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值多少钱,还得看买的人有多喜欢,镇纸算是文房的第五宝,喜欢的人极多,价格确实要高些。顾北知解释了一句。
还有一件,是块成色上佳,通透度极好的翡翠,大约直径有二寸,掏一对手镯还有富余。顾北知端起茶碗喝完里面的茶水。
刘老爷眼神眯了眯,笑盈盈的帮他又倒了一杯,我倒是听人说顾师傅收了件诗文执壶,一直舍不得卖,可有此事?
确实有,获鹿镇来往的走商不多,更少见带南边的瓷器,机缘巧合碰到一个走商来店里卖南边的瓷器,我们掌柜知我爱瓷,便都交由我来鉴定了。
顾北知看了眼茶碗,没再喝,那件诗文执壶,是黄釉褐彩,器身有二十四个字,雅而精致。
器身上的字是?刘老爷呼吸稍微急促了一秒。
是一首诗,王维的《鹿柴》。顾北知念了诗,念完点评,是首写景的诗,一般诗文执壶上多见写景诗,少数为写情,写人的。
顾北知的视线向门外游移,工具箱也背在了身上,毫不掩饰的表达着想走的意思,但刘老爷就像看不到他的暗示一般,拉着他问了很多关于诗文执壶的事。
刘老爷,鉴定已经结束,您可派人跟我去取剩下的银子。顾北知决定不礼貌的直接告辞。
这时间还早,顾师傅不如留下吃顿饭?刘老爷挽留。
不必了,店里还有事,告辞。顾北知坚决要走。
刘老爷挽留不成,只能送他离开,他们刚出了书房,有两个人从暗室里出来,坐在书桌前商量起来,看样子这小子是真的不知密报的信息。
面白无须的男子将《鹿柴》的诗句写下来,不管如何,他都接触过密报,最好还是斩草除根!
山羊胡则觉得若是杀人,会打草惊蛇,让敌人知道他们已经找到密报的线索了。
妇人之仁!面白无须的男子掏出密码本,对照着鹿柴中的字,逐字对照,最后却对照出来一封奇怪的信,完全找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这小子没说真话?
山羊胡拿过本子一看,再看诗,摇头,不是他没说真话,而是咱们没找到关键字,不可能一首诗都是密文,应该是一句最多一个字。
这该怎么找?面白无须的男子有些气恼,苍白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红。
莫急,老夫来破译即可,你让人再去问问那小子,还记不记得执壶上的字迹,有没有比较大或者不同字迹的。山羊胡抚着自己的胡子,记住,暗中问了就是,千万别杀人,柳家的旁支还没离开获鹿镇。
面白无须男压抑住自己的怒气,回了一句,知道了。甩手离开,要不是柳家的旁支还在,他定要斩草除根,不留一丝意外的可能。
顾北知不知道他的命差点就没了,还在发愁接下来怎么办,最后危机感让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当晚,顾北知下工回家,刚出了镇子没多远,便被人打晕了,他是被人用一盆冷水泼醒的,眼前被蒙住了黑布,双手双脚全都绑了。
一个声音尖细的人问,醒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我?顾北知身上的衣服全都湿透了,脸上也都是水,但有黑布遮着,他看不到眼前人的模样,只能大概辨别出这人的方向。
我是谁不重要,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会放你走。尖细的声音在看不到光的顾北知耳里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可我并不知道什么秘密,你找错人了吧?顾北知努力抬起头,哪怕他现在宛如落汤鸡一般狼狈。
放心,没找错,问题都很简单。那人似乎是靠近了顾北知,尖细的声音又近了一步,第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学会鉴定玉石瓷器书画的?
顾北知心里咯噔一下,原主只是个普通的农家出身的秀才,当然不会学过鉴定技巧,最近一年,原本是自己喜欢看不同的古物,了解古物所蕴含的文化、历史和故事,去了宝艺轩之后才正式学习。
其实他这个说不太通顺,但一开始他确实是以学徒的身份在宝艺轩留下的,若说他天赋绝佳,也不是说不过去。
两个月便出师了?男子围着他转起圈来。
一开始我确实欠缺技巧,但直觉灵敏,还未出过差错,店内的金鉴定师人品不佳,掌柜早有辞退他的心思,便破格提拔我,打算找个时机辞退金鉴定师。
顾北知明晃晃的告诉这人,他就是靠天赋吃饭的,天赋好,运气佳,所以才能两个月就转了正。
那你运气不错,你上个月收了一件黄釉褐彩诗文执壶还记得吗?
不是我收的。顾北知反驳了一句,下一刻巨大的疼痛让他哀鸣了一声,啊
声音尖细的男子踹了他一脚,用足了力气,忘了我跟你说要老实回答?
真的不是我收的,只是掌柜见我平日喜欢研究瓷器,才交给我的...顾北知说话的声音减弱了不少,身体也努力蜷缩着。
真的?
真的。顾北知咬着牙回答,那一脚似乎踹的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样疼。
算你识相,刚刚那一下是提醒你不要说谎话,要是敢说谎...呵。男子的冷笑声化作一把把利剑,刺激着顾北知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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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黄釉褐彩诗文执壶上的诗文是什么?男子似乎是累了, 在顾北知附近坐下。
是王维的《鹿柴》。顾北知还把四句诗背了一遍, 极为配合。
声音尖锐的男子满意了, 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脚尖一下一下的点着地,轻轻地脚步声都带出来一种压迫感。
你还记得这首诗里,有没有哪个字看着和别的字不同?声音尖锐的男子终于进入了正题。
顾北知现在不但上半身湿了一大片, 还只能像个煮熟的虾子一样蜷缩着,手脚被绑的结实, 好像要放进锅里清蒸的大闸蟹一样牢固。
脸上还有不小心沾染的灰土,狼狈至极。
这...我不记得了,写在瓶身上的字迹本就比落在纸上的要潦草一些, 每个字都不太相同...顾北知说的有理有据。
但绑他来的人可不管这些,一脚踩在他肩膀上, 要不是男子的腿没有那么长,估计这一脚会落在顾北知的脸上。
你拿着诗文执壶将近月余, 你说你不记得了?尖锐的声音压低了些许,似乎在顾北知耳边回荡, 一股寒凉之意漫上大脑。
我是收到了没放出来, 但平时店里收上来的物件不少,我也没天天盯着看, 这过了十来天,哪还能记得清楚?顾北知似乎有些害怕,缩着身子急急忙忙的解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