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而有些不踏实的感觉。在他看来,这一路未免有些太顺畅了。这其实不是什么好事。他注意了一下陆以棠和自己的票差,眸色忽然深了起来。此时正值第八期节目播出,秦予槐的神仙vocal舞台终于放了出来。如果说之前第一期的舞台只是在饭圈女孩这里小范围地引起了关注,那这次的vocal舞台才是真正出圈了。歌是实力派歌手吴华家喻户晓的抒情歌,经过改编之后更加适合男团来演绎。表演者和表演方式又让人耳目一新,一时间这个舞台在围脖上的转发量已经到达了千万级别。而且千万之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路人的自来水转发,排除粉丝轮博,也早已突破了一个舞台以往所能达到的量级。而这个舞台里的两位佼佼者一个秦予槐,一个江逸辰,颜值又是所有练习生里数一数二的存在,这个舞台瞬间成了无数人的取向狙击。节目和练习生都开始大把大把地吸粉,卓叶青看着秦予槐围脖和超话粉丝的疯长,简直开心得不得了~对比一下其他练习生,虽然江逸辰增长得也很快,但是秦予槐依旧是遥遥领先,一骑绝尘。粉丝群里也是一派和谐,其乐融融。大家甚至都开始说,这么多人,只要一个人投一票,崽崽也就能c位出道了,哪还需要没日没夜地投票啊,打投组完全可以轻松一点。卓叶青觉得这话其实也没啥错,毕竟她家崽崽真的很稳诶!不过第二天她就收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秦予槐在重新分组中被踢出了最好听的那首歌,沦落到了下位圈没什么人气的另一首歌中。第23章 失算这一消息让粉丝们瞬间群情激愤。按节目组给出的规则,如果一首歌里面剩下的练习生超过7人,就是由导师商议选取表现更好的7人,被认定离开歌曲的,那肯定是表现不好,实力不够强的人。秦予槐???怎么可能!!!搞笑吧???!!!粉丝们纷纷上官围下面讨要一个说法,要求节目组立刻把选人依据放出来,必须有视频为证。节目进行到现在,秦予槐的粉丝数量已经到达了相当可观的程度,不仅数量多,而且鸡血。没一会儿,大字报也被做了出来,官博下面一片红彤彤的纯色图片,触目惊心。甚至已经有偏激的粉丝攻陷了导师的微博。一场撕逼大战一触即发。自己菜被刷下来还有脸瞎bb?刷尼玛啊!都说了是凭实力!槐花蜜现在整在气头上,看到这种言论立马开撕。在你1爹面前讲尼玛的实力呢?双a!主题曲c位!眼睛瞎赶紧捐了不要打扰你hhm姐姐维权!dyj赶紧闭嘴吧!我倒要看看你割割跳得有多好还能把他爹比下去!别不知道是哪个割割家干的好事!别以为你爹去了其他组就能称王,孬种永远是孬种!网上的骂战持续升级,然而节目组竟然许久许久没有任何声明出来。卓叶青开始意识到了事情的不简单。她试图联系了节目组相识的一个姐姐,这个姐姐竟然支支吾吾地不肯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心里开始焦躁起来。事情确实有一点点不简单,不简单到秦予槐自己把自己玩脱了。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仰天长叹。他们这一组剩下的练习生很多,竟然达到了10位。除开了上位圈六人和安越,连周启和另外两个练习生都留了下来。也就是说,他们组将由导师选出另外3个人去到别的组。秦予槐想离开这组。他这次不想和上位圈的那些人在一起。一来每次舞台都捆绑,人气的协同上升让他很不满足。二来他和陆以棠和江逸辰的票差过于接近了,他觉得,粉丝可能需要一剂强心针。他想要去其他组,想要一个绝对耀眼的位置来和其他人抗衡而不是合作。怎么才能断层?捆绑必定不能断层。他要站到一股强大势力对面去,才能让自己和自己的粉丝真正燃烧。正当他考虑如何才能自然地在考核时跳出错的时候,他发现了周启对安越动了坏心思。