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縒洪应缓缓走到阿呆的面前,阿呆吓得一动不动,由着洪应在他的胸口点了两下,他感觉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然后他又感受到了总管挥过来的劲风,他更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崔耿仁眼睁睁的看着哥哥越过院墙,飞出了门外,连一声惨叫都没有,直接昏迷不醒。
“谢总管!”
见总管没有再继续动手的打算,崔耿仁长舒了一口气。
也没有急着跑出去看他哥哥的伤势。
他哥哥刚刚虽然被封住了穴道,但好歹是大宗师,没有那么容易死的。
“身为王爷的哼哈二将,居然如此不知检点,实在是丢王爷的脸面,”
洪应寒声道,“死在可免,活罪难逃,让他与余小时一起去府衙领罪吧,罚苦役一个月。”
“总管的恩德属下没齿难忘。”
对于总管罚余小时,崔耿仁也没有多大的惊讶。
肯定是余小时的放荡行径传到了总管的耳朵里。
“如此便好,滚出去吧,不要碍了咱家的清静。”
洪应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姐姐的房价。
姐姐仰靠在床头,由着二丫头给喂粥,看着洪应过来,强撑着要起来,洪应赶忙上前给拦住,笑着道,“姐姐,你躺着吧,下晚的时候,由郎中给你治病,不出三天,你这病就痊愈了。”
姐姐笑着道,“你又拿话哄我了,我在家里都吃了半年的药,咱们县里最好的郎中都说了,我这病啊,大概是没治的。
你也莫怪大郎,他是个有孝心的,就是没什么本事,找不到来钱的法子,就往赌坊这条路上走了,想着多赢钱带我去府城治病的。”
“姐姐,”
洪应从二丫头的手里接过碗,亲自喂她粥,等她咽完一勺子后,在她期待中的眼神道,“你也切莫太心疼,我就是吓唬吓唬他罢了。”
他这姐姐还是太心软,舍不得他这外甥吃苦,这是替着说好话呢。
其实他这些年给的钱,别说给姐姐在府城治病,就是在府城买地买房子,也是够了。
只是姐姐眼前未痊愈,他不好驳姐姐的面子。
姐姐继续道,“你也是知道他的,胆子特小,别给弄出个好歹来。”
洪应哭笑不得,对着不远处站着的洪安点了点头,等洪安出去了,他才接着道,“姐姐放心,我已经让人接他回来了,让这小子守在你身边伺候着。”
姐姐听了听话,笑着道,“真是够为难你的。”
“你是我姐姐,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
洪应替着她捋了捋额前枯丝,心疼的道,“你好好休息着,不要再多说话了,养足精神,我也就放心了。”
“我洪梅这辈子能有你这么个弟弟,真的是福气,你姐姐我走在路上,不知道多得意,庄里的老财主看到我都恭恭敬敬的,不敢给我委屈受呢。。”
“有你这么个姐姐,才是我的福气。”
洪安喂完碗里的饭后,亲自哄她睡下。
邱林战战兢兢地站在院子里。
屎尿在裆里,浑身难受,但是还是止不住的打瞌睡。
洪应上前两步,叹气道,“你娘这么心疼你,你倒是也争点气,不要给你娘丢脸。”
“舅舅,”
邱林扑通跪在地上道,“我知道错了。”
进了赌坊之后,他才真正的意识到他这个舅舅的权势。
赌坊的老板恭恭敬敬的斟茶,赌客老老实实地与他刷牌。
没有一个敢与他说一句狠话的。
但是,赌坊里的那些人依然不是人。
面上对他陪着笑脸,居然不准他睡觉,不准他吃饭,不准他上厕所!
他好话说尽,都没有一点儿用!
甚至最后下跪求着了,这些人也跟着一起跪!
不行就是不行!
洪应道,“知错就改才是好孩子,下去吧,洗个干干净净的,睡一觉,整整齐齐的去见你娘,不要让她担心。”
“哥.......”
二丫头走上前,捏着鼻子把哥哥拉走了。
“总管......”
谭飞是按照总管的意思做的,但是此刻看到总管对待邱林的态度,他就不免跟着忐忑。
自己没有意会错总管的意思吧?
洪应扫了他一眼道,“明日王爷要微服私访,你就跟着去吧。”
谭飞拱手道,“总管放心,属下一定安排妥当。”
洪应点点头,便不再搭理他,自己坐在石凳上闭目养神。
中午的时候,胡士录带着两个女徒弟过来了,先是开始熬药,太阳落山的时候开始做手术。
手术整整进行了一个多小时,被汗水浸透了胡士录才从卧房出来,对着洪应道,“有总管真气护体,修养几日便好了,在下也没有再过来的必要。
这几日太阳不错,可以出来晒一晒伤口。”
洪应俯身拱手道,“有劳胡神医。”
“总管这是折煞在下了。”
胡士录心里不免暗自得意!
这个狗太监什么时候对老子这么客气过!
带着两个徒弟出了马房之后,就差点在马车上唱歌了。
老子也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小喜子站在门口,等胡士录的马车远去才进了院子对洪应道,“师父,宅院收拾干净了,徒儿擅自做主,安排了一个厨娘,两个杂役,两个丫鬟。”
洪应淡淡道,“辞了吧,咱们家是普通人家,都是有手有脚的,用不着别人伺候。”
小喜子道,“徒儿明白。”
洪应道,“明日午时备好马车就行了。”
马房人多眼杂,姐姐想晒太阳都没那么方便,还不如去城外。
小喜子道,“姑父和二郎的马车已经到了城外。”
洪应想了想道,“直接送他们到城外的庄子里吧。”
这里是和王府的马房,他把姐姐、外甥女、外甥安置在这里本来就失了规矩,要是再引姐夫过来,就更不像话了。
他这个总管,得给和王府众人做个表率。
洪梅是在夜里醒过来的,一睁眼就看到了床边的洪应。
她的手刚搭上洪应的手,洪应也跟着醒了。
“大郎和二丫头守了你一天了,”
洪应拍着她的手道,“我就让她们去休息了。”
“我这肚子痒痒的,浑身不自在。”
洪梅伸手就要挠肚子上的伤口。
洪应抓住她的手,安抚道,“继续睡吧,睡着了就没事了。”
不等姐姐说话,点上了她的昏睡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