话说:
段老师:我是个狠角色,麻烦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