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你一齐方便些。”
……
他并没有觉得方便多少。
正想反驳,门口那头却响起了敲门声,又听有人叫唤着:“师尊。”
闻言,顾依斐便没打算再开口,低头便玩起兔子来。说起来,有只兔儿伴在身旁还是不错的,除了能排解下寂寞,更是可以用作借口来不理会那些个不想理的人。
听出这是大徒弟的声音,莫攸宁走去把门一开,就看到了面无表情的大徒儿和焉巴巴的二徒儿。
现下斐儿还在屋里,也就不好把徒儿们都带进屋里,边朝着院子里的石桌走去,边开口道:“怎这么无精打采?”
虽这么问着,可他也猜到了几分。
怕是汲珩真人那头的卜算不怎么如意。
思及此,他也有些担忧景木。但以他现下收来的消息看,若真枢谷也没有办法,那只能再等消息另寻法子了。
不论如何,都还是得尝试一番的,总得试过才知道结果如何。便是天意如此,那就逆天而行,三千世界总会有办法能治好。
屋外的莫攸宁在同两个徒儿交谈,屋里的顾依斐则把兔儿放到了桌子上,拿出传讯的玉佩,送了道讯息进去。
担忧教中会生变故,也不敢让太多人知晓他现下的情况,只是问一下兄长及念儿还有宗里的情况。出来这么久,不知道左右护法和长老们有没有挂念他……
不多时,传讯玉牌便亮了起来。
就得了这么句‘宗里一切正常,老小都很好,多走多看,勿念’。
好了,他这下知道了。从勿念二字就已经可以看得出长老们根本就没挂念他!亏他还深深的思念了一番呢!
心情突然变得不美丽。
顾依斐反手收回玉牌,捞起兔子便走去床边,翻身上床,盖被合眼,一气呵成。
至于外头烈日高挂又如何,睡了再说。
等莫攸宁回到房中,瞧到的便是沉睡的斐儿。
看着那兔儿偷偷蹭到斐儿脸颊旁偷偷亲着,他伸手直接把那小东西拿开,用手指擦了擦那处,便俯身亲了上去。
实际上并顾依斐并没有睡着。
就在莫攸宁的吻落下时,他睫毛颤了颤,并没有睁开。
寻思着睁开眼太尴尬,就一直装着已经熟睡的模样。许是身体太过疲惫,这一睡,真就睡着了。
次日。
顾依斐很早便醒了,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没办法,他从昨日就睡下,现下才醒来,也还是睡得多了。
才刚翻了个身,便在黑暗中同莫攸宁的视线对上了。
“醒了?”
他脑子还有些不清醒,身子又还带着懒意,随口应了声口,又合上了眼。
修仙之人不怎么用睡觉,身旁这人应是在运转着灵力修炼,许是功法应和的缘故,这一觉睡得暖洋洋的着实舒服,就连经脉里头的伤都没昨日那么疼了。
天亮后,躺在床上的二人也起身了。
听说要去见汲珩真人,顾依斐本不想跟去的。
神算子窥天机,汲珩老人的名号,修真界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可就是因这名号太响亮了,他不怎么想见。
修真界曾有一传闻,说是魔道某个大能年轻时曾救与汲珩老人,于是汲珩老人为对方卜算一卦,就是这么一卦引来四十二重天雷,也算出了对方将会成为魔道尊者。而那年少未成的尊者差些被这天雷给劈死。
这传闻,是真的。因为那倒霉的尊者就是他父亲。
而他父亲也多次强调过,汲珩老人太过邪性,动不动就劈雷的卜算,哪怕知晓天机也不是什么好事。还嘱咐他以后要离汲珩老人远一些,也别听那老人胡说八道。
因这缘故,本也从没打算接近过天灵门。只是没想到,他这魔门的宗主机缘巧合之下还能光明正大的住进来。缘分果然妙不可言啊!
然而,他还是同莫攸宁一齐去了。
只因那似是姓方的修士来了这么句:“师尊有请二位。”
二位啊,都这么说了,也不能不去了。
没过多久,顾依斐便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汲珩真人。
身着纯白道袍,长发未束起,三十多岁的清俊面容,一副看淡人世间生死百态的模样,就这么瞧着还是很仙风道骨的。
若他没有开口说话,这仙风道骨许能维持得更久一些。
“小宁子,最近过得可好?今日瞧着你可是红鸾星动,好事将近啊!你站这么远作甚?快快过来,我给你仔细瞧瞧……”
闻言,莫攸宁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他也不急着开口,就是想开口也晓得自己根本无法插话,只能等汲珩真人自己停下来。
汲珩边说便快步朝着莫攸宁走去,本快要说完了,视线就移到了一旁的顾依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