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草流明整张脸都变了。
不爽,委屈,烦躁。
各种各样负面的情绪都堆积在那一张好看的脸上。
天草流明很想平静地告诉对方:我的父亲啊,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但是这些年的说教,还有亲自动手训练,动不动拿他跟开眼的族人比。甚至是为了跟对方达到同样的程度,一天只睡两个小时,都被称之为“懒惰”、“堕落”,还有“不配活着”。
多次在死亡之地边缘徘徊。
天草流明觉得自己还能维持性命乃至于自己这个性格,多亏了母亲善良温婉。
即便是后来他变得足够强大,那位不负责的父亲无法教训他。只能一边恨着他一边借由他的身份,继续趴在他身上吸血。
那样的人,那样的人……
天草流明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脑勺一重。紧接着,自己的整张脸都埋进了价格美丽、味道舒服的休闲服之中。
他就坐在七海叔叔的旁边。
这个突如其来的关切,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七海叔叔。”
天草流明嗓子有些低哑。
他以为七海叔叔会仔细询问一些事情。但对方仅仅是用那只宽大的手摁在他的后脑勺上,给了他无声的安慰。
这也……太温柔了一些吧!
可恶qaq!
为什么七海叔叔不是他的父亲呢!
周围无比安静,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七海建人遮掩住眼中的情绪,随即看向窗外。
而伊地知此时此刻却是眼球疯狂转动,紧张地疯狂吞咽口水。
五条老师他……那样对学生寄予期待的人……竟然,竟然会对自己的孩子做出打击之事吗?
这难道就是……
大家族的严格?!
十几分钟以后。
伊地知坐在司机位上,看着眼圈发红的美少年,心猛地胆颤了两下。
“那么七海先生,天草同学,我先走了。”
“伊地知。”
伊地知抬头。
“伏黑同学也知道流明的情况。”
伊地知止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我明白了!”然后迅速驱车,离开了这里。
原地。
七海建人看着乖巧站在他旁边的天草流明,抬手就轻轻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咒术师行走在外祓除咒灵时,〔帐〕是你必学的东西。”
“接下来,看我的手势……”
***
“阿秋!”
五条悟止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最近打喷嚏越来越严重了,偏偏家入哨子也看不出什么个状况来。
因为接下来要去接新学生的原因,必不可少地要用到伊地知所以——
“呦伊地知,刚回来啊。”五条悟随意地插着口袋,看着匆匆忙忙把车停在自己面前的伊地知。
“……五、五条老师?!”
“怎么一副见鬼的表情?”
伊地知:………
他总不能说自己见识到五条老师你的另一面,乃至于你儿子压根不想提你吧?
“唔。”五条悟摸着下巴,“总感觉你有什么时候隐瞒我呢。”
伊地知目光漂移。
“伊、地、知~”
伊地知下意识浑身一抖。
“是!!五条老师!!”
“我只是突然想起,昨天的一个祓除任务,有伏黑同学参与。”
“哦?惠那孩子吗?”五条悟陷入了深思,“说起来他前几天匆匆忙忙,总感觉像是见什么人去了。”
看着眼神疯狂躲避的伊地知,五条悟扬了扬下巴:“伊地知,你该不会知道一些什么事吧?”
“………”
“伊地知。”
伊地知紧紧抿着唇。一边是天草流明提起父亲陷入无声时的愤怒,一边是五条老师的追问。
他紧张地推了推眼镜。
“伏黑同学……似乎在与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年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