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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站稳的景木还没从自己美好的幻想中回过神来。
就被迫接受了这如同当头一棒的责备。
苦着小脸,他低下脑袋,缓缓点了点头,轻声回答:“知……知道了。”
顾依斐在旁边瞧着这严师训徒的场景,总觉得心情有些微妙。
毕竟那位所谓的严厉师尊,此时正借着衣袍的遮掩,同他十指相扣着呢。
而方才似乎是提到抄祖训?他记得道玄门的祖训可是又臭又长,当然,这也不怎要紧。问题是,景木双眸这般,去抄书是不是有点太为难了?
瞥了眼心上人,再偷偷瞧了瞧那头低眉顺眼的俩心上人的乖徒儿。
他觉得自己也是想得太多,人家师徒分明相处得很愉快自然,那也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谁说瞎子就不能抄书?指不定还吵得贼快呢!
边如此想着,也边悄悄松开那紧扣着颇为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手。
莫攸宁也察觉到了顾依斐的动作,也没去做什么,任由对方松开。
面上则微微收了收方才那严厉的表情,目光仍是看着那俩徒儿,说道:“嗯,也不耽误时辰了,便早些过去吧。”
这提议也没人去反对。
片刻后,两把飞剑也冲天而起,很快就消失在了天际。
顾依斐本还想着自己独自使唤把飞剑的。
可瞧着心上人压根就没给他那一打算的机会,又看着那头小心翼翼扶着景木上飞剑的易南青,也就没怎么反对。
反正他现下也过了名目,心上人的几个徒儿也都知晓了他的存在,再推辞也没意思。
只是,这一幕是不是有些似曾相似?
好像什么时候也都发生过的样子?
他同心上人如此举动就不多说。
怎心上人的两个徒儿也都这么黏糊?
总觉得……有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被他发现了。
“你总瞧着南青他们作甚?”
莫攸宁见着斐儿这已经是第十几次瞥向徒儿的那飞剑,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赶忙收回视线,顾依斐装傻的摇了摇脑袋:“啊?没有啊。”
随后便把目光投向下头那伴着绿水的青山上。
等了半晌都没等到心上人的继续发问,他又用着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轻轻瞥了眼莫攸宁。
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瞧不到,可怎么当师父的!
用左护法的话来说,那就是缺少一双发现奸情的眼睛!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被‘严厉的师尊’发现了这事,似乎也不大好?
大概会被棒打鸳鸯?
所以……到底要不要告诉心上人呢?
想想景木都这么惨了,又是瞎又是抄书的,那就替他们瞒瞒?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丹田中多了个小娃娃的缘故,顾依斐想得不止是多了一些。
还没思量出要不要告这个密,便已经到了那放眼过去就是成片山脉的目的地。
飞剑落下。
也就到了那有着天境通道的山脉前。
这一片,还挺荒凉的。
放眼看过去,就只有零零散散且还对着天境通道踌躇不已的五六人。
……这怕是能称得上是最萧条的秘境了。
顾依斐四人没理会那些个修士,他翻手取出宗门里那进入天境的密令,直直便往着那散发着淡淡暖黄光芒的通道口走去。
手上这宗门特制的密令,也不是进入这天境的凭证,只是为了保护一行人在空间通道中不会被攻击,而后也不会走散罢了。
南岳天境之所以称为天境,不仅是因为它有着诸多天材地宝机缘传承,而是因它最为公平,不阻挡任何人入内。
而此时,景木远远不如脸上表现出的那般平静。
他越朝着那天境通道走去,便越有一种心悸且又想要靠近的感觉。
似带着诱惑,又似带着点点的欣喜,同悲伤。
待那暖黄的光把四人都全全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