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多想,便发觉自己整个人都躺在莫攸宁的怀中,而对方则在捣鼓着他的头发。急忙合上眼,假装还未醒来的模样,继续享受着那温暖的怀抱。
就这么偷偷的躺了良久。
怕再睡下去会让莫攸宁担忧,他才微微动了动手指,装出一副刚醒来的模样。
“醒了?”
莫攸宁握住斐儿的手,轻轻捏了捏。
早些的时候便察觉到斐儿似是醒来了,但想着让对方多休息一会儿,又记起以往醒来的时候总有些迷糊,也就没出声。
喜欢的人就这么抱着自己,还用这么温柔的口气同他说话,被从小被宠惯着长大的顾依斐娇气也就上头了。
口一张,说出的话难免也就有了些撒娇的意味。
“醒了,可好累,全身都很是酸麻,被针扎过似的痛着,难受。”
话音落下,顾依斐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耳根迅速红了起来。
自成年后也只会同兄长这般用抱怨的口吻悄悄说些,现下眼前人换成了莫攸宁,倒让他好生窘迫。
可说都说出口了,也总不能再塞回去。
思及此,他干脆直接把头埋到莫攸宁怀里。就当做他没睡醒,还犯傻吧。
莫攸宁先是一愣,又见斐儿直接把脑袋往他怀里一蒙,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的斐儿还会同人撒娇。
无声的笑了笑,抱着对方的手臂紧了紧,怕碰到对方入针的部位会加重疼痛,他的动作也不敢太大。
“很痛?那……”
这话还没说完,便被门口处传来的那道冷清声音打断。
“醒了?”
谷主在外头已经等得十分不耐烦了,且他也一点都不想再继续等下去。
谁知道里头那对小情人到底要卿卿我我到什么时候才唤他进去,他可不想待在此处被迫听着墙角。
现下的小辈可真不懂事!就不能等他走了再黏糊吗?生气!
径自走到二人面前,他视线往那探出个脑袋瞧着他的顾依斐身上一落,道:“手给我。”
见着那人动作着实太慢,便用着灵力勾着那手腕往他手上递来,四指就往着脉诊处按去。
半晌后,缓缓说道:“根基恢复已然大半,调理几日即可。灵根也为你稳固不少,但你这灵根……”
白衣谷主似是想到了些什么,神情有些恍惚。
犹豫了片刻,方才继续说道:“你这灵根重塑前曾被魔气伤过,那丝魔气虽被驱逐到底也还存在影响,若想彻底融合已是不大可能。虽未融于你体却也无法再脱离,亦不会阻碍你修炼,不用在意太多。”
又是域外天魔,他们究竟想做些什么。
把该说的都说完,收了诊金的谷主也不再停留此地,转身便匆匆离开了。
留在小木屋中的莫攸宁同顾依斐也没急着离开。
前来求治的伤疾虽说是治好了,但现下身上也还存在着遗留的疼痛,且四肢的力气也都未恢复,还得再调养些时辰。
此刻,顾依斐便盘腿坐在床榻上打坐,而莫攸宁则在一旁为对方护法。
毕竟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草戒瞒过雷劫的时限也快到了。
过了大半日。
床榻上盘腿而坐的顾依斐睁开了眼眸,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触及莫攸宁时眸光亮了亮。
恰好莫攸宁也正瞧着他,四目相对。
被这目光看得心间鼓跳,赶忙收回视线,轻轻转了转手踝,站起身来。
“如何?好些了吗?”
闻言,顾依斐一抬头,就发现莫攸宁在这话语间已经走到了他身前。
“很好。”说完,见对方还瞧着他,也觉得这两个字表达得不够,他又补充道:“从未如此好过。”
这话确实没有夸大的意思。
那些伤痛早在他打坐经脉灵气运转间便已经被修复,这对于修士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伤,再说他现下还是元婴期的修为。虽没有经历雷劫的洗礼,可到底也还是有着实实在在的修为。
且以往因灵根的缘故,若不运转那特殊功法,他修行也总觉得有些吃力。不过今日倒没有那些感觉,一番打坐下来着实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离着一月之期不剩几日了,你可有底?”
莫攸宁心有不安,斐儿说得虽好,可谁知有没有安他的成分。
这几日见多对方那脆弱的模样,心也都被搅乱了,又如何放心得下。
“暂且闭关几日。”
笑了笑,顾依斐没去正面回答。
若说有底,实际上他也不大有把握。
可若说没有,他也思量了一个多月,做足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