他俩是一个宿舍,秦予槐去找安越的时候竟然碰巧看到了周启偷偷把安越的鞋子拿走,动了点手脚。他没有点破。在正式上舞台评比之前,秦予槐调换了安越和自己的鞋子。练习生平时的服装和鞋子都是同一由节目组的赞助商提供,安越是个马大哈,两人的鞋码又一样,他压根就没发现这种细节。十个人站上了舞台一起唱跳,因为人数多所以使用了正式演出的舞台,导师在下面观看。秦予槐一开始跳的时候还感觉没什么。但是在开场一个剧烈的蹬地动作之后,脚底好像有什么破裂了。瞬间有什么油腻腻的东西流了出来,滑得不得了,他一时不防,还差点滑了一个趔趄。这个动作当然被收入了台下导师的眼底,顾承宇眉头轻拧,目光里染上一丝担忧。而舞台上因为站位的关系,注意到这一幕的只有某个心急如焚的人。秦予槐努力调整身体的平衡,开始收缩动作跳舞。脚底真的很滑,他不可能大幅度的动作,为了保证安全,很多脚上的动作确实只能大打折扣,看起来也十分不美观。一首歌结束以后,十人停下来围到舞台边上听顾承宇的评价。从刚才到现在为止,摄像机都在拍,秦予槐的表现不好,所有人都有目共睹,顾承宇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偏袒他。秦予槐觉得自己出局是势在必得了。然而顾承宇刚要开口说什么,秦予槐就被身后不知道挤来挤去干嘛的人撞了一下,脚底又滑,竟然直接滚下了舞台。操!这是什么情况?!重心极度不稳地摔下,他的脚腕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头也撞在了地上。槐槐!予槐!秦哥!台上的人顿时脸色一片惨白,冲下了台阶跑到他身边。秦予槐的视线模糊了,隐约间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然后他就晕了过去。草、尼、玛!再次醒来的时候竟然是在医院里。醒了?顾承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前辈。秦予槐皱了皱眉头,我他的头有些疼。没事的,轻微脑震荡,多休息休息就好了。顾承宇说。秦予槐点了点头,外面正好有几个人敲门,顾承宇喊了声进来。江逸辰率先推开门闯了进来,陆以棠紧跟着他,还有其他季子枫他们。秦予槐哭笑不得,我不就个脑震荡吗?你们至于吗?江逸辰皱着眉,你太不小心了。秦予槐笑笑,望向了站在人群后面不敢说话的那个少年,温柔地笑道,小越?安越走过来蹲在他床边,自责全部写在了脸上,秦哥,对不起,我们不该在后面挤不怪你。秦予槐想坐起来摸摸他的脑袋,结果瞬间脸色剧变。完蛋,这下真玩大发了。怎么了?顾承宇立马问道。秦予槐不说话,轻轻把被子掀了开来。方才晕倒的时候还没有注意到,此刻他的脚腕,已经完全肿了起来。江逸辰托起他的脚,只是用手指轻轻按了按,秦予槐就已经疼得不行了。我去喊医生。安越立马冲了出去。扭伤,问题不大,一个星期就能好。医生仔细检查了一下,说道。他压根不太明白屋子里的气氛为什么这么低迷。秦予槐拉住了他的袖子,这个星期都不能跳舞了吗?医生瞪眼,跳舞?你不想要你的脚了差不多!你凶他干嘛!江逸辰不耐烦地摆摆手,怎么样才能好得快一点?好得快一点?医生开了个单子,去拿瓶药酒,每天揉个把小时。安越又抢过单子冲出去了。别怪我没提前说啊,再怎么样也是要四五天才能好,没好全之前绝对不可以随意走动,否则落下后遗症就没办法了。秦予槐勉强笑了笑,知道了,谢谢您。医生点点头出去了。房间里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你们都在这干什么?秦予槐皱眉,声音虚弱,回去吧,训练去。我要陪你。陆以棠走上来握住他的手。不用,赶紧回去吧。秦予槐躺回了床上,望向顾承宇,我肯定要被筛下来了吧?顾承宇望着他,脸上神色莫辨,是秦予槐点点头,去了哪组?《nothing》。果然是这组。