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是他知道北知偷偷的背着他藏了私房钱,也会不高兴的,而且北知是因为信任他才让他管钱的,结果自己悄悄的藏钱,北知应该会很不高兴吧?
关舟将自己藏的钱拿出来,其实也没多少,这都一年了,他才悄悄攒了一两多银子,家里的钱不够用,我、我就都拿出来了,真的没有了,你相信我!
噗,哈哈哈。顾北知笑的极其大声,还将关舟拉进怀里抱着,你怎么胆子这么小?一年多就存了这点钱,平时不是把钱匣子都给你拿着,为什么不多藏点?
顾北知倒不觉得关舟藏私房钱有错,反而觉得是他思虑不周,没有特意划出来一笔关舟专用的零花钱。
不过,他们家的现银都在关舟手里,多的时候能有五六十两,少的时候也有三四两的,结果一年下来关舟只藏了一两多银子,该说他胆子小的过分了吗?
关舟也反应过来顾北知一点都不生气了,陡然放松下来,靠在他肩膀上感觉着他笑的身体震动,为自己辩解,那不是后来放心下来,就不用藏钱了嘛,这还是去年藏的呢。
顾北知止住笑,听到他的话大概明白关舟是在怎样的心境下悄悄的藏钱,拥抱着他,抱歉啊,让你不安了很久吧?以后不会了。
关舟觉得一股热气从他们接触的腰部,从顾北知的手臂开始散发,蔓延到全身,没有很久,你、你已经很好了,是我自己胆子太小。那时候不敢相信你真的变好了。
顾北知看着整个人都变的粉红的夫郎,只觉得想这么一直抱着他,你是胆子小了一点,应该多藏一些的,不过...
抬起他的下巴,看着脸蛋也红了的关舟的眼睛,不过,你现在应该不会再不安了吧?我喜欢你,很喜欢你,只喜欢你。
有些话,要说的时候总觉得难为情,或者总觉得矫情,但谁也不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要是不说出来,如何能明白彼此在想什么呢?
顾北知毫不吝啬爱语,只要能让关舟明白他的心思,该做的事情要做,该说的话也要说。
对关舟来说,现在的日子比做梦都要不真实,最近石哥儿他们也常说他变了很多,脾气变大了,变的爱说话了,胆子也变大了。
这都是因为...北知总是惯着他呀,总是让他感觉自己一直被包容着,再调皮一点也可以,再任性一点也可以。
关舟紧紧的搂住顾北知的脖子,不管听多少遍,他的心都会跳的失常,喉咙也发紧,压根儿说不出任何话来。
傍晚,田哥儿拿着关舟给的银子,还有些惊讶,昨日老爷不是最近家里没银子了,要节省些,怎么今天又有了?
主君,这银子是?田哥儿想着,要是借的,还不如他把银票拿出去换成现银,罪奴本就不应该有私产,老爷让他们留着已经是仁义,但不能奴仆手里有钱还让主子去借钱过日子把?
关舟清清嗓子,别过头,那个...我刚从钱匣子里翻出来的,先用着吧。说完他就走了,而且罕见的没有回东屋,而是进了大宝、二宝住的西屋。
田哥儿自然是看到主君从耳朵到脖子都是粉红的,这样子一看就是和老爷有关系,便也没追问,只是把银子收起来,明天可以出门采购了。
关舟进了西屋,大宝、二宝正在看书,重明在一旁看着,主君,怎么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没找到?
