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金花以为自己青楼雇佣的人数最多,前往布政司要退税,结果落个“匿税”的罪名,戴枷锁游街。
谷椽羞的她一个月没敢出门。
之后,她便不敢在以身试法。
成了三和有名的纳税大户。
接着三和严厉打击人口拐卖,醇香楼也是第一个响应的,非自愿的女子,一概不要。
却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把青楼又开到了安康城。
这安康城的丐帮势大,每一轮打击之后都是复燃。
依然肆无忌惮往烟花之地送卖女子。
甚少有青楼敢得罪丐帮,但是碍于梁律买卖同罪,买了之后都是把女子给放了。
但是,令丐帮没有想到的是,醇香楼的童金花是个异类,直接与丐帮刀对刀的打了起来。
结果便是,丐帮的一个八代长老都死在了六品的童金花刀下。
拿着首级,从安康府领了一万两的赏银。
丐帮在安康城的一个分舵被曹小环和洪安领着人抓了一个干净。
首犯午门斩首。
童金花一下子就在安康城出名了。
醇香楼的生意也更加兴隆。
前些日子还拿出了一万两银子积极赞助“第三届讼师培训班”的活动。
自大梁国各地来安康城培训的讼师基本都成了醇香楼的常客。
而且聘请了说书先生在醇香楼说律法案例,“寓教于乐”。
实在是生财有道,不服气都不行。
“你这老东西,只做了两次民夫,便积攒了这么多的家底。”
小喜子很是好奇的道,“不简单啊。”
“不敢欺瞒公公,”
桑安很是实诚的道,“老汉在浔州的时候得了个大金锭子,后来在金陵给熔了,得了不少银子,来这安康城,觉着田四喜开发的房子不错,就从三和钱庄待了五百两银子,才买了这处宅子。
柏麟从岳州初到三和的时候,还是我给了一碗饭,要不然早就饿死了,哪里还能得王爷看重,做了这钱庄掌柜。
这狗东西,居然翻脸不认人,恩将仇报,敢要老汉一年七文息钱,现在每个月要还二两银子呢!”
“没一句实话,”
小喜子白了他一眼道,“你那孙子如今在军中也是个把总了,要是退伍了,按照政策,也能落个镇长,你这做祖父的要是还拖他后退,还谈什么进步!”
桑安吓了一个激灵!
他天不怕地不怕!
就怕有人拿他孙子威胁他!
他父母早逝,二十郎当娶了个婆姨,生了个儿子。
却想不到的是,婆姨在儿子三个月的时候染了风寒,一命呼呼。
一把屎一把尿把儿子拉扯大,及至儿子二十岁,帮着找了一个。
儿子又在儿媳妇怀孕没多久,在河里溺了。
儿媳妇在孩子出生没多久,改嫁给了如今已是大梁国一级供应商的孙瘸子。
他一个人含辛茹苦,把孙子拉扯到十几岁。
和王爷来三和了,实行义务教育。
当时贫困不堪的他,出于无奈,把孙子送到了三和第一小学。
想不到这孙子是个争气的,小学毕业后,直招入了军中。
七品高手,官至把总!
如果不出意外,最后至少是个守备!
按照现在退伍兵政策,回三和以后的前途肯定是不会差的。
“小人无知,”
桑安扑通跪下道,“求公公给条明路。”
“行了,起来吧,”
小喜子不屑的摆摆手道,“我就是给你开个玩笑,瞧把你吓得。”
桑安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颤声道,“不敢,老汉膝下就这一个孙子了,不求他富贵,只求他这辈子平平安安,我这一门能够开支桑叶。”
话说完,他又不由得后悔!
在一个连“男人”都不算的狗东西面前说什么“开枝散叶”的话,实在是不合适!
搞不好还激怒了对方!
“你孙子是叫桑宁?”
“回公公的话,”
桑安硬着头皮道,“是。”
“他是个好孩子,”
小喜子淡淡道,“勤恳好学,连沈初都看重于他,听说沈初都想把闺女嫁给他。”
“那是沈将军抬爱,小人不敢高攀,”
桑安赶忙道,“还请公公多多照拂于他。”
小喜子摇头道,“沈初接连娶了四房,全是丫头片子,你家大孙子要是真能娶了沈家大丫头,也是你桑家祖坟冒青烟。”
“........”
事涉他的亲孙子,桑安不敢胡乱接话。
他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没事来谭喜子的面前乱窜什么?
“瞧你这怂样,”
吓唬了一番桑安之后,小喜子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不耐烦的道,“下去吧,只要桑老婆子还在,你这一门,便可高枕无忧。”
“谢公公,小人告退。”
桑婆子?
已经六十有几?
虽然功夫高强,政绩显著,可还能活几年?
他桑安万万不敢借本家桑婆子的名声去得罪人!
秋后算账,他承受不起!
“真没意思,”
小喜子望着明亮的月亮,“这人啊,到了一定年龄,就没知己了。”
不等天亮,他就从椅子上起来了。
吃了一碗桑安送过来的稀粥,马车到了。
他开始安排人把姑母、二丫头、大郎送到了城外的庄子。
他看到洪安来了,却没见到师父影子。
洪安笑着道,“王爷今日微服私访,王爷说谁都不带,但是依师父的性子,肯定是要暗地里跟着的,咱们照顾姑母,师父他老人家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么大的庄子,到底得花多少钱啊,”
洪梅躺在院子里由着暖洋洋的太阳,看着面前偌大的房子,很是不安的道,“造孽,造孽。”、
洪应赶忙上前,蹲在这洪梅的身前,笑着道,“姑母,师父今日出门办事了,你也莫怪,这宅子不值什么钱,你要是真过意不去,就等丰收了,赏咱们这些徒子徒孙一点吃的就行。”
洪梅看着面前面白无须,轻声细语的小喜子,明白这是与她兄弟一样的太监。
终生无子嗣。
不禁悲从中来。
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你这孩子,尽会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