秦予槐松了口气,他就想去这组来着。你们都快回去,我没事的。他对着几个忧心忡忡的人说道,脸上挂着苍白的笑容。他们依旧站在原地不肯动。顾承宇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让予槐好好休息吧。顾承宇在他们都离开之后又折了回来。打开病房门的一瞬间,他看到了秦予槐飞快抹去了眼角几滴泪珠。前辈,您怎么回来了?秦予槐勉强地笑了笑。顾承宇拿过一旁的药酒,轻轻托起了他的脚腕。秦予槐吓得一缩,不可以,您我怎么?顾承宇坐在他床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在他地脚腕上摩挲。秦予槐咬了咬嘴唇,不想让他碰,我怎么好意思让您做这种事?他伸手想去拿药酒,我自己来吧。不行。顾承宇把他按了回去,让他舒舒服服的在床上靠好,我来。秦予槐望着他,企图再挣扎,然后就看到顾承宇轻轻把他地脚拖了起来,送到唇边在脚腕上烙下一吻,还轻轻吹了口气,快点好起来吧。秦予槐的脸一下子红了个彻底。您您顾承宇看着他,如果还不让我碰我就继续亲了哦。秦予槐呜地一声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脸,您,碰吧。顾承宇对他温柔地笑了笑,开始认认真真帮他揉药酒,说吧,怎么回事。秦予槐一愣,什么怎么回事?顾承宇望了他一眼,温声道:别人没看到,你以为我也没看到?你的鞋子是不是出了问题?秦予槐眼眸闪了闪,垂下眼帘不说话了。半晌,他才轻轻开口:节目组不会允许把这种事情说出去的。有人对你的鞋子动了手脚?顾承宇微微眯起了眼。秦予槐点头。是谁?他的声音很冷。我不知道。秦予槐咬了咬嘴唇,泪水又沁出了眼角,我不在乎这种事情,我只是只是很遗憾不能表演那首歌了他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滚落,浸湿了一大片枕单。顾承宇心疼得不行,手上有药酒,他就用手臂把秦予槐搂到怀里,让他趴在自己胸口哭,没关系,你无论去哪里都是最棒的秦予槐抽抽噎噎,可是可是我只有一天的练习时间他的脚如果五天才能好,那的确只剩下一天练习了这才是他目前最糟心的事情,想到这个,秦予槐哭得真切了几分。没关系,对于你足够了,我替你去和《noting》组排练,保证他们不脱你的后腿,好不好?呜呜好就等您这句话呢!顾承宇抱着他,心里又是愤怒又是无奈。秦予槐说得不错,节目里如果真的出现了这么一个人,查不查得出来不说,就算查出来了,也未必会把真相公布出来。这可是一个号召年轻人努力拼搏,积极进取的节目,出现这种陷害他人违背主旋律的事情,节目组怎么可能往外宣扬?一不小心整部节目都有可能被封杀。顾承宇的眸子逐渐冷了下来。送走了顾承宇,秦予槐还没来得及消化一下情绪,病床的门又被敲响了。谁?他问道。虞琛。一个沉沉的男声响起。秦予槐瞬间睁圆了眼,这事连虞总都惊动了!请进。他弱弱地说。虞琛走了进来,秦予槐眼巴巴看着他,声音软软的,您怎么来了?来看看你。虞琛走过来坐在他床边,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声音很温柔。秦予槐的脑瓜子又开始疯狂转动起来。这事顾承宇除了能帮他把《nothing》组教好以外,其实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虞琛就不一样了!秦予槐嘴巴一撇,金豆豆又开始掉,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我可能可能比赛会输掉虞琛倾身过去搂他,秦予槐就势依偎到他怀里,靠在他身上蹭眼泪。一边蹭一边念念叨叨,什么没时间练舞啦,人家都练了一周啦,他只有一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