没有,不用管我。关舟爬上床,背对着孩子和重明坐好,我今天在这屋睡,重明你一会儿去帮我搬一下被子。
重明想到刚刚老爷抱着主君进来,似乎是逼问主君什么东西放在哪,看来是把主君惹恼了,于是应道,知道了,等少爷们读完书就去拿。
嗯。关舟抱着腿,面朝墙,心里把顾北知这个没正行的臭骂一顿,怎么能在孩子面前搂搂抱抱的。
第109章
却说顾北知得知关舟有悄悄存私房钱之后, 很是好奇他把钱都藏在什么地方, 问了两遍关舟都没说, 于是直接将人抱起来跑到西屋去,只要关舟用力挣扎他就假装胳膊疼。
一听到他哎呦,关舟就不敢动了,浑身僵硬的目露担忧, 又贴心又让人更想吓唬一下。
于是原本想到了西屋就把人放下的,有两个孩子在, 他也怕关舟不自在,但现在他决定一定要等关舟说出来藏钱的地方才行。
其实他压根儿不关心藏钱的地方,就是想看关舟脸红的样子。
那句话怎么讲的?
糟老头子, 坏的很。
说的就是顾北知了,不过只有他自己觉得自己是老头子, 毕竟现在的他不是三十二岁的大学教授,而是二十二岁即将二十三岁的秀才公。
关舟实在是怕了他了, 只能将自己藏钱的地方指给他看,顾北知这才明白, 为什么存了这么久还是只有一两银子, 除了关舟胆子小之外,也有藏钱的容器太小的原因。
关舟藏钱的地方很巧妙, 算是灯下黑吧,就在床头柜边上的地上,那儿原来是个老鼠洞,现在铺了地板之后, 老鼠洞里的东西就被掏出来放在床头柜靠墙的柜腿边上,紧紧贴着柜腿里面,不仔细看压根儿看不到这有个东西。
盛钱用的的容器是个带封口的小瓷罐,看着和药瓶差不多大,只有关舟一只拳头大。
顾北知看了,敲敲他的脑门,你有这个藏钱,装满了才多少钱?傻瓜~
傻瓜两个字说的有轻有低,把他的嗓音优势发挥到了极致,听的关舟耳朵发痒,忍不住伸手捂了一下。
当时大宝、二宝还在好奇爹爹们在干什么,听到爹爹说小爹是傻瓜,还以为小爹挨骂了,齐齐声讨爹爹,非要顾北知给关舟道歉才行。
拗不过两个孩子,顾北知笑嘻嘻的给关舟道了歉,但是他还不如不道歉呢,把关舟羞的更厉害了,关舟气呼呼将人推开,抓着银子去找田哥儿了。
顾北知跟着他出去,却被他喝止,不让他跟,顾北知之后先回东屋,等夫郎小气了再说。
但夫郎没等到,却等到了给夫郎抱被子的重明,顾北知心想这下坏了,把人逗急了眼。让重明回去睡觉,他收拾了一下衣服,钻进西屋里将夫郎扛出来。
是真的扛的,关舟气的挣扎,但是头朝下的姿势让他十分不舒服,也用不上劲儿,顾北知轻飘飘的在他屁股上拍了几下,夫郎乖,咱们回房再教训为夫。
关舟只听见啪啪几声,从屁股上传来的震动感,一下子停了挣扎,而是乖乖的被顾北知大步流星的带回屋里。
东屋和西屋原本就是对门,中间就是隔着院子的距离,顾北知走的很快,没等关舟觉出晕眩、难受就到了,顾北知直接将人屁股朝床褥子放下,宛如连体婴儿一般欺身压上去。
夫郎,真的生气了?
顾北知双手撑在关舟的头两侧,胳膊肘支着,两人的距离不足三指,是又压迫但又感受的到对方小心翼翼怕压到他的距离,关舟都能感觉的到顾北知的呼吸。
他扭过头,不敢直直的看着顾北知,怕自己的心跳出来,实在是太近了。
哪怕两人已经负距离接触过很多次,这样呼吸交缠的近距离还是让关舟有些不适应,太亲密了。
关舟没吭声,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顾北知说话时吹到脸颊和脖子上的呼吸,以及充盈在狭小空间里的香味。
那是顾北知惯用的香,不是什么名贵的,只是顾北知自己自制的香料,不是俗烂的花香,而是一种很清爽而又不轻浮的香气,有些像是墨汁在水里晕开之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