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从江家被江晟安哄了回来,可江晟安希望她继续帮他透露安家的消息的事情她却是没心情去做了。安桐想清静一日,她也想清静几日,让自己习惯没有江晟安。
一直到傍晚,安桐才给她安排事情做,不过也只是让她去知会一声厨院多煮一些热水,她打算先沐浴再吃晚食。
传话的是许相如,可邵茹又哪里会想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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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安桐哭鼻子,许相如有些许懊悔,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觉得安桐被她欺负得只有嘤咛和求饶时会分外迷人。
好几次她也想停下来,然而安桐却开始不依不挠,一时之间连她都无法捉摸安桐在想些什么。不过按照安桐的想法,兴许是因为自知做了错事,所以这番主动是对她的补偿?
想到这儿,她又更加生气,她说她想要安桐,是表明了自己的心迹,也想得到安桐的回应。
安桐是被许相如欺负得惨了,连穿肚兜时都会疼得抽气。许相如主动替她穿衣:你别动,我来。
安桐也就懒得动弹了,不过心里的委屈却是无法与人说的。她不仅中了毒,还得被许相如欺负了一日一夜,怎么看都是她亏了!
许相如觉得安桐的状态很是不妥,便问:你下得是什么毒?
不知道!安桐气恼地别过脸去,嗓子却不怎么舒服。
许相如蹙眉,安桐连买的什么毒都不清楚,居然还学人下毒?!她想了想,翻出了一包药粉来,指尖沾了些便要往嘴里送。
安桐见状连忙按住她的手,斥责道:你疯啦,明知是毒却还要吃?!
按照你的说法,这种想必是慢性的毒-药,既然我们已经中了毒,我不偿也不会好,我尝这么点也不会立刻死去。许相如道。
安桐仿佛初次认识许相如,应该说这样的许相如,她可不是初次认识么?!
你又不懂毒,也不懂药性!不过你要寻死我也不拦你了,可这儿是我的房间,你不能在我这儿死。哼!安桐哼了哼。
许相如有些头疼,这安小娘子怎么能坏得这么可爱呢?!她知道必然是从前的许相如和安桐的感情在影响她,让她在这一日之后,想怨恨她竟然都没法做到
不过安桐还是将掌柜与她说的话,半还原地告知了许相如。
神不知鬼不觉、会以为是自己的身体的原因、三日见效、欲仙-欲死这是毒?许相如越听越觉得安桐是不是遇到了假药郎,否则她如何没听过还有这样的毒?
若是她知道有这样的毒,前世也就省事多了,哪里会给赵惟才留下把柄?
不过她结合她和安桐的异样,慢慢地也就琢磨出来了,安桐兴许不是遇到了假药郎,而是她自己将某些助兴的药当成了毒-药
也因她前世没接触过这种药,一心想着怎么和秦韶茹、赵惟才他们斗,对这种不入流的药更是不会花多余的心思去了解。所以,她明明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却愣是没发觉是因为这种药!
她心里有了猜测,却也不敢确定,还是得问过郎中才能知道是什么药。不过她只要想到安桐的主动是因为这些药,而并非发自真心的,她的心情又不怎么好了。
这不是毒?安桐小心翼翼地问,不过她发现许相如似乎不愿意搭理她了。
什么嘛,明明现在除了脸蛋和手臂外,身上没有一处是没有许相如留下的痕迹的她才该委屈和生气吧!
等会儿,这、这不是毒?!安桐很快便反应过来了,然而结果却是她无法接受的!
为什么不是毒?她宁愿是毒!这样她就能赶走许相如了不是么?
安桐懵了许久,才慢慢地回过神来:不是毒又怎样?她终究是动了杀许相如的心思,而她的心思恶毒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
想到兴许她弄巧成拙的背后也是执笔之人的安排,而这一切仿佛是执笔之人在嘲笑她,她不仅没能杀掉书中的女主,还将自己搭了进去,这很讽刺不是?
许相如回头看了一直没有动静的安桐一眼,却发现她的面色突然变白了,这一刻她也没闲功夫去和安桐计较了,以为是自己做的太过分,所以安桐的身子又有哪儿不适了。毕竟她冷静下来后可没忘了安桐的身子本来就孱弱。
我去找郎中来给你瞧瞧。许相如道,毕竟喝了最多汤的还是安桐,找郎中来看一看,若能解了剩余的药性也好。
安桐看了她一眼,道:我没事,不需要郎中,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言尽于此,许相如知道她是不太想面对这件事情的了,于是走了出去,不过她没有走远,而是在对面的廊庑下的长椅上坐着。
安桐始终都没有告知许相如,她为什么动了死的念头,她不是一向最惜命的吗?而安里正和李锦绣也是她无法割舍的存在,她又如何舍得抛下他们,选择了死亡?
许相如尤其记得昨夜安桐因下毒而十分惊慌自责,这也就是说她也不愿意杀她们。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故迫使她这般做?
许相如想到了怪力乱神的事情,毕竟她走了一趟鬼门关便想起了前世的一切,那若说世上有鬼神,却也是说得过去的。
安桐这么做是因为鬼神的驱使?可她无论怎么看,安桐都有曾经的影子,所以她不可能是假的。
在华典派人来抓她,阴差阳错导致安桐出事之前,安桐至少没有任何异样,所以说是在那之后,安桐才对她产生了杀心。极大可能是在她昏睡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这一层,许相如立刻去找任翠柔,再仔细打听一下她昏睡期间发生的事情。
任翠柔没多想,不过却道:许娘子你怎的忽然这般在意那时候发生的事情了?我都说了两遍了。
许相如笑了笑:我还想再听一听,日后才好将小娘子的恩情牢记在心中。
任翠柔果然很受用,便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你说,江家以小娘子被掳之事羞辱了她?
许相如的眉头慢慢地锁了起来,她先前虽然听说了江家退婚之事,听的却没有今日这般仔细。
一来是她刚回想起前生的事情,没有太多的心思放在江家退婚的细节上;二来安桐没有死,她以为前世的事情也就不会再发生。
可不是!任翠柔说起此事仍旧很是不忿,不过好在小娘子似乎早有准备,她提前告知了阿郎和娘,江家兴许会拿此事做文章,所以阿郎和娘才不至于在江家说出这些话时恼羞成怒而失去先机。
许相如心中微惊: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许相如很快便回过神来,她在那一刻几乎是认定安桐是和她一样记起了前世的事情,可很快她又意识到江家拿安桐名节被毁之事出来威胁安家,那是在安桐死后发生的事情了,安桐又如何能知晓这些事情?她死后可不清楚后来发生了何事!
没什么,你继续说。
任翠柔想了想,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后来的事情你醒来后也就知道了。
许相如思忖片刻,换了一个思考的方向:我记得小娘子先前总是生病?