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是行动派,收拾东西和藏车都十分迅速。等站在山崖边上往下望,江灿灿拍拍脑袋,“你们说这下面会不会有人端着槍,只等我们下去?”
“很有可能,”凌辰戴好迷彩手套,看着崖下,“如果运气够糟糕。”
江灿灿双手合十,诚诚恳恳,“菩萨或者仙君罗汉反正谁都行,保佑我今天欧气爆表!要是任务成功了,我给你们上供红烧猪蹄!”
祈祷完,他几下弄好设备,双手抓紧绳索,开始一步步往下走。
开着联络器,江灿灿一边往下一边报情况,“空气挺清新,没有血腥味之类的,植被完好,岩石表面完好,没有发生爆炸的迹象……”
在还有一段距离接近地面时,江灿灿解开钢索往下跃,落地一滚,藏到了一块石头后面,手里也端好了沙漠之蝎。
“确定没有危险,可以下来。山崖下面的风景还挺好,水也清澈,说不定里面会有鱼。”
“嗯,小木正在下来,之后是减兰和小毛毛,我断后。”
七分钟后,几人在山崖下集合,发现和江灿灿说的一样,山崖下面不像是发生过血腥暴力事件的,一派风景静好。
江灿灿手端着槍,站在一块石头上拿着军用望远镜,“周围都没什么动静,我们现在往——草!”
叶宵就站在江灿灿旁边,但反应再快也没能把人扶住,眼睁睁地看着江灿灿从布了青苔的石头上栽下来,脸朝下,狠狠砸到了草地上。
减兰看呆了,“卧槽,灿爷你是表演了一波强摔吗?”说着,她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看着都替江灿灿脸痛。
江灿灿趴地上动了动表示自己尚且存活,瓮声瓮气,“灿爷我不敢起来!”
减兰紧张了,想去扶,“不是吧,摔成重伤了?”
江木懂江灿灿的脑回路,“他是担心自己摔破相了,不敢面对现实。”
减兰松了一口气,安慰,“没事没事,就你的颜值来看,破不破相都没太大差别。”
“卧槽!”江灿灿面子什么的全不要了,猛地坐起来,怒视减兰,“战友情呢!什么叫老子破不破相没什么差别!”
减兰看着一脸草渣泥屑还有两条鼻血顺流而下的江灿灿,笑疯了,“我他妈江灿灿你就是来搞笑的!哈哈哈——”
“哈哈哈哈——”
减兰的笑声猛然滞住,端好槍,戒备道,“谁……谁在笑?”
那阵笑声马上没了,有些诡异。
江灿灿懵了两秒——荒山野岭,突然听见诡异的笑声,他难道真的破相了,连路过的野鬼都来嘲笑他?
下一秒,叶宵打断了江灿灿不符合核心价值观的想象力,抬手指着一棵树,“笑的人在那里。”
江灿灿顶着鼻血端着槍冲过去,仰起头,和一个穿条纹衬衫的老头子对上了眼。对方看见他的脸,又爆发出了一阵大笑,树枝都跟着抖。
江灿灿:“……”好气!
等江灿灿凑在溪水边上,把脸洗干净,凌辰和树上下来的老头子已经聊上了。
“我叫郭先,年轻时也当过兵,埋伏监视一把好手,三天三夜都不会被人发现那种,还立过功。不过后来腿伤了,只好去读书搞科学研究,最后进了工程院。”
减兰震惊,“您这经历很曲折啊!随便读读书,就成了科学家,还进了工程院!”
郭先也震惊,“这不是常规操作吗?武不成改文而已。”
“常规操作?您是不是对常规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减兰认真思索,“如果我受伤退了,去重新念书,应该能考这个数。”
她张开双手十根食指,“不能再多了。”
郭先纠结了,怕减兰伤心,勉强安慰,“不错了不错了,好歹有两位数!”见江灿灿洗脸回来了,他好不容易忍住笑,“哎呀我原本想悄悄藏着的,一个没注意看到了他的脸,哈哈哈要不是他的脸,我根本不会暴露!”
江灿灿:“……”还是好气啊!
寒暄完开始说正事,郭先道,“吴队长让我留在这里等你们,刚刚我已经发消息给他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凌辰和江木对视一眼,“可以,那我们就在这里等。”
第71章 第七十一条小尾巴
六个人随意地坐在地上,凌辰朝江灿灿使了个眼色, 江灿灿懂了, 笑眯眯地开口,“郭教授, 一区到五区不是一般的远,你们这一路挺辛苦的吧?”
郭先是很和气的脾性, 听江灿灿问,他也笑着回答, “不算辛苦, 有吃有喝的,晚上也睡得好。就是队伍里的老杨是个晕车的, 晕的那是昏天黑地,什么都吃不下,拿营养剂撑着,人还是瘦了一大圈。
还有一个,有心脏病和哮喘的老陈,遇见追兵那次,听到车厢外面槍响一声,他就在车厢里大喘口气,我就坐他对面, 全程提心吊胆,担心他一口气没喘上来, 人就没了。”
减兰搭话,“郭教授, 那你们来的时候,军区和指挥中心呢,现在情况还好吗?”
郭先脸上的笑容淡下来,重重叹气,“不好,很不好,要是还有一丝希望,我们这群老家伙,也不会跑来投奔白教授和凌教授了。”
他语气从一开始的轻松变得沉重,像是压上了巨石,“从白教授他们叛逃后,高层对工程院的监管就严格了许多,帮忙做做不紧要杂事的学生还好,我们是完全不能离开工程院的,就算是出去开会,身边也会跟着人监视,以防逃跑。
不过我们这些老家伙,搞的研究都挺麻烦,也很习惯被人监视管控。但让我们逐渐下定决心离开的是,高层已经没剩几个人了。”
江灿灿正给自己摔的红通通的鼻子做按摩,被吓到了,手上一用力,疼得眼泪花都泛了出来,胆战心惊地问,“什么叫……没剩几个人了?”
“就是字面意思。”郭先直言道,“中层军官被换了个干净,高层除开圣裁的人,中间派权力都陆续被架空,接着,要不就是伤病退了,要不就是各种偶然原因死亡,还有突然离职让贤交权的也不少。”
减兰咬牙,“圣裁怎么敢!”
“怎么不敢?”郭先平平淡淡地反问,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疲惫,“一起出来的郑教授是搞遗传研究的,他有一次被上面的人带出去,隔了四五天才被送回来。
监视他的人走后,他往实验室的椅子上一坐,眼睛就红了。我们这才知道,他这几天,被捂着眼睛送到了一个实验室,里面在做基因融合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