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的棋盘,也正在悄悄地按步同行着。
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又似将近结束。
二人先是同顾天纵陪着念儿用完早饭。
而后也就开始了晨间的练剑。
坐在石桌旁的顾依斐给自己同兄长倒了杯茶水,随后视线落在了不远处那都挥着木剑同样动作一大一小上。
余光瞥见兄长盯着的视线也紧得很,便假作不经意间开口道:“念儿真乖,这些动作都做得很仔细呢,那木剑挥得倒真有几分莫攸宁身上的气势了。”
“是很乖。”
顾天纵只回答了前半句。
至于后半句,他一点都不爱听。
若是念儿愿意,挥着刀也都定能胜过他的气势!
只是……
念儿似乎不大爱跟着他学刀。
前些日子送去出的小木刀,也都被藏在了珍爱的小木盒中,仅是时不时取出来把玩罢了。
思及此,老父亲顾天纵长长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般乖的孩子,我也倒想有一个。”
顾依斐饮下半杯温热的茶水给自己打气,稳着表情,尽力做出平日那般接话的模样。
可顾天纵到底了解自家傻弟弟。
话音一落,他便把视线直直投到了小斐儿的脸上,眼眸微眯。
“哦?是吗?”
他的傻弟弟可不会说出这种话。
便是接话,也都是‘这般乖的念儿,真想抱回去偷偷藏起来’。
可现下这话也说出来,而眼前的小斐儿,也确实不是他人假装。
那便有意思了。
“我这只是打趣罢了。”尽力稳住脸上淡然的表情,顾依斐也没敢迎上兄长的视线,只好拿起茶杯缓缓饮着那半口茶水。
他对不住莫攸宁计划好的大戏啊!
才刚刚拉开帷幕,就已经像是要被识破了!
怎么办怎么办?
不能慌,稳住,一切都为了丹田中的小胖娃娃。
“那你倒是同兄长说说,想要怎样一个孩子?”
顾天纵不晓得自己的傻弟弟在想些什么,可既然说了出来,那也都同‘孩子’离不开关系。
只是,这怎就突然想到了‘孩子’?
小斐儿同莫攸宁也才在一齐没多久,且二人也都是男子,按理说可是不会想着甚血脉后人,毕竟修仙之人,也甚少去关注什么后人。
他拿起白玉杯,低眸轻饮半杯茶水。
把那些思量都随着温查缓缓饮下。
“想是个活泼点的,当然,也要乖才行。这样也好同念儿做个伴,念儿一人在这,确实孤寂了些。”
既然话都出口了,顾依斐就定要把这好好的给演下去。
他也都莫攸宁商量过这些了,现下说出来倒也不用费他什么心神,只是把理由都说一说罢。
用念儿当借口确实好,兄长确实会深思考虑他话中的意思,可只要天道不会想到那个层面便可。
天道有情,却又无情。
身为法则,定是会了解诸多感情。
可却也都无法去体会这些情感。
只要有个以情感为名的理由,便也能糊弄住那无情的天道。
“也确实是孤寂了些。”
顾天纵虽不知自家弟弟的打算,可瞧着对方那眼眸透露出的紧张兮兮小模样,又想到往日念儿独自在这竹筑中的景象,心一软,也就顺着那话说了下去。
“也是想想罢了,我可不知要从哪里变个娃娃出来。”
顾依斐见兄长这般回话,边回答,嘴角也边缓缓勾起了个小幅度。
他可还真能变个小娃娃出来,还是胖娃娃,很活泼的那种。
而这时,莫攸宁的声音也突然插了进来。
“在说什么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